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虚弱,许井樾有些力不从心,刚刚脊梁处受到的撞击让他吃痛不已。
果然,这一有毛病,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忘在嘲讽他。
他不理,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出来的半截腰,然后伸手不紧不慢的将衣角拉下去,掩盖住了那道刀伤。
“谢忘,你没有资格说我。”
没有人有资格,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没有人能够真切地感同身受,他讨厌所有人。
“装什么,”
谢忘笑了,看不下去他这忽然良家妇男的模样,“你跟我姐说分手的那态度哪去了?”
他又一手将他从地上揪起来,质问:“许井樾,你不是挺牛吗?”
沉默的人像被刺激了似的,忽然还手。
萧条的夜,两个人打了起来。
许井樾现在哪里是谢忘的对手,还没一会就败下来。
他看得出来,谢忘也不是说一定要揍得他成什么鬼样,更多的不过是解气。
远处的谢家别墅灯火阑珊,虽隔着闹市却依旧有烟火气息,让人好生向往。
他也没顾得擦发肿的嘴角边的微微血迹,只望着那星星点点出神,几秒后呢喃了句:“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在里面。”
谢忘觉得有趣,怒极反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
许井樾话语一噎,沉默了几秒,再问:“她在不在里面?”
“.......不在。”
“她去哪了?”许井樾立马问。
谢忘睨着看他,那双狭长的眼,透不进光,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前两天淋了雨,高烧不退。学业那边暂停,昨天她爸回来把她接回国外了。”
他冷笑,“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再也见不到了,怎么样,这个结果是不是很让你满意?我迟来的大情种。”
病了?
许井樾唇色有些泛白,一时愣在了原地。
——
安清影数不清自己躺床上有多少天了,似乎昼夜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更替了光亮与黑暗,反正也照不近她身旁。
自从那一天淋了雨,发烧就反复无常,让她天天整个人都迷糊的。
病的这些天她几乎什么事都没干,每天都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父母一天到晚都在忙事业,就几天前把她接到国外,送了药,才多看了她几眼。
她抵抗力不好经常生病,谢忘小时候就调侃过她像林黛玉。她那时笑着说不像,黛玉多愁善感,郁郁寡欢,她才不愿意像她。
可这些天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像被抽丝剥茧般游离了思绪,经常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
还好现在谢忘不在,不然又该笑她了。
闲下来,病着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
安清影忽然又想到了那一天,许井樾与她对视时平静的目光,那无波无澜的神情,还有那些伤人的言语。
她想自己应该是烧的脑袋昏头了,否则怎么总会在模模糊糊的时候,格外想他呢。
没来由的想他,想一个虚伪的人。
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呀,怎么能有人把喜欢的情感装的那么像呢。
像到她栽他身上,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