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俩当场起了争执,吴总忙起身打圆场说:“化工是实践性质的科学,实验通过数据积累做出来的,大家都不要争了,分成两个组,王近之与伊锋各带一个实验员,先把实验开展起来。”
难得有个接触新技术的机会,王近之站起身来表态说:“那就让我先跟陈主任上车间呆上一到两个星期,熟识一下树脂是怎么一回事,这对我可是新知识。”
对树脂个人完全是个瞎子,匆忙表态的话万一做不出来,肯定会损了自个好不容易而积累起来的名声,先做学生,后做老师,是王近之搞研究的不二法门,带着问题去学习,效果会特别的好。
伊锋是化工厂破产后出来的老工程师,在仙州略有名气。吴总陪了几句软话,他的气才消了,吴总又陪着他来到实验室,安排好实验器材与实验员。
车间正有一批料在过树脂,王近之看了看,产品过阴阳树脂后,再把树脂液通到反应釜中,进行减压浓缩。
“什么时候开始收集,什么时候结束收集,起始点是怎么个判断的?”王近之抓住班组长郑绳忠问道。
医化企业总是这样,为了技术保密,操作记录上没有这个内容,有些细节是掌握在关键人员的手中的。
“测定电导率,当电导率合格后开始收集产品,水洗四吨,后面的水就不要了。”在王近之到车间前,吴总特意召开了会议,向工人说明,有问必答。
“目前粗品喷雾干燥的收率是多少,就是说投料多少水解物,出来多少碘海醇粗品?”王近之感觉不对劲,喷出来的粗品不多。
“五百千克水解物进去,三百到三百二十的粗品吧,收率一直稳定在这个水平线上,我们就以这个指标考核的。”郑绳忠班长回忆毫不犹豫地答出了数据。
王近之问陈骨良道:烷基化反应分子量是增大的,转化成产品的转化率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除树脂外没有其它物料出口,这个粗品收率绝对是偏低的,难道树脂吸附的损失这么大?
陈骨良的回答十分的现实:“是的,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加大水洗的量,产品能洗出来一点,浓度太低了,蒸汽与时间的成本都比这个要高,所以,明知有料,也只能用碱液再生掉,洗不出来的部分跑到废水池里去了。这个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也是产品成本高的原因之一。”
记得二年前在青岛旅游时曾碰到一个叫楼勇通的海洋研究所的游伴,他曾说起过一种叫做纳滤的海水纯化设备,可以把盐与水分开来,并且,还可以把大分子的水溶性物质与水及其它小分子分开,当时谈得投机,相互之间留了电话与呼机号码,说不定用纳滤的技术可以解决碘海醇粗品的收率。想到这里,王近之到办公室拨通了楼勇通的电话。
“我们只在海水淡化与海带提取海藻酸钠的产品中应用过,在药品上的应用从没试过,不过,根据你说的情况,产品分子量有七八百,又不电离,我个人推导,与海藻酸钠相比,分离更加容易,或者你拿几十千克液体过来,我们在实验室给你浓缩一下。”刘勇通对这个产品也极感兴趣,海洋所也在改制中,如能找到纳滤的新用途,他就发了。两个年青人一拍即合。
王近之向吴总作了请示,吴总当即表态说:“我也注意这个技术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计,这样吧,快刀斩乱麻,你干脆装两桶共五十千克的过树脂液,叫他们纳滤好后把数据带回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