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于心不忍归于心不忍,但为了佛门大业,却终究是要安排下去的。于是乎,释迦如来看似为难之色的看向下面的两菩萨一尊者:“阿弥陀佛,此间之事,该由何人去做,方可功德圆满?”
月光菩萨与迦叶尊者对视一眼,迦叶尊者眼中尽显退缩之意,那月光菩萨却有些迟疑。平心而论,依着观音菩萨定下的方略去做,基本上来说不会付出多大的代价,相应的,还可以获得些许好处聊以安慰。月光菩萨确实有些心动,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门下的了真和尚……
只是人贵自知,月光菩萨清楚自己比不得观音菩萨手段高明八面玲珑。对观音菩萨来说手到擒来之事,在他身上却又未必。若是把事情揽在身上,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出漏子,而一旦出错,付出的代价极大——它固然能够承受,那门下的了真和尚,可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正是因此,月光菩萨虽然明了“万全”法门,却依旧不敢一口揽下来。倘若观音菩萨接下此事,全权负责,却又让自己门下的了真和尚去参与其中,那就最好不过了!左右负责的虽然一定是佛门高层,但这人却是只能运筹帷幄,真正参与其中的,终究是佛门的小辈来着……
只是这等好事,想想也就罢了,真要请托出来,只怕他月光菩萨的脸面都要丢到九幽地狱之下了!是以迟疑半晌,终究还是没敢上前请命。于是乎,观音菩萨心头冷笑一声,却是没有什么犹豫的上前一步,说道:“阿弥陀佛,为我佛门,贫僧当仁不让,便自请命,世尊莫罪。”
释迦如来点点头,叹了一声,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菩萨、神通广大,方可去得。只是菩萨劳心费神,辛苦不易,却也不能没有宝物相随,以助成功!这样吧,贫僧当年曾修持有一口紫金钵盂,虽是不入先天,但也算得上一桩后天至宝,便交予菩萨,也好有个助力!”
观音菩萨便谢恩道:“谢我佛赐宝,贫僧敢不尽心竭力,为我佛门?”
那月光菩萨看着,忽的还是下定了决心,也启奏释迦如来道:“阿弥陀佛,世尊容禀。观音菩萨劳苦功高,怕是分身乏术忙不过来。贫僧斗胆,愿为副手,助观音菩萨一臂之力。”
释迦如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月光菩萨的请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月光愿意分忧,贫僧自无不准之理。只是须得记得,此间之事当有观音菩萨住到,月光菩萨可为之拾遗补缺,却不可喧宾夺主,可知否?”这话中意思,却是在警告月光菩萨:你老小子想的什么,老子都清楚,但你需要记住了,不得与观音菩萨争宫,要尽心竭力辅佐。若是做得好,你的那些小心思倒没什么,但若是坏了事情,有你好看的!
只是佛陀说话,自然不好这么粗鄙直白,不咸不淡的话里,便已经把意思传达出来了,那月光菩萨若不是失心疯了,便应该听得懂释迦如来的言中之意!
月光菩萨确实是听懂了,皈依再拜,应道:“贫僧自当尽心竭力,不敢坏了我佛门大事!”他本来也没想着正宫,只是借着做了观音菩萨副手的机会,到时候把了真和尚塞进去也算不得多大的事儿。大的好处不指望,但能让了真和尚得一份机缘,他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这其中必然会涉及岛屿观音菩萨的利益交换,这个却没必要在这里说出来,回头约观音菩萨喝次茶也就是了……
“紫薇帝君之事便就此定下,我佛门要广开气运,便需得有至宝归入。这洪荒之中,有几盏先天神灯,正和我佛门敬意,合该归我佛门所有。”释迦如来便把紫薇帝君之事揭了过去,也没有提如同对观音菩萨一般赐下什么宝物——那月光菩萨倒也是个心中有数的,自知自己的做法不讨喜,没被出发便已经算是好的了,哪里敢指望什么宝物?不过这一回释迦如来提出来的新的议题,他却不能不做一个好捧哏的。态度积极一些,总会有好处的……
当下那月光菩萨便抢先开口:“敢问我佛,却不知这几盏灯,有何说道?”
