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女子的嫉妒
当她阔别半年再次见到爱郎,相信任何一位女子看见这的时候,她们都会因此而雀跃欣喜,可若是那位爱郎身边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女人,相信那种喜悦顿时间就荡然无存了。
她们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嫉妒,女人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这不在二楼东角的内室,李姑娘看看对坐的朱慈烺,再看看朱慈烺面无表情就跪坐在朱慈烺右侧的金倩,这时候她的一颗芳心顿时沉到谷底。
虽然金倩此次出来,整个人看起来亦是女扮男装,可问题是李姑娘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男人哪有地生得如此俊秀的?
那眉黛那目瞳那肤色一看就不是一个男的,足以证明爱郎身边的男子,实则是一名美貌不逊色于她的女子。
这就让她有些慌张了起来
为……为什么回了一趟老家这个家伙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
这是为什么?
李姑娘的面色略微有些发白,一颗芳心亦是沉浮不定,这时候想去想的问题,她不敢细想出来,不敢细想她的爱郎会和其他的女人发生关系,不过她还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定他回老家后遭遇了什么变故,比如定亲,对对对,一定是定亲,一定是定亲。
也不敢细想,这位爱郎今日带着这个女人前来找自己的用意,比如划清界限,从此我在和自己交往,划清界限,不在谈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划清界限,不在有过密的举动。
更让李姑娘感到心惊胆战的是,那名爱郎身边女扮男装的女人,而那个人从进门起就用一种可怕的眼神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从未到外看得透彻,这让李姑娘感觉十分的紧张。
她在现在……她开口了……
李姑娘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神情紧张地死死盯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的嘴唇,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什么类似日后你不要再与我夫君有何来往这类的话。
但是他却没有听得见,因为两个人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
而在李姑娘忐忑不安的注视下,金倩开口说出了自打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是这样……所以说你与他睡过了?是不是这个问题?”
什么?诶?
即便李姑娘思前想后想了许多,这个时候也未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询问起这等私事,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什...什么?”李姑娘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有听懂我的话吗?难道是我说得不够具体么?”金倩转头望了一眼朱慈烺。
虽然这个时候在她眼中闪着疑惑不解之色,随后她将目光再次投向李姑娘,补充道:“我指的是男女时间在床上发生的事情。”
“这……”李姑娘闻言面红耳赤,这个时候的说不出话来。
她心说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一上来就问自己这样的话,哪有初次见面就问这种私人问题的?
她只好求助朱慈烺,却奇怪地瞧见朱慈烺正扶着额头一脸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似乎这和她想的不一样,要是发生了什么,这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心中一转念的李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来我此处干甚”
金倩面无表情地从同样满脸错愕的小丫鬟手中接过茶杯淡淡说道:“哦,我是他的远房表姐。”
啪的一声……
朱慈烺无言地一拍额头。
说实话对于金倩冒充他表亲,朱慈烺并不反感这样的答案,毕竟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个做法这也算是帮了他一把。
问题是金倩能将那个远房表姐的角色演好么?你分明对我一无所知啊!这就让下面的无法演得那么逼真呢!
朱慈烺无言地叹了口气,来这世界还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而与此同时,听闻此言的李姑娘正吃惊地望着金倩,喃喃重复道:“是表……表姐?”
金倩轻抿了一口茶水,点点头淡然说道:“你可以叫我金倩。”
原来是远房表姐啊……这就没事了。
李姑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有点不太对。
因为这表亲之间结婚的也特别多,这种现象在古代十分常见,所以这不仅让她有些心里面产生了一种芥蒂。
时候李姑娘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这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冷战。
只见她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目视着李姑娘,认真地说道:“事实上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我方才是与你开玩笑的,我其实是他远房堂姐!我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
天呐!这种蹩脚的解释你倒是找一些说呀……你直接说句是巧合不就完了么!现在终于好了。
朱慈烺烦躁地用双手抓了抓脑袋。
“喔……喔。”李姑娘红唇微启,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对面那位爱郎,他但这位看似正常却隐约有些地方不太正常的堂姐,旋即转头望向了朱慈烺。
见此朱慈烺连忙补救道:“你别误会了,是这样的我老家那边乡下地方,那里这个姓是大族,这族内的年轻一辈,有随母姓姓的,弄到最后这亲眷关系就比较乱了……就像她,都算不清究竟该算表姐还是该算堂姐了……”
“喔。”李姑娘听了这个解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毕竟似朱慈烺所说的这种事,在历来的世家大族中并不罕见,尤其是提倡族内通婚的世家,盘算其亲眷关系来简直就是一团糟。
“不,我是堂姐!”金倩面无表情地打断道:“所以我还是你堂姐,记住了,不要乱叫我”
