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 ..貂芳和冯笑香满脸的生无可恋。

一开始她们是气急败坏的,就差在疗养院骂娘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特意没有提前通知疗养院方面,自然也就不知道楚梅走失的事。到了地方,听到这个坏消息,简直两眼一抹黑。

冷静下来后,貂芳问那值班主任“楚梅的妈妈呢?龙淑兰,她是你们这儿的护工,你把她找来,我有事问。”

值班主任为难道“女儿走丢吗,龙淑兰昏过去了,刚救醒,好不容易让她睡着,你们现在找她问话……不好吧……”

貂芳态度强硬道“你只管带路,出了事儿我会负责。”

值班主任没办法,只好走在前头,到了一间房间后,用万能门卡开了门,并在门口嘱咐貂芳道“怪可怜的……真受不了刺激了,你们说话可……稍微注意点。”

貂芳答应下来。

两人进屋,将那值班主任关在了门外。

眼前就是龙淑兰楚梅母女俩的房间,按照疗养院标配,屋里只有一张床,因此又加了一张行军床。

此刻,楚梅虽然不在,龙淑兰却还是睡在那张不太舒服的行军床上。

她留着女儿的位置,而且她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皱着眉头。

貂芳却丝毫不同情她,伸手便将龙淑兰推醒了。

龙淑兰『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看到两个陌生人,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谁?”

貂芳不回答她,只道“你这戏做得也太糙了,你是料定了疗养院不会报警吧?”

龙淑兰一愣,不等她将伪装的表情摆好,貂芳继续道“我还从没见过哪个母亲能在女儿走丢了的情况下,依旧呼呼大睡。不眠不休走街串巷找人的,倒是见过不少。

况且还是你可不是一般的母亲,数年如一日地照顾精神出了问题的女儿——你可是个中模范。”

她这话一出,龙淑兰便不辩解了,反倒拿出一副耍赖的样子。

“你们谁啊?”她问道。

“警察。”貂芳亮出了警官证。

“哦。”龙淑兰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多的诧异,她道“我也不知道梅梅去哪儿了,还有,我稍微休息一下,犯法了吗?”

“没有。”

“那你们这是要干嘛?抓我?”

她这样耍赖,还真让貂芳没办法。貂芳的拳头仿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着力点。

貂芳几乎要原地爆炸,但她不断暗示自己控制情绪。

不能『乱』不能『乱』,好像已经到了关键的一环,肯定是戳到龙淑兰的破绽了,所以她才这样抵赖。得套出她的话来。

貂芳深吸了几口气,让缺氧的大脑缓了缓,放轻了语气道“你这是何必呢?”

貂芳虽然改变了态度,可是对方软硬不吃,直接道“你就直接说,你们要干啥,温情牌就不用打了,我女儿那样,我什么事儿没见过,不吃你这套。

“那咱们就来说点实话,”貂芳道“组织疯子杀人的勾当,无论是你干的,还是你女儿干的,你肯定都知道——至少是知道一部分。毕竟你们朝夕相处,我不相信两个朝夕相处的人之间会有什么秘密,况且你那么细致地照顾着生病的楚梅。”

“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龙淑兰坚决道。

“看来你只是知情,并未参与到整件事中来,我跟那组织也算打过交道,他们很会撒谎,把警察骗得团团转,这一点你就不行,你只会耍赖,太低级了。”

龙淑兰愤怒了。

她是个小个子女人,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噌地一下就跳下了床,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段位不够,眼下又被警方盯上了,情况很不妙。

貂芳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你真觉得我们不能抓你?错了,就凭你常用的那辆车曾经出现在一起案件的现场,成了凶手逃离现场的工具,我们现在就该把你抓回去。”

这当然是危言耸听了,貂芳和冯笑香自然知道,既没有什么案件,也没有什么凶手,不过是送举报材料的人用过那辆车,送举报材料可不犯法。

不过,这说法倒真吓住了龙淑兰。

耍赖被焦虑代替,龙淑兰道“那怎么办……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样子倒的确很像一个初次跟警方打交道的小市民,之前的装腔作势早已土崩瓦解。

貂芳和冯笑香对视一眼,她试探地抛出一个条件“无论你女儿干了什么,只要你今天把知道都告诉我们,以后处理起这件事,我们尽量给你女儿算自首。”

