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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轰隆隆……”

天空破碎,无数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的裂缝,将那些山峦、河流……完全吞噬下去。

“呜呜……”

无数的飞禽走兽,一切生物都在散发这绝望的气息和嘶吼,好似在悲愤命运的不公,好似在愤恨强制剥夺了自己的一切。

只是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这一切原本是属于谁的。

婉怡看着这天地崩灭的一幕,好似失去了本来的恻隐之心,整个人无喜无悲,如同一个早已经坐化的老僧,没有一丝感情,她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还是该认同,复杂的心绪让她变得只能站在中间。

寂寥……颓败……无情……

“唉……”

恍如之间,天地间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

“呜呜……”

末日灾风吹得更加剧烈,将一切刮得丝丝扭扭,如同一件衣衫被割裂得支离破碎一般,到最后,连一丝绸布的痕迹也看不到,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那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模样。

婉怡深吸了口气,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思绪从新回到了自己身上,可以自我掌控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大亮了,清晨的清风缓缓吹过,缓缓的……清凉清凉的……

但是婉怡却感觉是那么的温暖。

“刚刚……那是……”婉怡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余观海长出了口气,将凿子丢在一旁,缓缓站起身来。

“嗯?”

婉怡低头一看,一个熟悉的雕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雕像的面容,是……自己的父亲。

婉怡,她的真实名字叫做王婉怡,是王家的大小姐,只是王婉怡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年少时候拜入了大陈国的武林门派当中练武。极少出现在家里,所以附近的人,虽然知道王老爷有一子一女,但是却只见到过王公子,而王小姐却极少有人见过。

就连余大山也没有认出来王婉怡真正的身份。

雕像看上去浑然天成,没有一点雕饰的痕迹,好似天上石块长出来的一样,那淡淡的笑意,让她彷如看到自己父亲就在自己眼前一样,那么的真实。

“这是……”

余观海并没有看她,而是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缓缓说道:“婉怡,还记得你刚刚看到的东西吗?”

此时的王婉怡,脑海当中回想起那惊骇的一幕幕,一个世界从出现到毁灭的过程。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感受余观海雕刻吗?怎么会出现那样一幅画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她,心里困惑无数,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在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身上。这一刻,她突然发现,眼前的余观海是那么模糊,即使现在自己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他的面容,却感觉没有一丝真实质感,好似一触即散似的。

“还记得吗?你之前说过,命运是无法反抗的,你所做的只能是问心无愧而已,珍惜眼前的一切。然而我却别有另一番的感受,一切珍惜眼前,平心而论。你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吗?”

王婉怡满是沉寂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认知和余观海认知的区别,她弄不懂。

余观海仰头看着天空,苦笑着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本就是无心的存在,终究在我离去之后便会化作飞灰,真是的……呵呵!”

什么飞灰?什么离去?

王婉怡听着余观海的话,一句也听不明白。但是眼前的余观海,却变得那么神秘起来,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层层的面纱蒙在他的身上,令人再也看不真切一点。

“天魔,我强自多留这段时间,你难道不想出来说些什么吗?”

余观海醒了,早已经醒来了,自从那天晚上,他叫出天魔的名字就已经醒来了。只是他还不愿意承认自己醒来,他想要继续沉寂在这样宁静当中,感悟属于自己的道。

只可惜醒了就是醒了,无论他压抑着自己不醒过来,可是终究已经不能回到之前了。

这是一种有心和无心之间的区别。

忽然,一阵狂风扫过,地上的尘埃被吹得干干净净,彷如清洗一般,将会迎来尊贵的客人。

一道黄色光芒闪烁而过,化作一个人影出现在余观海的旁边,那个人影很模糊,看不真切相貌,只能隐隐的看到他身上穿着一件龙袍。

王婉怡看着这金色虚影的出现,整个人惊骇得无以复加,那是什么?仙人??

她呆呆的看着余观海,这一刻她才明白,在她眼中颇具神奇的余家村余二娃,原来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认知,他是……仙人。

天魔淡淡的扫了一眼王婉怡,随机看向余观海,缓缓说道:“我能说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而今的你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本座所掌控的,而是主人的意念亲自掌握,你的一切我虽然都看到,但是却只能做个看客。”

“不过不得不说,余观海,恭喜你了,你是本座第一个看到,能够在这里悟道的人。”

天魔之前见到余观海的时候,只是以一个普通小修士的目光看待,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太小看这余观海了,悟道本就是强取天地的感悟,而余观海竟然能够在醒悟之后,强自以自己的睡醒之间,完成最后的感悟。

虽然最后不得不醒过来,但是余观海已经完成了。

天魔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破去主人的掌控,这样的人以后定然会成为诸天当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余观海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的确,他是强留下来的,因为那时候他感觉到,心中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的机缘,故而强留,索性最后终于还是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了。

“我该走了吗?”

天魔轻笑一声:“而今你的强留,已经让这个世界完全改变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喜欢吧!你要走……没人能够拦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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