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失抬着茫然的眼看他，脸突然越来越红。
“那，那我睡了。”
她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意思到底懂没懂。在谢忘听来，总像在勾引自己似的。
“我真的要睡了。”
他放开手，许失立马就拉过落在身下的被子，往头上一拉，盖住整个头，将自己满脸通红的模样遮了起来。
谢忘低声笑了一下，垂眸系紧了腰间的浴袍带子，然后沿着床边缘躺了下去。
他将被子往她那边移了移，只留了三分之一给自己。
他得保持清醒，不然睡得太舒服的话，他怕自己半夜热劲上来，脑袋犯浑，会干坏事。
他闭上眼，过了几分钟，忽然转了个身，面朝着许失。
身边的人已经安静地只听得见微微呼吸声。
谢忘这几天格斗训练很累，今晚许失在身边，他睡得很好，但没睡太沉。
翌日，晨光熹微，透过窗，缓缓漫上洁白的床。
谢忘先醒过来，他曲着手肘，将指尖抵在额头，垂眸望她，模样懒懒散散。
大概是在被子里闷久了，不知道许失什么时候将脑袋露了出来。
她依旧闭着眼轻睡，睫毛上翘，根根分明。
有丝丝缕缕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忽然睁开眼醒过来，双眸水雾缭绕。
“醒了?”
她怔了几秒后，微抬起头。
视线往上，是谢忘凸起的喉结，线条流畅分明，随着他说话时的嗓音而微微滚动。
有那么一刻，许失突然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喉结。
她反应过来自己突然滋生的这个奇怪想法，连忙低下头埋进了被窝里，生怕被谢忘发现了似的。
谢忘盯着她看，觉得有些可爱。
忽然，许失猛地探出头来:“现在几点了?”
谢忘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8:20。”
“我迟到了！”她坐起来，抬手摸了摸额头，皱起眉，想起，“我只请了半天的假。”
谢忘缓缓挑眉，神色很淡定:“迟都迟了，早晚得旷，旷着旷着就习惯了，怕什么。”
就算她现在赶回去昭德，也会错过放学时间。
他抬了抬上颚，示意，“躺下继续睡吧。”
许失的表情依旧有些苦恼。
“放心吧，”他凝着她皱起的眉，蓦地笑了声，刚刚故意逗了她一番，“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许失睁大眼:“什么时候?”
“在你睡着的时候。”
今天凌晨两点多，他起来了一趟。
原因是他睡的太靠边，半夜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起来，望着床上那身影，开窗吹了会风。
忽然眼皮一抬，想到小姑娘今天还要上学。于是就拿起手机滑到聊天页面，找到了之前许失邀她进的那个群，翻了她辅导员的微信。
半夜两点四十分，他给她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干的真不是人事。
辅导员从睡梦中惊醒，骂骂咧咧抱怨了一会，才无奈接起来。
谢忘的声音还是带着少年感的，她听后，微顿了顿，下意识问了句:“你是许失的谁?”
左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在月色下透着凛白，谢忘略沉默了一秒:“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