早饭过后,雷天瀚赶着牛车把谢家人送去张家村。接着,洪梅花一家三口也准备要走了。
杨家成去赶车,洪梅果抓着洪梅花双手,说了很多话,最后她道,“花子,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来找大姐,大姐永远是你的靠山。”
洪梅花点头,说,“大姐,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洪梅果摇头,心里还是不放心,她说,“经历这么一件事,大姐就是想放心也放心不下。受了委屈,可不要瞒着,我们是一家人。”
洪梅花感到暖心,她点头,“我知道了,大姐。”
她看着洪梅果说,“要是大姐夫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找雪子去雷家。”
这吵架打架她是不行,可是她有一个厉害的妹妹,可以带过去。
洪梅果失笑,说,“大姐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也看到了,你大姐夫是个心细的,对我也很好,不会欺负我的。而且,你大姐可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人。谁要是欺负我,不管是谁,大姐都会欺负回去的。”
洪梅花清楚,洪梅果说的很对,可她就是想让洪梅果知道。不管什么事,她们都会在她背后。
杨家成在叫了,洪梅花看着洪梅果,心里很是不舍,眼睛也红了起来,她说,“大姐,我走了。”
“好,一路顺风。”依依不舍的看着洪梅花,洪梅果心里明白,从今往后,她们几姐妹相聚的时间,只怕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每一次相聚,都要格外珍惜才行。
和三叔婆告别之后,洪梅果也踏上家的路程。
第二天,早饭之后,雷费氏叫来洪梅果,一起进屋里。
雷费氏在绣架前走下来,她拿出一些布料和针线,叫来洪梅果,“果子。”
洪梅果往前走,“娘,什么事。”
雷费氏把针篮子交给洪梅果,说“你绣个荷包,娘看看你的绣工。”
“好。”洪梅果接过针篮子和布料,就在炕上绣了起来。一旁,雷费氏边绣自己的,边看着洪梅果绣。
等洪梅果绣完一个荷包,雷费氏仔细观看,整体还是不错的。可有几针,就差了点,她拿起绣针,亲自教洪梅果,“不错,就是差了点。你这里不该从这里下针,你要从……”
半个时辰之后,累雷包满头大汗的进到房里,“大嫂,我来了。”
闻声,洪梅果抬头看人,“四婶。”
见雷费氏在教洪梅果刺绣,雷包氏说,“难得见你娘教人刺绣,看来,大嫂真的是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
见雷包氏出那么多汗,还有些气喘,洪梅果下炕,说“四婶,您坐,我给您倒碗水。”
雷费氏摆手,说,“不用了。我过来拿了衣服就走了,这水就不喝了。”
看向雷费氏,雷包氏问,“大嫂,衣服你做好了吗?”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来家里拿。”雷费氏站起来,走到炕尾楚,拿出早就打包好的衣服给雷包氏。她随口问道,“今天怎的这么晚来?”
每个月二十号,雷包氏都要进县城一趟。所以,每次都会帮雷费氏把做好的东西拿进县城里给人家。
雷包氏拿着包袱,叹气道,“唉,能为什么。还不是冬大哥病犯了,把我家的推车不知道推去哪里了。我们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沟里找到那推车。这可不是要花很多时间把它给拉上来,所以这会才来。”
雷费氏惊讶,“又犯病了。”
雷包氏点头,“是啊。这次距离上次犯病,可是都有半年了。还以为他是好了,每想到还是这样。”
雷费氏知道了,她说,“行了,你快进城,要不晚了,就来不及进城了。”
雷包氏点头,之后对洪梅果说,“果子,明天婶子回来,给你带蜜饯果子回来吃。”
洪梅果本是要拒接的,可想想还是点头了,“多谢四婶。”
等雷包氏走了之后,雷费氏下炕,她对洪梅果说,“果子,家里还有早上剩下的几个馒头,你去都拿过来,我们去一趟你冬大叔家里。”
“知道了。”洪梅果下炕,去厨房拿东西。
等她出来的时候,雷费氏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她,她问,“娘,我们是要去给冬大叔送吃的嘛?”
雷费氏叹气,说,“你冬大叔又犯病了,他们两父子一天也没有吃东西,我们拿些东西过去给他们垫肚子。”
洪梅果好奇问道,“冬大叔得了什么病吗?”
雷费氏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他这个病啊,时好时坏,有时候很是清醒,可有时候就犯病了,这谁也不记得。不要说照顾别人了,就连他自己,他也管不好。”
“所以平时,要是他清醒的话,他还可以照顾孩子。可要是犯了病,就要孩子照顾他。可孩子也就只有八岁,这可怎么照顾他啊!”
洪梅果问,“孩子娘不在了吗?”
说到这个,雷费氏眼眶红了起来,她说,“这也是个狠心的。知道丈夫得病了,要花很多钱治。被娘家人哄着几句,就和娘家人跑了,连孩子也不要了。这个狠心的,可怜那是惠儿才二岁。”
想起一件往事,雷费氏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说,“那会你冬大叔犯病了,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他就抱着惠儿进了山里。要不是邻居发现他们一天不在家里,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不见了。”
“晚上的山里可不安了,加上你冬大叔犯病了,这一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进到深山里去。所以,一村的人,拿着火把就进山找人。”
“找到人那会,惠儿饿得慌,正在挖泥土的蚯蚓吃,嘴边还有野草和泥沙。不远处,你冬大叔躺在那一动不动。原来是你冬大叔不小心摔了下来,磕到头,所以晕在哪里。”
说到惠儿的时候,雷费氏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
平静一下,她接着说,“听你爹说,要不是摔了这一跤,那你冬大叔早就带着惠儿进深山里去了。那到时候找人,可就不好找了。”
“这些年,你冬大叔时不时的发病,所以我们也时不时帮衬一下。要不,这两父子实在太可怜了。”
洪梅果听了,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是挺可怜的。这没娘的孩子,哪能不可怜了。”
她问,“那冬大叔就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嘛,不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吗?”
雷费氏摇头叹气,“唉!你冬大叔命苦啊!早年,父母就病死了。就留下他一个,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惠儿这个孩子,也是可怜的。小小年纪没娘了,就连爹也是这样。”
洪梅果安慰道,“有娘您们这些好的人帮忙,惠儿会过得很好的。”
雷费氏叹气,“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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