能不能这么『操』作,貂芳心里不太有底,她只是记得吴端曾经就自首情节,给过嫌犯承诺。

照猫画虎,应该问题不大吧。

她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是一副坚定的表情,仿佛她说的话便是板上钉钉。

龙淑兰犹豫了。

犹豫片刻后,她突然道“我不知道梅梅在哪儿,她没告诉我。”

见龙淑兰意志有所动摇,貂芳趁热打铁道“你只管说你知道的,抓楚梅是我们的事儿,抓不住是楚梅走运,可万一抓住了,你今天的交代,还能给她算个自首,怎么看都是你们划算。”

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龙淑兰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她们的确在计划些什么……以前在四医院的时候就是那样,几个精神病没事老凑一块,还避着人。

一开始,我也没在意,无非是些受了委屈的人,大家互相倾诉一下,排解郁闷呗——四医院本来就鼓励病人之间组成互助小组,因为倾诉委屈有利于康复——所以一开始梅梅跟他们一块聊天什么的,我很支持的。

直到我发现那些人死了——就是亚圣书院那些个领导。

我的孩子就是被他们害出问题,我当然一直都在关注他们,甚至——我承认,那些人出狱以后,我做梦都想亲手杀了他们。太不公平了啊,他们把人害成那样,凭什么坐两天牢就出来了?我的孩子呢?再也没有机会过正常的日子,一辈子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叫“疯子”。

可我也只是想想,没那个胆子啊,我只能偷偷关注他们的情况。

然后我就发现,有两个人被疯子杀死了——一个校长,一个教官——就那么在大马路上被疯子捅了几刀,两个人的死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听到这消息,我心里特别舒坦,尤其疯子犯了事儿还不用坐牢,多好啊。

可是我也不傻,我觉得太巧了,怎么偏偏就是一模一样的死法呢?

我专门去打听了那两个案子,发现凶手都是从四医院出去的疯子,而且……都跟我女儿认识。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可我没想多问,要是杀了他们能让我女儿好受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我女儿的精神状态的确越来越好,肯定跟那些人的死有关系!

她病好了一些,正好我伺候市长家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我们就能搬进疗养院了。

一开始我还挺担心,我怕她放不下在四医院的那些……朋友,可我女儿却没反对。

也是啊,该报的仇都报了,所以她也看来了,放下了吧。我总希望着,她能走出来,至少尝试一下正常的生活

可是昨天,就昨天吃完中午饭的时候,她突然有事要跟我说,很重要的事。

自从她生病,我虽然在照顾她,可是我们很少谈心,她这样跟我说,我当然很重视,就认认真真听她说。

她告诉我,亚圣书院那些人的死,的确是她和四医院的朋友一起干的,大家都有精神病,杀人也不犯法,所以他们就相互帮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是警察要找上门了,她收到朋友的通知,得赶紧躲起来。

她这么说,我当然很担心,万一她有个长短的,我可怎么活。可是她又说,朋友都帮她安排好了,让我别多想,也不用问她去哪儿,我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对她的帮助也越大。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她明明说的再过几天,可是……昨天下午,我去给病号——哦,就是市长家的儿子——我给病号擦了个身的工夫,她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

我知道她是躲起来了,可我害怕啊,当妈的,孩子不见了,哪儿有不胡思『乱』想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跟谁求助。

直到晚上疗养院核对人数的时候,他们发现我女儿不在,我知道事儿肯定瞒不过去,干脆就装作她走丢了……哎!对不起大伙啊,大半夜的,保安肯定还在找人吧……”

貂芳问道“疗养院不报警,是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呵呵,”龙淑兰苦笑一下,“我一个小小的护工,我的意见谁在乎?那是疗养院怕惊动了警察影响不好,所以决定不报警的。我们母女无权无势,在他们眼里,梅梅的命哪儿有疗养院的名声重要?”

貂芳思索片刻,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通知你女儿躲避风头的?”

“这……我……”

见她在这个问题上犹豫,貂芳的态度又强硬起来“这疗养院里,来探望的人都是有数的,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们查?”

女人脸上已经不止是犹豫,还有了一丝痛苦之『色』,仿佛有口难言。

“究竟怎么了?”貂芳道。

“你别为难我了。”女人连连摇着头,眼中已有了泪光,“你们这是考验吗?我不会说的。”

考验?什么考验?!

貂芳看向冯笑香,想看看对方是否明白。

冯笑香却低着头,只是突然道“那人不会也是个警察吧?”

