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影回到谢家的时候,发现谢忘正懒懒散散地倚靠着停在别墅外的摩托车上,目光淡淡地朝她打量过来。
他额前的碎刘海有些被汗水浸湿,琥珀眸经洗涤过似的,眸色恹,想来应该是打完格斗刚回来。
她猜想,可能碰巧在半路被看见了。
果不其然,谢忘盯了她几秒,“许井樾?”
她停下脚步,不瞒着他:“是。”
“男朋友?”
“嗯。”
谢忘微颔首,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咬下自己的一只手套,再脱去另外一只。随口问,“姐,你了解他吗?”
他眯了眯眼,继而,“许井樾这个人在职专风评可不太行。”
外面都说许井樾这人睚眦必报,性情阴狠冷戾,在职专里横着走的,连老师校长都不太敢和他作对。
上次他在巷子里也算是和许井樾正面见过了,长的是不错,但那人的眼神漆黑的深不见底,总让人不想多看。
那种人和安清影在一起,谢忘感觉连画风都不一样。他也想不到,他这个姐姐会和许井樾扯上联系。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和他惹事的风流程度都不相上下啊。”
谢忘:“......”
“开个玩笑。”安清影静了几秒,忽然浅浅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变得认真:“他不是的,他不是那样的。对我来说,他是个好人。”
外面对他的评价无论好与坏那都和她没关系,她喜欢的,是这些天相处下来,慢慢了解到的许井樾。是别人都无法知晓的,隐藏在那张厌世冰冷的皮囊下的另一个他。
奇怪,初见他时,明明就是一个混混似的,是她所唯恐避之不及的类型。可是谁想到,现在她恰是被他这混混一样的人所吸引。
“我就说说,你自己注意点就好。”
反正他没那么爱管闲事,不想干涉她的私事。
谢忘摘了手套,仰头散漫活动了圈脖颈,下了车迈步就往屋里进,“对了姐,之前你说的被你救回来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她跟在后面,“送福利院了。”
他挑眉,调侃了句:“人你救了,警你报了,连窝也被围剿的差不多清了,你就不怕那群人恨不过回来找你报复啊?”
安清影胆子小,被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慌了,“应该不会吧,我当时匿名举报的......”
谢忘眯了眯眼,问:“那天看见脸了吗?”
她抿唇蹙眉,危机感莫名从四周涌来,慢慢蔓延上升,“.....我不知道。”
——
屋内依旧是不分昼夜的喧闹赌博,咒骂骂和讥笑声此起彼伏。
许井樾回来的时候,女人还是保持着早上他出门前看见的那个倚瘫的姿势,手里紧攥着钱跟对头的人下赌注。
房里的灯挂了已有些年头,许久未换,视线有些昏暗。
他忽然想到,某处的灯火通明,亮堂的让他下意识后退,让他渴望又彷徨。
穿过拥挤脏乱的客厅,又去了阳台吹晚风。
凉风挤进来,空气浮动。
他忽然回忆起刚刚女孩突然转身,软软的身子扑进他的怀,就像这阵风一样,很轻。
他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