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李文欣就起来,把洪梅雪叫醒过来,之后就和刘祖母一起,为洪梅雪梳洗整理体面。
天亮了,洪梅雪也打扮好了,边听李文欣说的,边坐在炕上等新郎过来接她。
堂屋里,谢家父子和三叔婆她们正坐着聊天,也在等新郎过来。
李文欣把要交代的话都和洪梅雪说了,就出来,叫洪梅果进去陪洪梅雪,“果子,过来和雪子说些体面话。不久,雪子就要嫁人了。以后可不止是你妹妹,还是别人的媳妇、儿媳妇。嫁了人,可就难回娘家一趟,你们两姐妹,有什么心里话的,这会就好好说。”
洪梅果还没说,洪梅雪就先开了声,“外祖母,我没什么话要说的,要说的,昨晚都和大姐说了。”
洪梅果听了,把人给瞪了一眼,她还好意思说昨晚。洪梅雪睁眼,觉得很无辜,她没说错话啊。昨晚,她们两姐妹,不是躺在炕上聊天。虽然她不记得说了什么,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
昨晚,洪梅果还是很想和洪梅雪说说话的。结果,这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人就给她睡着了。
也怪她,忘了洪梅雪和洪梅花不一样。洪梅雪是睡下,不用多久就会睡着,也就是和她正说着话,这人就睡着了。这要想聊天,只能坐着,不能躺。
新娘子可不好做,在她看来是个体力活,所以她也就没有把洪梅果雪醒过来了,让她继续睡。
见李文欣眼底清淤,一脸的疲倦,洪梅果说道,“外祖母,您也累了一早上。雪子交给我就行了,你出去和大家说说话,歇一会。”
“行,你们抓紧时间说。外祖母确实累了,就出去歇一会。”李文欣实在也是累了,也就不参与她们的话题,走了出去。
见洪梅果一直盯着自己看,洪梅雪下意识的摸脸,不过及时被洪梅果抓住了手。
洪梅雪忍不住问道,“大姐,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这样子不好看吗?”
“不,很好看。”洪梅果摇头,她知道洪梅雪估计是误会了,不过也没准备解释什么。
洪梅雪喜欢被人赞,她笑道,“我也觉得我今天很好看,新娘子要是不好看,那就不是新娘子。”
洪梅果无奈摇头,这是什么,王婆自卖自夸?
天已经大亮了,太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洪梅果抬头看向窗户外的天,估摸这时间不多了,她抓紧时间和洪梅雪说说话。“虽然说你嫁得近,受了委屈什么的,可以回娘家找靠山。可是你,也不能仗着这个,就为所欲为。”
见洪梅雪有听进耳里,洪梅果松了口气,顶住道,“记住了,离开这个家,你就是做人媳妇的,可不能再那么任性,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凡事,多听柳畅的。”
“还有,你这是要做人媳妇的,那就不是姑娘家了,可不能什么都要和人吵和人争。要不,就不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就这样过去了。”
“做事,说话,都不要急,慢点来。也不要逞一时痛快,就把对方得罪了。都是一村之人,这低头不见的抬头见的,这就不好。”
本来,洪梅雪还很认真的在听,可是矜持不到一口茶的时间,她就不行了。看着洪梅果,他无奈道,“我知道,大姐,这些你早就说过了,我都听了好多次,都记住了。”
“你看,大姐这才说了多少,你就开始烦了。”见洪梅雪哪一副厌烦的样子,洪梅果觉的自己刚才是白说了,她牙痒痒的说,“要我是你婆婆,一定给你立规矩的。”
洪梅雪笑道,“我没婆婆的,只有一祖母在。”
“你……”洪梅果被气死了,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气她。真的是,气死人了。
洪梅果也不理会洪梅雪嫌弃自己唠叨,她继续把自己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屋外,传来小虎得叫声,“来了,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一听新郎官来了,不知怎的,本来还好好的洪梅雪,突然就慌张起来了。她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于事无补,她无助的看着洪梅果,“大姐,我、我……”
“怎么了?”洪梅果不解的看着洪梅雪,抓过她伸过来的双手,惊道,“你手怎的突然这么凉?”
见洪梅雪神色不对劲,加上收突然凉,她怀疑道,“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可这也不可能啊?”
洪梅雪想下炕,可发现自己腿走不动,她求助得看着洪梅果,“不是,大姐,我想上茅房,我急啊。”
尿急?突然,洪梅果把一切联想起来,大概猜到洪梅雪这是怎能了。她觉得好笑,说,“刚下问你,你不是说不用吗?”
洪梅雪听着越来越近的喜乐声,都要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急了起来。”
见人急得要哭了,洪梅果也说,“外面的茅房是不能去的了,你进屋里那边得茅房。快去快回。”
说完,见人还不动,洪梅果说,“怎的了,还不去。这新郎官就要来了,可不能耽搁了这吉时。”
两样泪汪汪的看着洪梅果,洪梅雪说,“大姐,我走不动,腿发软。”
“你,”洪梅果被气到了,她赶紧跑回去,把洪梅雪扶起来往屋里的茅房走过去,“真的是被你气死了,早不紧张,晚不紧张,这会才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会正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头了,洪梅雪这一去茅房,就拉肚子了。
洪梅果刚把洪梅雪扶回来坐下来,李文欣就走了进来说,“雪子,新郎官来了,这会正在屋外。等小松他们把箱子抬了出去,你就可以叫鱼子背你出门。”
洪梅雪拉了几场,整个人都虚脱了。这会估计连话也不想说了。所以,洪梅果替她回答,“知道了,外祖母。”
等李文欣走了之后,洪梅雪无气无力道,“大姐,我……”
洪梅果端来水,给洪梅雪喂下去,打断她要说的,“这会知道紧张害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拍。”
喝了红糖枣水之后,洪梅雪也没那么心慌慌了,她说,“大姐,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
洪梅果说,“放轻松点,深呼吸,吸过几次,心情就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洪梅雪颔首,之后按照着洪梅果说的深呼吸。果然几次之后,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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