女人一愣,目光别向它处,根本不敢跟冯笑香交汇。

她这样便已经是答案了。

冯笑香又道“还是一个年轻的又高又帅的男刑警,对吧?”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那个刑警犯事了,正在被通缉。”

“犯事了?你是说……”

“没错,除了给你女儿通风报信,他还涉嫌为张雅兰掩盖罪行——张雅兰你应该知道吧?跟你女儿一样,亚圣书院的受害者,亚圣书院被查封以后,她还去四医院看望过你女儿。

除了这个,他还有一条罪状——诱拐有精神疾病的年轻女『性』,跟他们发生关系,有证据表明,你女儿就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什么?!他他……”

“你还不知道吧?所以你女儿是受他蛊『惑』出走的,他们很可能现在就在一起,也就是说,你女儿随时可能受到侵害。”

论扎心,冯笑香可是专业的。

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段话,被陌生人注视的无助感让她浑身不适,下意识地就去往貂芳身后躲。

貂芳理解冯笑香的情况,偷偷将一只手背到身后,给冯笑香牵住,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满是汗水,貂芳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

冯笑香终于觉得舒坦了些。

貂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如果您女儿跟那个警察在一起,而您恰好又知道他们在哪儿,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

龙淑兰掩面哭泣,一边哭一边摇头,不肯接受这样的消息,口中叨念着“不会的不可能,小闫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了会照顾我家梅梅,他不会的……”

小闫!

虽然知道女人所说的警察大概率是闫思弦,可是这个确信的外号从她嘴里吐出来,两人的心还是沉了沉。

又是闫思弦!

难道他真藏得这么深?他一直都是对立阵营的人?

好一出自导自演,自己明明参与犯罪,又掉过头来参与追凶,怪不得这案子怎么都破不了,嫌犯总是能领先警方一步。

甚至,貂芳忍不住开始怀疑,当初李八月的死会不会是闫思弦一手设计的呢?因为李八月碍了他的事吗?

想到李八月家襁褓的孩子被害,李八月『自杀』身亡,最终落了个家破人亡,两人便不不寒而栗,忍不住地发着抖。

龙淑兰还在哭,甚至跪下抱着貂芳的腿,“我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啊……求你们了,把梅梅找回来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宁愿她去坐牢啊,我就盼着她能活着啊……”

还真是个没主见的女人,刚刚还嚷嚷着什么都不会说,现在却又跟警方站在了同意阵线,巴不得赶紧把女儿找回来。

眼看这女人已经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貂芳略一犹豫,对她道“你跟我们回市局吧,这样也好配合调查,有了你女儿的消息,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女人惊恐道“你们要抓我?!是不是要抓我了?!”

这么说着,她手脚并用地往远离两名女警的方向爬去。

“我不去我不去……我知道你们要抓我……我就再见不到梅梅了……”

此刻的龙淑兰倒像个疯子。

貂芳清楚,调查送举报材料的人这件事,本身便是违规的,见不得光,更不能因为这条线索引出的白『色』桑塔纳而将人抓回去。

两人没有时间磨蹭,出门,交代那值班主人派保安来看好了龙淑兰,别让她跑了,警方马上派人来监视接管,两人便匆匆离开。

回到车上,貂芳先是给一支队办公室去了电话,要了两个人来监视龙淑兰。

忙完这些,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往市局赶。

出了风景区的盘山路,貂芳率先开口道“白浪费咱们的时间。”

冯笑香问道“你也不相信她的话?”

“信啊,当然信了,她说的不都是咱们已经知道的情况吗?疯子相互帮着杀人报仇,这是很么新消息吗?就连往闫副队身上泼脏水,也不新鲜了。

怎么?纨绔子弟就这么饥不择食?睡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个精神有『毛』病的楚梅?”

冯笑香『插』话道“说不定是从楚梅身上找张雅兰的影子呢?”

“卧槽!你口味也这么重?!”

貂芳表示不想说话,反正在把人救回来问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诋毁吴端和闫思弦。

清晨,市局。

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其一是省公安厅一把手,徐厅长,其二便是闫思弦的父亲闫以仁。

徐厅长亲手泡茶,不是拿个大茶缸泡出来的那种茶,而是正儿八经的功夫茶。大茶海和茶局是从赵局办公室搬过来的。

会议室里的氛围还算融洽,外头的人可都在等着他们的谈话结果。

隔壁会议室里,赵局和经侦科的科长温以诚也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赵局“小温,你这次做得对。”

温以诚没想到赵局会这么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局。

赵局继续道“毕竟闫家在省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换了我,也得这么干。”

温以诚不是头一天混体制内了,话到这里,听着舒服是舒服了,可他也知道底下有个“但是”在等着呢。

“但是……”

果然,他在心里叫苦不迭。

“但是,这个事儿咱们能不能先缓缓?小闫和小吴现在生死未卜,那是两条人命,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他们最近追查的案子,很有可能跟那个北极星有牵连。

我不是想包庇闫家,我得为那两条命负责,我得为咱们公安的脸面负责,支队长和副支被人劫走,送命,这种事还从没发生过。”

温以诚低头沉思片刻,问道“您想怎么样?”

