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翻滚,被二人的动作弄得混乱至极,差点又被踢了下去。
“停..停一下!”师淮仰头,喘息着喊停,脸颊红得不像话。
他怕自己再不喊停,就要被亲死了!
都几个位面的老夫老夫了,他每个位面都被刷新一遍,一直这么凶猛!师淮都要受不住了,却又不忍心让他憋着。
他推拒着,身上的人才停下动作,依旧不肯放开他,眉目间的情意未曾退却过,迷茫看着他:“怎么了?”
师淮抬腿踢了踢他的腿,无奈道:“你是要吃了孤吗?狗来的。”
说着,他仍不好受一样,凑上前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伏黯的眼神逐渐清明,感受着自己下巴被他咬过的酥麻痒意,眼中浮现着笑意,语色温柔:“殿下若是想咬,便接着咬,咬重些,咬..哪里都行。”
师淮扯扯他的脸,“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伏黯痴迷看着他,心有戚戚,庆幸道:“原来真不是梦...”
半晌,他猛然起身,心疼道:“可有压疼你了?”
师淮失笑,“孤又不是什么泥塑娃娃,哪那么容易被压疼?”
师淮发丝凌乱,衣襟也全都错了位,全托身上的人所赐。
他面色酡红,眉眼含情,微微垂着,担得起媚眼如丝这样的词。
被他这样注视着的人,好似被他全心全意爱着一样,伏黯也难免产生这样的感觉,他想,若是太子殿下愿意,想勾谁,还不容易吗?
可他偏偏选了自己,既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他便绝不会放手了!
“孤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呢,如何称呼你?”师淮装傻一样问他,其实还是存了逗弄他的心思。
伏黯一顿,脱口而出一个字:“方。”
随后微微蹙眉,为什么是这个字?
但他说得很顺口,“我单名一个方字...”
师淮愣了一下,心尖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情愫:“那孤就叫你老方了。”
伏黯勾唇:“殿下愿意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
他们现在,表面上好像只是随随便便看对眼,便滚到了一起,可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认真。
师淮起身,懒懒靠在他怀中,看着这新的一年的月亮,心中满足极了,即便他们现在对对方还有所隐瞒,可他也再度回到了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伏黯揽着他,不想再煞风景说些别的,淡淡道:“殿下难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好奇。”师淮笑着问:“可是好奇的话,你就会告诉孤吗?”
伏黯沉默。
师淮:“这不就得了?”
伏黯静静抚着他的发丝,却忽然又生出了丝苦涩,由爱生怖,由爱生惧,由爱生妒。
他现在尝到了。
他妒忌太子妃,恐惧于失去太子,害怕太子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惹他厌恶。
伏黯想对他许下什么承诺,可又怕会吓着他,沉默许久才蹦出一句:“我永远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
在如此刺骨寒冷的夜里,他们相拥取暖,彼此成为了对方唯一的依靠一样,师淮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师淮轻声道:“真的吗?那若是你不得不与孤为敌,你该怎么做?”
伏黯想也没想道:“那殿下便杀了我吧,我不会反抗的。能亲手死在殿下手中,是我的荣幸。”
他是真的这么想过,虽然太子不行了,二皇子登基一直是所有人默认的。
但是伏黯曾幻想过,若是太子真上位,届时二皇子一脉都要受到打压,尤其是他这个二皇子的亲信。
如果太子殿下容不下他,那他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让他产生一丝愧疚,安然赴死。
能死在太子手中,说明事已成定局,他对得起伏家,对得起妹妹,对得起二皇子,也无愧于太子。
师淮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从来就没怀疑过他的感情。
“忘了与你说了。”师淮语带笑意,温柔缱绻:“新年快乐。”
“愿尔伴孤,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犹如今日。”
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这样的词实在是过于美好,放在他们二人上变得更加奢侈,伏黯不禁红了眼尾,还好师淮没有看到,他的殿下还能有几个年头?
半晌他开口道:“殿下以后的每一年都想这样和我过吗?”
师淮这一次没能听出他的深意,还以为他又在吃醋,解释道:“以后嘛,自然是在孤府中,陪孤一起,只有你,可好?”
伏黯收起泪意,转移话题道:“那...太子妃呢?”
师淮无奈,太子妃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也是,原主爱妻美名都能流芳千古了,他要是再不解释,只怕这个傻子要醋一辈子了。
“太子妃?孤以前是喜欢过她不错...只是,她做了对不起孤的事,她与孤的...二弟苟合许久,只为了扳倒孤,好让孤的二弟上位。
呵,孤现在每每看见她,便觉得恶心不已。”
随后他认真道:“若非你的出现,孤如今也不能走出来。”
他仰头往他侧脸亲了一口,浅笑道:“虽然第一次见面你无礼冒犯了孤,但孤那时候便被你所吸引。”
这个答案应该还不错?
伏黯眼神微黯,揽着太子又离自己近些,暗自思忖着他的身体能不能经得起自己的折腾?
师淮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真实,又坦诚道:“孤身上的病,便全都是太子妃和二皇子联手,在皇帝皇后的授意下做出来的。”
“什么?”伏黯不自觉用力又箍紧他的腰,不敢置信,可细细一想,便又觉得合理了。
“皇上明明看起来那么宠爱...”可话一到这,伏黯自己便也觉得不对劲了,皇帝要是真疼爱太子,还能纵容太子草菅人命吗?
要是真疼宠太子,那怎么太子在以前一直一事无成呢?偏偏是二皇子,做成了许多事,在民间的风评极好。
师淮淡然道:“孤这一辈子,过得甚是凄苦,在别人虚伪的谎言疼爱,恭维中长大,认贼作父,爱重的女人一心想要孤死,疼爱的弟弟一心想要取代孤的位置。也许,孤本来就不值得被爱。”
明明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伏黯却听出了其中的委屈隐忍,他听得很难受。
“他们不爱你,还会有人爱你!”他出声打断师淮的话。
这话有些熟悉,师淮好想还在哪里听过,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
师淮抬眸看他,似是困惑不已,“谁?还有谁?”
伏黯执着他的手,眸中是晕不开的深情,将他手捧到自己的唇边,醇厚的嗓音诉说着他的爱意。
“还有我,殿下。”
“我心悦于你,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便是殿下最忠诚的...”
察觉到他想说什么,师淮仰头,拉着他的脖子低头向自己,以吻封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