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碘海醇呢还是酿酒,十五天了,虽然氧烷基没怎么升,可水解物降得也很慢啊,大概得再过半个月,好酒才能出窑吧?”第五次取样时,桂总打趣道。
一语成戬,真的到了一个月,水解物才降到百分之二以下,氧烷基峰倒比较理想,只有百分之零点九七。
“过滤、中和后往下处理吧!”王近之吩咐操作工。
“迹象与原来的反应液不一样,没滤出盐来。”实验员跑过来向大家汇报。
我怎么忘了这事了?中和后氯化钠不溶于甲醇,而四甲基氯化铵却溶于甲醇,不能过滤就将带入到后工序中,只能通过阴阳离子树脂吸附去除,必然会增大树脂用量,降低产能与收率。事已至此,只能往下走,没有退路。
王近之计算了一下盐量,得一批分成两批才能给过完。过柱与纳滤的结果倒丨是顺风顺水,收率与质量都不错,可产能没了,另外季铵碱的价格比甲醇钠高出很多,分子式又大,经过综合对比,大家作出否决这路线的决定。
左氧与碘海醇技术上虽然不十分成熟,但好歹都能正常生产了,可流动资金呢?特别是碘海醇,生产周期很长,从起始原料到成品得二个月左右,占用的资金额不是个小数,企业要正常化运作,就不能每接一个订单,由企业内部的员工凑分子钱解决原料采购的问题,有一句古话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企业缺的可不是一分二分,而是几百万的流动资金。因为是两个穷企业家的合伙,无法向银行贷款,在蒋总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蒋总唉声叹气地对着王近之与陈骨良等二人说:“多少张合同订单啊,就因为我们没资金生产而从我的手上飞走,钱长翅膀飞竞争对手家了。”
“前两天听人说,有一家县内比较有钱的药厂打算向我们注资,有这回事吗?”王近之好奇地问,目前,企业要走出困境,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不能乱说,是企业的机密。”蒋总斜过身子问道。
“我爸王药师就是那个药厂的啊!”王近之不无得色地回复。
“王药师不就是射雕里黄容的父亲,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儿子啊。”蒋总对王近之打着哈哈错开话题。无风不起浪,由蒋总的口气里,王近之等知道,这事正在谈中。
近些天,王近之时不时地见到一个秃顶的中年到董事长办公室,一聊就是半天,那个中年中老爸的同事,名字却一时想不起来。事后经打听,叫周运水。
两个星期后,董事长突然通知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主席台上,多了几张非本企业的面孔,多曾面熟,能叫上名字的只有宁厂长。
“今天,我们企业与台洲制药双方就左氧产品展开深度的合作…………。”胡董事长没有象往常一样展开宏篇大论,只简单地作了个开场白后,就由台洲方开始发言。也难怪胡总不愿多说,虽然说合则两利,可有求于人,面子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宁厂长同样只是礼节性地发了发言,最后,向大家介绍说:“本次合作,我方派方擒虎作为代表,全权负责与你方相关的左氧生产与管理事宜。”
方擒虎站了起来,脸色十分严肃,如黑面老包,十分威严,看这样子,确实是个下海降龙,上山擒虎的狠角色,但发言却有些结巴,口齿不特别的清楚。
只要有资金注入,这就是个双赢的格局,王近之吃的是技术饭,主管领导与工作职能都没有改变,只是以后会多参加几个会议,对谁参加管理等并不特别的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