“暂缓。”赵局给出了答案,又解释道“我知道你手头已经有些证据了,只要你把这些证据往报到国家部委,直接跨过咱们省,闫家就算不完蛋,接下来的年也不可能消停。”

赵局深深看了温以诚一眼,“我还知道,这事儿只要成了,跟闫家有关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被牵连。

这对你是好事,只有上头的位置有了空缺,你才能往上挪一挪,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非常『露』骨,温以诚便也不藏着掖着,他坦然一笑道“是啊,既能尽职尽责,又能自己谋些利益,我的确这么想的。”

“还不止如此,你应该已经跟上面疏通过关系了吧?否则可就太不保险了,万一忙活这一通,给别人做了嫁衣呢。”

这话题就非常敏感了,温以诚不答话。

赵局继续道“张副局上月心脏又搭了个桥,前阵子早就跟我说了,要办病退,只是我一直忙着,顾不上她那摊子事儿,要是张副局的位置空下来……”

赵局留了半截话,点到为止。

“张副局。”

温以诚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掂量着赵局开出的条件。

他突然笑了。

“我能问个问题吗?”温以诚道。

赵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为甚要保闫思弦?不,你应该是想要保吴端吧?”

“两个我都想保。”赵局也笑,老谋深算道“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手艺,论破案,论冲锋陷阵,我不行,也就对用人稍稍懂点皮『毛』吧。”

“您可太谦虚了。”

赵局不理对方的恭维,继续道“像吴端和闫思弦那样的人,得留着,总得有几个能办实事儿的,对吧?出成绩就指望这种人呢,不然,底下人的不出成绩,破案率上不去,怎么凸显咱们管理有方?”

温以诚一愣。

赵局又意味深长道“今后啊,无论谁坐上这局长的位置,都该记着点,窝里横不算本事,谁犁地就给谁喂草,至少表面看上去一碗水端平,才能把这个位置坐稳。”

温以诚暗暗吐糟了一句老狐狸,却也知道这老狐狸的话有些道理,又清楚硬碰硬自己不是个儿,于是问道“不知道张副局什么时候能办下来病退。”

“已经办下来了,刚刚办的。”赵局道“不过,认命副局岗位,得省里领导班子表决通过,没那么快,怎么也得几天。”

见温以诚开口想问话,赵局又道“你放心,十拿九稳,只要你肯把闫氏的事先缓一缓,跟闫氏有关系的领导肯定会力挺你。”

温以诚仍旧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垂下眼帘沉思着。

赵局也不急,只悠悠道“想来,你在上头的关系也没那么牢靠吧,不然材料早递上去了。

你在咱们局也有十几年了,我呢,不想眼看着你跌跟头,闫氏这棵大树,万一一次没能扳倒,等它缓过来了,不收拾你才怪了。

我给你指的路,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就是稳妥。

为之,风险和好处并存,不为,只有好处没有风险。你不傻,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回,事情已经分析得很透彻,温以诚终于道“缓可以,总得有个期限。”

“一个月。”

“不行!太久了!”温以诚道。

“久?北极星的资料就在你手上,要查清这么一个犯罪组织,搞清楚吴端和闫思弦在不在他们手上,如果在,我们该怎么救人,你觉得一个月很久?”

“我……”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赵局收起了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态度,展『露』出上位者的强硬。

温以诚又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道“好!那我就等一个月!我还不信了,握在手里的证据还能过期不成。”

隔壁会议室。

徐厅长和闫以仁的交谈就没有这么刀光剑影了。

徐厅长给闫以仁倒了茶,自己也端起杯来喝了一口,这才开口“一眨眼,咱们都认识二十多年了……呦,快二十五年了吧?”

“可不是,”闫以仁道“你还记得咱们怎么认识的吗?”

