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满满?”
“啊。”许失忽然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正拿着一本笔记本，“怎么了奶奶?”
老人收拾着她的小柜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转过头来瞧了许失一眼，似在打趣她刚刚怔愣的模样。
她起身打开衣柜，“昭德那边的天气比较凉，常下雨。我先给你收拾几件保暖的衣物，免得到时候冷。你想带哪几件?”
许失放下书，不禁失笑:“奶奶，现在才七月呢，您这么早就准备干什么呀?再说了，您到时候不也是和我一起去吗?”
闻言，老人叠着衬衣的双手微微颤了一下，然后神情似恍然:“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记了现在才七月。那我就晚点收拾，晚点收拾。”
许失抬眸望过去了一眼，只能看见老人有些落寞的背影。她的睫微垂了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月清风，清水街的夜景特别好。
从窗户往外望出去，远处街面灯火通明，汇成了星星点点，偶尔风一吹，摇曳了一片的光。
许失开了门出去，她站在街道边往外望去，黑灰的眸没有焦距。
这么多天了，谢忘突然像是消失了一样，她给他打电话没有接，消息也没有回，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感觉一个南一个北的，隔着距离太远了些。”
秦棠的话又出现在脑海里，许失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声，不知意味。
夜渐凉，是望不到人了。
她最后往街道上看了一眼，便转身想回去。一道男声迟疑地出声喊住了她，“许失?”
许失愣了愣，偏头见来人。黑灰色的眸微眯起，“......班长。”
是夏衔春，她高三一班的班长。
“好久不见。”男生在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一瞬间错愕，转而欣喜。
许失点头，礼貌淡离:“好久不见。”
“听秦老师说，你成了高考状元，恭喜你啊。”
许失抿唇:“谢谢。”
“对了，你志愿报了哪里啊?”
“昭德。”
“巧了，我也是。”夏衔春看着许失，突然笑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和你在同一所大学。”
许失垂眸，不由自主地抚上左手腕的手链，语气渐渐没什么情绪，“嗯，那祝你好运。”
夜风渐大，似吹散了街边的落叶，铺开，卷了一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垂着，指尖靠着香烟散漫地抖了抖，猩红的火光明了又灭，反反复复。
隐在夜中的一双眼垂着，视线远远地落在某一处，桃花眼角堆了些颓废感，眸色无波无澜。
两人站在大门边说了挺久的话，直到许失实在无话可回答，夏衔春才离开。
她转身进了门。
“许失，刚刚在门口和你聊天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背后突然响起叶错黎的声音，许失转头，看见她晚间散步悠悠归来。
许失停下脚步，“同学。”
“哪个同学啊，”叶错黎站在她面前，直直地看了她几眼，突然似调侃，“他对你有意思吗?”
许失顿了顿，“没有。”
“没有的话，那我今天怎么看谢忘一脸情绪不太高的模样?难道你们吵架了?”
许失闻言，瞬间抬眸，“您看见谢忘了?”
叶错黎被许失这神情弄的一怔，略微不解，回忆着:“我先前出去散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还在那。
“他站在那颗树下看了你很久，我走过去，发现满地都是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