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村里,她接着又说,“你听说没,月梅开春要嫁了!”
生承婶闻言,很是惊讶,说道,“月梅?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迟几年再嫁的吗?我听说,她之前还说不嫁,要上门女婿的。怎么的这么快就嫁了?”
一旁偷听的洪梅果闻言,惊讶同时也了然,最终月梅最终还是向命运低头了,又或者说,她早就已经向命运低头了。
在这里,一个女孩有什么可能过了十五岁还不嫁的!就算你不嫁,别人也会逼着你嫁。除非你自己真的是很勇敢很坚强,否则舆论也会逼着你嫁的。
王大婶叹了一口气,说,“哎,都是穷的闹吧!她弟弟病了,家里没钱了。人家说了,只要人嫁过去,她弟弟的病就男方家全出。你说,这能不嫁吗?”
顿了一下,王大婶又说,“就算她弟弟没病,她也是要嫁的。之前她自己是说要晚几年嫁,可她家里其他人那会同意这事。这要是她堂弟妹说亲,说到家里还有一位大姐没嫁,是老姑娘来的,你说这不是丢死人吗?还有,说是要招上门女婿,这又不是绝户,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将来弟弟长大了,这家该怎么分啊?这孩子还小,经历不多,说出来的话哪能信了。”
生承婶也懂这道理,她问,“那之前她做了一个小吃,说是很挣钱的。怎的不够看病吗?”
说到这,王大婶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是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拍飞起来一毫米,真的是把洪梅果吓得心也漏拍几下。
除了洪梅果外,生承婶和虎妞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也没被王大婶这一巴掌吓到,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事。
拍完之后,王大婶继续包元宵,接着说,“说起这个就让人生气。本来月梅这是做得好好的,可就是有人看眼红了,就叫人去搞事。这不买的人怕了,就没人敢去买了,这生意就差了。那搞事的人还威胁月梅把那小吃的配方给她,要不就叫人来毁了月梅的清白。你说这是什么事啊?女孩子这清白多重要,怎能这么随口就说这样的话。那女的居然这么说,也不怕遭报应。”
“那月梅给她了吗?”生承婶微皱着眉头,这小吃的配方没了就没了,可人却不能出事。要不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这一生可不就是毁了吗?
王大婶还是觉得气愤,她说,“给了。不给不行啊!不过还好,那女的也给了月梅一两银子,就是不许月梅以后再卖着这小吃了。”
生承婶松一口气,“有一两银子也好,最重要就是人没事。那女的是谁?怎的还可以这样做?”知道人没事了,也就有心情八卦八卦别的事。
王大婶说,“听说她家里有谁在县城里当官差的,而且和县令很熟的样子。你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斗得过官差?”民和官斗,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字两个口!
生承婶好奇问道,“那月梅嫁那?男方家什么情况?”
说到这,王大婶有得说了,“就在锦上村,男方家境不错,家里就一个儿子,有三十几亩地。就是这儿子脑子有点不正常,听说是傻子来的。这出的聘礼可多了,三十两!”
说到最后,王大婶很是激动。她活了这么久,可从没听说哪家娶妻,居然有三十两聘礼,这实在太多了。
“什么?”听到最后,生承婶手里拿着的剂子掉在桌上,急问,“王姐,你确定是锦上村,家里有三十亩地,这儿子也是傻的?”
王大婶被生承婶“是啊,没错。这么多聘礼,我不会记错的。小松娘,你怎么了?怎么一副震惊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事不该是这样子的?”
“不是。”生承婶摇头,平静下来说,“王姐你也知道,我去过好几次锦上村,那里一位大妹子也和我说过这家人的情况。我记得那大妹子说了,他们家已经定了下来,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可月梅都十五了,这不对啊?”
王大婶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她解释道,“哎,这事啊,本来是说好那姑娘家的。可他们家里的人反悔了,这不小草娘认识那家人,就来和月梅说了,之后月梅就同意了。说来也是月梅的福分,男方家可说,月梅可以把她祖父和弟弟一起嫁过去,等她弟弟成亲的时候,再回我们村里来,又或者在她们村定居也可以。她这婆家人可真的是好,就是可惜这男的是傻子。可傻人有傻福,想来月梅这以后的日子,肯定过得红红火火的!”
生承婶压住心底的疑惑,点头,赞成道,“先苦后甜,这孩子现在苦,可这将来的日子一定会很好的。”
不止生承婶心里疑惑,洪梅果心里也是疑惑不已的。虽然她很想知道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可她也知道,现在谁也不能为她解惑,只能等开春了,见到洪招弟,她才能知道这事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她不赞成洪招弟嫁给一个傻子,同样她也不希望月梅嫁给一个傻子。
在这时代,嫁给一个傻子,意味着,你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傻子’这两个字。以后的生活,都会活在被人舆论的日子里,要是不够坚强,到最后,连你自己也会变成傻子的。
不过这时代的女人,虽软弱可同时也很坚强的。希望以后月梅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包好了元宵,虎妞又回到屋里陪孩子一起玩,而大人们就在忙活今晚吃的元宵晚餐,至于洪梅果就跑回自家拿盐鸭蛋。
双手拿着四个盐鸭蛋跑到厨房,洪梅果把盐鸭蛋放在桌子上,对在灶前的生承婶说,“堂婶,我把盐鸭蛋拿过来了,就放在桌子上。”
“好。果子,你过来一下。”生承婶看着洪梅果,把人招到自己面前,她小声问道,“果子,刚才你王大婶说的那事,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洪梅果摇头,“堂婶,我不知道。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没见过招弟姐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生承婶说,“哎!不管怎么样,这事总算是过去了。你二伯娘她们也放心了。”洪梅果点头,这事洪招弟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可洪秋氏就肯定是很担忧的。不过现在,这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