“表扬信嘛,我给你写的。”

闫以仁笑得很舒心,“没想到啊,你还记得。”

“当然,我可是很少表扬别人的,那是我写的第一封表扬信。”

“那真是我的荣幸,回头我让人把信裱起来,等你官儿再做大点了,我就把信挂客厅正中央,好跟人吹牛。”

闫以仁一仰脖子,喝完了杯子里的茶。

徐厅长又给他倒上,继续道“我记得你那会儿还只是个装修公司的小经理。”

“什么经理啊,就是个抓工程质量的,成天跟那些个工人斗智斗勇,那可真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何止斗啊,你还自己干活呢,工人留个尾巴,跑了,你得自己把活儿干了,我记得那时候,我们那办公室的柜门把手,都是你去安的,还有地砖缝子,也全是你自个儿跪地上,拿白灰一点点给填上的,你说那样好看。

我就是看见你在那填缝,才给你写的表扬信。”

“拿你们那工程练练手嘛,最后不也自个儿干了房地产,不亏。”

第二杯茶也被闫以仁一饮而尽。

徐厅长叹了口气,“也就你,这种时候还能说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越是紧张的时候,嘴上越是跑火车,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已经吓『尿』了吧,多没面子。”

两人相视,又是笑。

笑完了,徐厅长看着闫以仁,又想叹气。

闫以仁道“肯定是特别坏的消息吧?不然不会是你这么大张旗鼓来跟我单聊。”

“我没事还不能找你喝个茶?”

闫以仁摆出一副“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徐厅长终于道“是很不好。”

“比我之前被人坑害,用质量不行的钢筋造桥,最后桥垮了,差点被死者家属打死,还要不好?”

“那你是愿意自己死,还是让儿子死?”

这是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徐厅长了解闫以仁,他知道要说这家伙有什么软肋,那肯定是家里千顷地一棵苗的儿子。

所以厅长很有把握。

可是出乎他预料,这个问题并没有镇住闫以仁。至少他没看到闫以仁『露』出任何破绽。?“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徐厅长道“给北极星投资,是真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也知道闫思弦在哪儿,并且,你不太担心他的安危。”

闫以仁道“你要知道,我原本可以装装样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骗过你的。”

徐厅长眯起了眼睛,“你也要知道,我原本也可以不管你,他们要抓你审你,随便,要把你给北极星资金支持的材料送到中央部委,也随便。”

闫以仁理亏地捂嘴咳嗽了一声。

徐厅长又给他倒上茶,不经意地问道“媳『妇』知道吗?”

闫以仁摇头,“没敢说呢。”

这回,闫以仁真的『露』出了苦恼之『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你不像会跟那种组织沾上边儿的人啊,怎么回事?”

“马有失蹄。”

“呦,这跟我打了半天机锋,是一点儿都不准备透『露』?”

闫以仁斟酌了片刻道“你知道,我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只会赚钱,但凡能用钱的遮的丑,我都会使劲儿遮着。”

“但也没能遮住所有丑,比如那座塌了的桥。”停顿了一下,徐厅长道“你也见过大风大浪,商不与官斗的道理不用我教你,站在我的对立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至少,大桥坍塌那件事,是我保的你,你应该知道,这次要是有一个人保你,只能是我。”

“你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吧?”闫以仁道。

“你老了,真老了。”徐厅长突然道“大桥坍塌那件事,我告诉你几乎没什么把握,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也是在市局,那会儿市局还没搬到这儿,你被武警从那场斗殴里救出来,原本要送到医院去的,可是你又叫又闹,非要来市局,他们没办法,给你简单检查,确定只有些外伤,才把你送过来,来的时候满脸满身的血,可你顾不上那些——你求我救你,说哪怕没有把握,也得拼一拼。”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大概,但我不是求你帮忙,这件事——我告诉你了,你知道了以后就会明白,你帮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犯罪了,不是被人坑害,而是明知故犯。”

徐厅长一愣,随即道“那看来真得靠你自己了,至少你交得起高额保释金。”

闫以仁苦笑一下,“我又想告诉你了,因为思弦从小喊你叔叔。”

徐厅长又给闫以仁倒了茶,“洗耳恭听。”

……

刑侦一支队办公室。

两位大佬过招,连赵局都被拒之门外,自然轮不到貂芳和冯笑香这样的小喽啰观战,不过两人也没空去凑那个热闹,帝都传回了dna检测报告。

从裤子上为微量血迹中提出了一名女『性』dna,经过比对,并不在国家dna数据库中。

没能查出送举报材料的人的身份,但至少知道了这人并无前科。

就在两人继续追查此人身份,同时还要兼顾调查楚梅的去向时。

吴端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貂芳去接起了电话。

她愣了足足三秒钟,突然喊道“闫副队!闫闫闫副队!啊啊啊啊啊!”

