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
池知岁一惊，激动地立马从床上坐起，有些无措地抓了抓头发。
黑夜中，她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宋斯年听到那边轻微的动静，嗯了一声，顿了顿:“有空吗?”
“太晚了，要不——”她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盖，望向窗外清明月色，犹豫着，“明晚......?”
这太突然了，得给她心理准备缓冲一下。她还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要和她见面，她都还没好好想。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轻淡道:“好。”
黑迷夜色，万物入眠。透过窗，清明月色倾洒落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
翌日傍晚。
因为高考结束，夏衔春组织着全班搞了个毕业聚会。原先许失不知道，夏衔春还私下特意来找许失沟通，但她选择不去。
毕业聚会在市中心的一家小酒吧里，市一医院的旁边。全班几乎都来了，除了个别人。
“谢忘比赛，宋斯年有事，吴诗意不来，”夏衔春清点着人数，顿了一下，“许失也没来。”
大概是没了老师的管束，全班毫不拘束，喧闹一片。
乔恩予一个人坐在酒吧里较偏僻的位置，淡淡地垂眸，无聊地喝着饮料。
她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熟悉的人一个都没有来。她有点不明白自己现在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她微仰头，喝下最后一滴饮料。垂眸时，面前突然站了一个人。
乔恩予挑了个眉，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静一声不吭地端着一瓶酒，顾自坐到了自己旁边，跟自来熟似的。
她瞥了一眼，往右边移了移，言简意赅:“有事?”
“恩予，你喝不喝酒?”林静举了举手中的酒瓶，问道。
乔恩予习惯性:“我不喝。”
怔愣了一下，她才想起来。她其实是会喝的，但是，以前谢忘格斗比赛前庆功宴的时候酒精中毒过，自那一次后，她也再没碰过酒。
当时她还想着无论做什么，她都默默陪他。现在记起来，虽然不喜欢了，但习惯还是得慢慢改。
她端起杯子，意思了一小口，偏头，“说吧，什么事?”
林静被她这举动惊讶了一会，才轻轻地笑着:“没什么，我就是想来认真跟你交个朋友。”
林静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慢慢抿了一口，看着她明艳的眉眼，似欣赏似羡慕，“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会和谢忘在一起。”
又是谢忘。
乔恩予无奈地啧了一声，她都坐到这么偏僻了，这已经是今晚第三个人在她面前提起谢忘了。可现在的谢忘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语气平淡:“谢忘是许失的，和我没关系。”
林静忽然笑出声，脸有些发红，状似调侃:“还记得开学的时候，我和何彤跟你说过，你当时还说相信许失，可是现在呢?”
乔恩予蹙眉，又往边上移了移位置:“那是谢忘的选择。”
“那你为什么不把属于你的夺回来呢?”林静忽然凑近乔恩予，原本柔弱的神情忽然变得让人有些难懂，似怂恿，“恩予，把谢忘抢过来。许失她根本配不上谢忘，只有你，我们都觉得只有你才配得上。”
“哦?”乔恩予忽然饶有趣味地笑了一下，单手撑着额角，浸渍过酒意的唇角笑的有些艳，像是被说动了心思，缓缓，“抢过来?”
“恩予，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再去试试?我就不相信，谢忘会坚持选择许失。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很喜欢谢忘吗?”林静边说边又将乔恩予的杯子满上。
乔恩予轻轻嗯了一声，忽然瞧了林静一眼，凑近轻声，“我也知道，你很早就喜欢谢忘。”
收回酒瓶的手被耳边这声音弄的一滞。
乔恩予忽然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勾唇，用仅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林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小伎俩。很早我就知道你讨厌许失了，你做的这一些，都是带有目的性。你怂恿我无非就是因为你看不惯许失，相比之下，才选择了我。不然，你巴不得谢忘能喜欢你，对不对?”
林静的手一抖，酒瓶差点落到地上。
乔恩予伸手稳住酒瓶，缓缓放在桌上:“有很重要的一点，你说错了。谢忘他不是我和许失争来抢去的物品，是他自己选择了许失。你就算要讨厌，也没有资格讨厌许失，我也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她忽然端起桌上酒瓶里剩余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林静，你想和我交朋友?”
她拎起包，站起来，不屑地扫了一眼位置上哑口无言的人，目光高傲，一字一句地停顿，用酒吧里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
“可惜，你不配。”
她乔恩予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曾经的情敌和这种心思不正的女生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