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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子点了点头:“我并没有打算让小槐知道我这个父亲的存在,我欠他的太多了,也没有资格做她额父亲,只想看到她和她妈妈相认,走到一起,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呵呵……现在云英玄君,神魂残缺的,会记得起当初的事情吗?”余观海问道,对于云英玄君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余观海并不知道,只是从别人口中了解一些,说云英玄君神魂不全,无法跨越更高修为,以后只能够坐化老死,至于云英玄君的情况,他并不了解。

沧浪子摇头道:“并非你想的那样,云英虽然神魂残缺不全,但是记忆却已经苏醒了的,当初的事情都能够记得起来,而正因为我的原因,她没有选择将此事告诉云清散人,而她修为不够,无法前往俗世界,故而没有去找小槐,一直到现在,云英还在维护着我,我……”

说着说着,沧浪子低下了头,眼圈红红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没有一滴泪水,顿时颓然一笑,看了余观海一眼,不再说话。

生灵皆有泪水,那是他们作为独特生灵的根本,但是沧浪子却不是生灵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呼……”余观海深吸了口气,手中一晃,两个酒坛子出现在石桌上,他提起一坛,灌了一口,站起身来看着远方,缓缓说道:“我明白这种感觉,明白这种无奈和复杂,因为我也曾经处于这种复杂当中,直到现在,我依然如此,我和你一样,根本分不清不错,也不愿意去分清楚,或许我们都有着一颗狠辣的心,一颗自我的心,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或许吧!呵呵……”沧浪子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提起桌上的提个坛子打开,喝了一口,走到余观海身边,并肩而立。

“这便是你去临州的目的吧!为了当初那个红衣女孩?”

余观海点了点头,当初余观海的一切,都是沧浪子的注视之下,前世临州发生的事情,沧浪子清清楚楚的。

“只是我觉得,你这么做有些过了。你觉得阻止了那个女孩的出现,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吗?亦或是换个说法,你剥夺了她的存在,这是很自私的,不是吗?”

的确是自私的,因为苏家公子,和林浅雪,便是苏卿怜的父母,他们结合之后,就有了苏卿怜的出生。而今时间点随着余观海的穿越而来,已经提前了,而余观海也正因为如此,才是阻止这场婚礼,阻止了苏公子和林浅雪的婚礼,并将林浅雪收为弟子,让她踏入了修士的道路,从此与生儿育女,扯不上半点关系。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场新的悲剧出现,只是……”余观海没有说下去,只是他现在已经困惑了,因为在临行之前,他问过苏公子,以后的女儿会取什么样的名字,然而那个名字,还是——卿怜。难道这已经是注定了事情吗?难道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吗?难道这都是自以为是的想法吗?他不知道,因为那是未来的未知事情,也许……或许没有也许了。

“悲剧?不……现在的你,只要是三界之内的事情,还有谁能够成为你的悲剧,你已经足以掌控一切了,那些曾经的悲剧,对于现在的你,根本不值一提,你这个欺骗自己的理由,并不高明啊!”

当初和苏卿怜的离开,那是修士和凡人的区别,而那三十年的离去,让一个情深义重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成为余观海一生最大的痛,那个时候,他无法掌控自己和苏卿怜的命运,但是现在呢?现在他已经站在三界的最顶峰,成为三界的至强者了,这些还是阻碍吗?根本不是。

“沧浪子,我知道你清楚,三界当中,的确我可以掌控,而卿怜的出现,虽然在三界当中,但是我却已经要踏入诸天万界了,你不觉得,这和当初我踏足修士,而卿怜只是一介凡躯,乃是一样的吗?难道要我千百年之后,再回来看到她的一座孤坟,而独自黯然神伤吗?难道让她本来可以和和睦睦的一生,在出现我这个不该出现的人吗?”

沧浪子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余观海道:“这些现在都不存在了,因为那个女孩的父母没有了,此生也不可能结合。换句话说,其实她在你心里,早已经成为一座孤坟,这不更是永远的痛吗?而且还是你的自私。我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否还会以其他的方式出现,但是我知道,她的命运,并不是你能够改变的,因为你还没有改变命运的能力。”

“而你自己的命运,都尚且不能掌控,更不用说其她人的了。余观海,这件事情你做错了,人生在世,无论修士还是凡人,谁没有遗憾?但是每个人都会在遗憾当中赎罪和弥补,希望可以回复当初,纵使最后能够得偿所愿的人寥寥无几,但是那是活着的理由。故而常常有人说,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你觉得你的人生完美了,但是你却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心,因为那部分心,随着你的决定,早已经在心中的孤坟里面埋葬了。”

沧浪子的话,如同一道烛光,将余观海隐藏在心底的黑暗完全展露出来,那的确是一座孤坟,一座埋葬了他的一部分心,还有苏卿怜的孤坟。只是……而今已然毫无意义了。

他端起酒坛子,一直喝着,酒水顺着他的嘴角落下来,将衣服弄湿了,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似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融入手中的酒,全都吞尽肚子里面埋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也不让自己去看。沧浪子所说的东西,或许是对的,但是余观海有着自己的打算,沧浪子有一点,余观海承认,那就是自己自私了,剥夺了苏卿怜的出现,但是他却将苏卿怜冥冥中的生母捏在手中,那边是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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