观看 首发 zui新 章 节 请到堂客行小说网---手机地址:.观看 首发 zui新 章 节 请到堂客行小说网---手机地址:.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任游天界黎明之剑末日崛起心灵终结铁锈军团快穿之绿茶靠边站我在末世全无敌,美女校花狂倒贴我的四合院避难所怒灵:异人科普诡异:你管这叫学习主播?!快穿逆袭:拯救反派boss末世宝树末世:开局打造顶级庇护所我,星球领主,开局决定当曹贼开启病弱模式星空悍行重申亿次这不是游戏全球灾变:我为华夏守护神入侵诸天快穿攻略:黑化男神日日撩世界灾厄:带着智械征战宇宙就没人能杀死我吗?末世火种:最强男人法师归来让你做模型,这真三相弹什么鬼?火爆控卫永远是男配的我只想当咸鱼边缘之城:我在末世卖棺材我变成了星球女配今天也在努力离婚混在大唐快穿之她又被杀了诸天大航海时代音律领域综漫入侵:我能汲取别人能力冒牌风水师快穿:猎食男主指南斗罗之开局签到天水学院全球御兽:开局种下世界树大红包超级机甲召唤系统末世之纪元支配者末世三瞳在灌篮高手中做万人迷我的女儿不可能是魔王末日霸权流拍的自由异世在线杂货店欢迎进入修真学院快穿之逃离那个男主快穿之虐文女主不好当
磨铁读书搜藏榜:心灵终结铁锈军团快穿之绿茶靠边站任游天界我在末世全无敌,美女校花狂倒贴我的四合院避难所怒灵:异人科普诡异:你管这叫学习主播?!快穿逆袭:拯救反派boss末世宝树末世:开局打造顶级庇护所我,星球领主,开局决定当曹贼开启病弱模式星空悍行重申亿次这不是游戏全球灾变:我为华夏守护神入侵诸天快穿攻略:黑化男神日日撩世界灾厄:带着智械征战宇宙就没人能杀死我吗?末世火种:最强男人法师归来让你做模型,这真三相弹什么鬼?火爆控卫永远是男配的我只想当咸鱼边缘之城:我在末世卖棺材我变成了星球女配今天也在努力离婚混在大唐快穿之她又被杀了诸天大航海时代音律领域综漫入侵:我能汲取别人能力冒牌风水师快穿:猎食男主指南斗罗之开局签到天水学院全球御兽:开局种下世界树大红包超级机甲召唤系统末世之纪元支配者末世三瞳在灌篮高手中做万人迷我的女儿不可能是魔王末日霸权流拍的自由异世在线杂货店欢迎进入修真学院快穿之逃离那个男主快穿之虐文女主不好当冥河掌灯人末世女保镖囤货,要抢?杀就完了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星际:你要用机械之心系统泡妞?末世:东明岛危机末日降临我打造了末日基地星际,我只想打卡啊!抢走龙傲天的系统,我是凤傲天从废土小子到末日王者末日求生,妹子太多真是累星际美食:开局从赶海开始末日萌宝五岁半天择浩海微尘给四个大佬当替身,但月入百万重生末世半年前,我要卖家产寒冬末日,我有屯屯鼠空间开局通星际,我用破铜烂铁换千亿废雌被弃?她唱国歌拯救了全星际末世,我的庇护所都是女队员丝路甘霖恶女快穿后,绝嗣大佬痴情沦陷了人类世界毁灭计划末日:我能强化万物!赛博朋克:新曙光废土宅女自救,从一个大宝箱开始地球存亡无限逃生:禁止殴打NPC!末日游戏:自选召唤英雄第三赛季:于你一世安宁变成丧尸了,空间有何用?蛊界新主核星纪元重回末日:打造顶级安全屋,校花跪求收留银河星院:晶能传奇录末日之一人成一军星空之竣莫名其妙被拉黑末世前三月,我继承了亿万家财末日重生:开局获取概念级能力太岁灾难末日暴君:这个男人比丧尸还危险!末世我在溶洞里面苟着废柴天才在星座帝国废土采集之觉醒末世:生吃活人那咋了星空奇幻科学一吻之下异能觉醒地球重启,孕妈带着奶奶闯异域凶兽入侵,我能听见万兽心声!木灵根觉醒后,种啥得啥带飞祖国末日林晓宇宙守护者:时空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