我说你啊,现在就别来添乱了行?……没见我已经解释过了么?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朱慈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金倩,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生命里的那个克星。
好在李姑娘已经被朱慈烺的解释说服了,听闻金倩的强行辩解亦不感觉奇怪,好言问道:“堂姐是何时来的北京?来北京有多些时间了。”
不可否认李姑娘很有分寸,虽然她的岁数要比金倩大好几岁,但因为朱慈烺的关系,她现在也只能委曲求全,也只能称对方为姐,谁叫女人的地位一般都是随夫的呢。
“我昨日到的。”金倩指了指朱慈烺面无表情地说道:“与他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你们是昨日到的呀。”李姑娘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昨日北京城内很热闹吧?因为宋王殿下大胜归来。”
“什么?”金倩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李姑娘愣了愣,亦是不解地解释道:“奴家是指昨日的盛事……天子与朝中百官以及城内的百姓们出城迎接凯旋而归的宋王殿下……在外面不是很热闹么?人山人海的都可热闹。”
“有吗?我们好像没有感觉得到。”金倩眼中的困惑之色更浓了。
也难怪她们俩说不到一起,毕竟昨日朱慈烺为了报复他父皇为了能让自己平定,所以他这个家伙提早一步回到了皇宫,就是为了让他们父亲知道自己的能力,而期间随行的人中便有金倩,因此当时身在皇宫内的金倩又如何会晓得迎接凯旋之军的盛事究竟热闹不热闹。
见此无可奈何的朱慈烺只有再次站出来圆场:“哦,那个时候是这样的,昨日回到北京后我们就没有出去,因为车马劳顿的关系一行人都很累,所以回到府上后就歇息了,所以就没有顾上昨日的事情……”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们错过了一场很大的盛世。”听到这里小丫鬟在旁插嘴道:“你们都没有见过那场面,小姐跟我去看了,宋王殿下那可是好生威武……金盔金甲,高大英武,不愧是百胜之王……”
“什么……”金倩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朱慈烺面无表情地哼哼两声。
因在她的世界里那个殿下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那轻蔑的哼声或许表达着这个意思:因为骑在马上所谓的殿下是故显得高大,下了马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或许在一般人眼里看来也就只是个矮个子。
而对此朱慈烺恨得心痒痒,看见这一幕他直将牙齿咬得咔嘣作响。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又有些冷场。
李姑娘瞧瞧朱慈烺、又瞧瞧金倩,总感觉这对远房堂姐弟有点奇怪,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复杂了。
不过见自家爱郎不知为何面色不渝,她也不好深究什么,岔开话题问道:“堂姐这次到北京来要多住些日子么?”
“若是他不将我赶出去的话,我现在应该会住些日子。”金倩再一次伸手指了指朱慈烺。
“哈,哈,怎么可能呢?他可不是那样的人。”注意到李姑娘那困惑不解的目光,朱慈烺干干笑了两声,同时用眼神示意金倩:你现在少说话!
“我这心里最后一个疑问。”金倩似乎是看懂了朱慈烺的眼神示意将目光转向李姑娘,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现在还是清白之身,还是清倌儿?”
“曾是,不过现在……”李姑娘不知这位“堂姐”何来由此一问,她这时候不由地有些紧张。
可没想到的是金倩眼中却露出几分不解之色:“何谓是清倌儿?是指他专属的女人么?……方才上来时,我听你们这边的人说过你只接待他一人。”说着他指了指朱慈烺。
是的,诶?让她知道了这事情。
听闻此言,李姑娘还未褪去的红晕,顿时又布满了整个面颊,神色尴尬而又羞涩,不知该如何解释。
见此朱慈烺代为解释道:“清倌儿指的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卖艺?这又是怎么回事?”金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也就是说你很有才艺?哪方面的才艺?”
朱慈烺瞪了一眼金倩咬牙切齿地说道:“琴棋书画!……李姑娘是对琴棋书画非常精通的奇女子。”
听到朱慈烺的赞誉,李姑娘心中自是甜蜜,顾不得方才的羞涩连连摆手谦逊道:“承蒙赞誉奴家愧不敢当……说起琴棋书画,他远胜于奴家呢……”
“李姑娘谬赞了。”朱慈烺亦谦逊道。
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可当插入了金倩那一句困惑的疑问后,现在就变得比较奇怪了。
“我原来听说北京这边的女人都多才多艺,本来我还以为指的是勾引男人的手段,没想到是琴棋书画。不过侍寝的女子懂得琴棋书画这有助于男女之间么?……还是说北京城琴棋书画是你们北京这边对榻上之技的特殊修辞?”
李姑娘一听这话,满脸通红羞臊欲死。
她实在无法想象对面这位同样是女儿身的堂姐,究竟是如何才能面色自若地说出那番羞臊的话来。
倒不是金倩故意挤兑李姑娘,说到底只是后金和大明两个国家的大环境不同,这决定两国女子的地位待遇亦差距极大。
在后金国毫无社会地位可言的女人们,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件货物,她们必须依附男人才能生存,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与地位。而在明国,虽然女子的地位亦不如男子,但最起码她们仍拥有最起码的社会地位,而不是一件物品。
“难道是我说得不够具体吗?”见屋内几人面色僵硬毫无反应,金倩不解地问道。
见此朱慈烺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不不不,你已经说得足够具体了!”
说罢他感受了一下屋内那再度冷场的氛围,瞧了瞧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李姑娘与丫鬟这对主仆,在迟疑了片刻后他摊了摊手。
“现在总而言之,我回来了。”
听闻此言李姑娘脸上顿时露出了会心的甜美笑容,想来这句话是自从朱慈烺与金倩坐下后,她所听到的最让她感到松心的话。
而就在这时房间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吵声。
“这位爷,这位爷,李姑娘已在我凌烟阁摘牌,她已不再是楼里接客的姑娘了……不不不,这个……小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管事他吩咐过只有经过李姑娘的允许才能……诶?这位爷,这位爷,李姑娘当真是不见客的……”
随着房间外的喧杂声越来越近,忽然这屋门被推开了,一干腰间挎刀的随从簇拥着一位身着朱红色银纹锦袍的年轻贵大爷,他们这些人贸然闯出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