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许失不由得沉默了一会。
而且当谢忘懒散且模样不太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失莫名会觉得自己这一刻无比的叛逆。
她正欲翻开新课本的动作一滞,然后看了谢忘一眼。
谢忘左手懒洋洋地撑着下巴,黑色外套松松垮垮地敞开。
他在盯着她看。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上处,桃花眸底顿时清晰可见地藏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怎么了?”
许失被他这眼神盯得略微有些慌乱。
她逆着光,碎发有些凌乱的散在额角边,皮肤白的没有一点瑕疵,连隐约的细小绒毛都看的清。
关键,是真他妈的白。
谢忘懒懒地动了动唇:“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自己把一个好学生带坏了。”
许失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谢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饶有兴味的,趣味至极。并不像是如他言语那般有些愧疚感。
许失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神色有一些认真:“真的吗?”
自从那天和谢忘逃课翻墙,许失也开始隐约觉得自己变了。
她真的变坏了吗?
“是啊。”
谢忘忽地勾唇,哑笑了一下,像是故意戏谑她一般。他突然附在她耳侧,低声:“满满以前还会叫我别动手动脚,现在倒是默许我搂着你了。”
班上因为谢忘搬来的缘故,到现在还是议论声一片,周围吵闹的很。
许失脸突然就红了些:“谢忘,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怎么听怎么感觉这话十分不正经。
那人挑眉:“我怎么不正经了?”
许失把新课本摆放的整齐堆在桌角,而后语气认真,像是在跟他商量一般:“上课时间,我们可不可以是正常的同桌关系?”
谢忘状似思考了一会,而后眸色认真,像是虚心请教问题似的:
“接过吻的算是正常的同桌关系吗?”
“谢忘。”
“好好好。”他噙笑,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渐渐地收了些吊儿郎当的模样。
“满满说当正常同桌就当正常同桌。”
“......”
许失以为谢忘这副模样,在上课的时候也对她随性的很,但是他并没有。
谢忘虽然嘴上爱对她说一些不太正经的话,然而,每当上课时分,谢忘还是主动地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在听课记笔记的时候,谢忘会乖乖地坐着,虽然姿势糙的像个大爷似的,但却安静地不置一词。
即使他不听课,他也不会做出打扰她学习的动作。
许失记着笔记,突然觉得谢忘表现地过于乖了,和他的脾性有些不似。
然而,只有从讲台桌上的视角往下扫视,才会清楚地看见教室第一组倒二排的状况。
在全班都聚精会神地认真听的时候,总有一个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视线。
科任老师一默,总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那人的模样实在过于惹眼,气质也过于散漫,何况没穿校服。
他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课,而谢忘从来都只给他留了一个面无表情地侧脸。
关键是,科任老师还发现,谢忘可以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他的同桌看一节课。
那人的视线可以落在他同桌的侧脸上,背上,头发上......
总之就是永远不在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