那释迦如来便呵呵笑道:“天帝开闭,便有四盏先天神灯出世。分别是那八经宫灯、庆云金灯、宝莲灯、灵柩灯。那八景宫灯在太清道人的八景宫中,用作照明之用;庆云金灯被玉清道人炼入元神之中,诸邪辟易。余下两盏神灯,却是与我佛门有缘。灵柩灯为燃灯佛祖所得,那宝莲灯却游离在外,不可不设法使之回归我佛门。”
“却不知那宝莲灯有何玄妙?”这一会说话的,却是那已经做了很久的表情工具人的迦叶尊者。
便听得释迦如来说道:“那宝莲灯灯高有九寸,通体洁白,宛如冰雪。其形作宝莲盛开,大有海碗,莲心即是灯心。但凡使用此宝者必须拥无比仁慈的力量,方可催动其震撼天地,逆转乾坤之神力。灯中所蕴乃是七宝妙火,凡有七情六欲之人皆受克制。它平常化为荷花,只有天地有危难时它才会出世。称得上是大慈大悲的先天宝物,正合我佛门教义!”
“原是如此,果真好宝物,好神灯,却是合该归我佛门所有!”迦叶尊者点点头,说道:“弟子听闻,这宝莲灯,当初曾机缘巧合,辗转圣人之手,如今却落在那被封为华岳三圣母的杨婵仙子手中。这等佛门至宝,岂能流落在外,确实应该想办法赢回来才是。”
观音菩萨眼观鼻鼻观心,这个时候却是一言不发,由得那迦叶尊者和月光菩萨在那里表现着。今日他表现得已经很完美了,犯不着再整些什么。再者说了,那宝莲灯是那么好争的么?以往的纪元,那三圣母杨婵被算计的那般凄惨,宝莲灯最后也不曾流入佛门,更何况这一纪元,佛门处处掣肘,想要成功,更是难如登天!
别的不说,像这种事情,佛门是断然不能持强凌弱,而同辈之争,那杨婵除了有一个斗战无双的二郎显圣真君的兄长,更有一个堪称芜荻的师妹张芜荻,再加上一个手段无穷,万法精通的周云舒……咦,不对!贫僧所能想到的,释迦如来的智慧焉能思虑不到?再想想此前迦叶尊者要布局对付周张二人,莫非是要把宝莲灯这一局也并入进去?如此一来,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这么一转念间,观音菩萨恍然大悟,可笑他之前还觉得那迦叶尊者徒劳无功,便是想要对付周张二人,又如何在北俱芦洲布局?虽说那里没有道门又或者天庭的大神通者作为援手,但同样的,佛门这边的大神通者,又有哪个能够出手?管周张二人一路走来,同辈之人,谁能让他们吃亏来着,还不是一波一波的上赶着给人送经验,送宝物……想到这里,观音菩萨便又看了一眼月光菩萨,颇有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同情,只把月光菩萨瞧的莫名其奥妙,在想着难不成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不过观音菩萨的眼神一放即收,犹自在细细揣摩。原本以为周张二人从北俱芦洲回来,变必然是踏入大罗金井,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要对付,谈何容易?却不料释迦如来布局如此深远,一个宝莲灯之事,便能够把周张二人拖下了水!
“咦,这周张二人出现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儿?”观音菩萨心念一动,只觉得最近佛门几个比较大的行动,似乎都与周云舒张芜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乎,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出来:“莫非,这周云舒和张芜荻,便是道门天庭在这个纪元的气运之子?想想也对,周云舒莱丽神秘莫测,有许多道门大能对其看顾有加,那张芜荻更是来头盛大,乃是圣人嫡传,关门弟子!只是,这时候才开始崛起,是不是太迟了一些?”
心头存疑,观音菩萨心中更是提起了几分谨慎,打定了主意绝不能参与其中!上个纪元的记忆还在警告着他,千万不要跟那些气运之子对上!不然的话,迟早会背弄个灰头土脸,那就再糟糕不过的了。那迦叶尊者乐意触霉头,便由得他去好了,与我又有何干?
观音菩萨静默不言,在那释迦如来看来,这却是观音菩萨知进退的表现。总不能什么事儿都被观音菩萨做了吧?而且观音菩萨的境界并不高,未必能够撑得住场子!要知道,释迦如来盘算的这一局,是要把大罗金仙都要拉入水中的大局,务必要一个法力道行都撑得住的人去负责。很显然,这一次,那迦叶尊者,便被他选中了!
果然,迎着迦叶尊者略显得有些急迫的渴求眼神,释迦如来也并没有让他失望,点点头,言道:“迦叶所言甚是!既如此,这一遭却须得迦叶走一遭了。如此,便赐你一朵因果莲花,助你成事!”
“弟子恭领佛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