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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观海闻言,沉默着没有说话,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流年,好似看到澹鸢仙子,满是伤痕的躺在了自己面前一样,心里空空的,那种不忍直视的伤痕,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够明白吧!

“呵呵……真是一把不应该存在的剑,生死的消亡,本应该一切都结束的,为什么还要执念化在无辜的剑身上,将这份悲哀延续下去,剑宗大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澹鸢仙子也不甘心吗?”

剑宗叹息一声:“不……她自绝而死,其实没有什么不甘心,只是她释放不了内心的悲哀,岁月也难以磨灭掉。剑修者诚心于剑,此剑便是她的一切,我可以想象,当初的澹鸢仙子,已然是孤独的站在天地间了,除了这把剑之外,她找不到其它陪伴她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也是这把流年的命,它们本应该唇齿相依的,只是现在主人逝去,独留流年。”

“是吗?”余观海深吸了口气,轻抚着手中的流年,淡淡的说道:“既然澹鸢仙子走错了路,而流年而今已经跟着我了,那么属于澹鸢仙子的一切,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澹鸢仙子已死,但是流年还需要新生。”

余观海不知道自己是对澹鸢仙子的同情,还是对这把流年的悲哀的恻隐,或许这把剑选择了自己,便是希望自己将这一切做一个终结吧!无论是对于已死的澹鸢仙子,还是对于流年来说。

“哦?呵呵……你可知道,想要一把残剑从新归位,并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能够让澹鸢仙子怨念彻底的从这把剑上消失,流年才会从新恢复过来,而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余观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知道与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现在流年属于我,我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够驱使和左右,如果有人有心想要触及的话,那么或许是我的灾难,亦或是他的灾难。”

余观海的语气很淡,但是却无法掩饰气馁的狂傲和霸气。任何自己之外的一切,或许与自己无关,但是与自己扯上关系的,那么就不可言说了,只能说看谁的运气不好了。

“呵呵……”剑宗一听,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笑声当中满是欣慰之色,她缓缓的转过身来。这时候,余观海才看清这个剑宗到底是什么样子。

青丝摇曳,明媚皓齿,柳月弯眉犹如两把青锋,不失造化的柔美,更不缺剑的锋芒,绝美的五官,如同大自然的鬼狐神工一样,有着令天地失色的资本,冷然的面容之上,隐约之间让人感觉犹如一把未曾出鞘的利剑。而应和上那绝美的面容,却让人觉得这是一朵血狱红花,一朵盛开在修罗血海之上的血色红莲。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余观海不懂,却也不想懂。

“你叫什么名字?”剑宗开口问道。

“余观海。”

“余观海?很好,虽然你注定会是剑修的失败者,但是却也有持剑者的领悟,那么也算是有我传授的资格。”

“持剑者的领悟?”余观海一愣,没有明白剑宗的意思。

剑宗轻轻的点了点头:“不错……每一个剑修,首先要是持剑者,而每一个持剑者都是一样的,剑修者诚心于剑,剑属于他们自己,他们也属于剑,是他们的第二生命,那么对于剑,就是他们的一生,故而剑在守护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成为了剑的守护者。”

“流年选择了你,那么你成为它的拥有者,它自然也成为你的守护者。然而流年未曾苏醒,而作为它的持剑者,让它苏醒便是你的责任,这便是持剑者的责任,也是剑修者的基础。”

剑宗说到这里,忽然叹息道:“你可知道,每一个剑修者的本命宝剑,其实都是倾注他们的心血炼制而成的,没有一个剑修者的剑是属于他人流传下来的,因为每一把剑的铸造,都带着剑修者的执念,融入他们想要守护的、希望的、厌恶的、理想的等等,这是他们的征伐,也是他们的守护……或许某一天,当你真正领悟到这一点的时候,流年便不会适合你了,你会铸造自己的宝剑。”

“那个时候,我希望你将流年送回来,可以吗?”

余观海听着剑宗的话,似是而非的,像似明白了,却摸不着头绪,难以明白其中的深意。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或许会,不过我想应该极少会出现,因为我是个恋旧的人,说实话,剑道的修炼我并不是很在意,修士驰骋天地间,力量不代表一切,如果连自己本心都守不住,而为了去追寻更强大的力量,那么这样的力量即使得到了,也不存在意义。”

“我是从普通人世界而来的,普通人的世界里面,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其实一个人的成功和失败与否,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着分享的人,这便是我的答案,不知道剑宗大人可否满意?当然,剑宗大人若是觉得我这样不完全诚心于剑的人,不适合修炼剑道,我也不会介意,因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余观海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刃,而这把流年的故事,让余观海心里认同了这把剑,或许这会是伴随着永远的修炼之路,或许不会放下,除非流年想归隐了。

“嗡嗡……”流年好似明白了余观海的心意一样,嗡嗡的颤动过不停,像似感动,也像是回应。

剑宗闻言一呆,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上山之人的口中听到,因为能够前来断剑山的,谁不是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指点,能够得到她指点的人,基本上就是如虎添翼,剑道高歌猛进不在话下,而剑道的强大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今眼前这个余观海,竟然在他眼中,自己的指点,不如一把流年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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