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节过去已有一些日子了。
漫天飞絮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公寓的院子里,枯枝上落满了点点白花,满地的枯叶也被覆上了一片凛凛冬意。
远远望去,上面鲜少有人行走过的痕迹。看上更显沧桑且凄凉。
快临近开学的日子,许失终于决定和老人搬到清水街那边。
其实老人和许失想带的东西都挺少,收拾起行李的话,老人唯一最视为宝贵的,便是她那个小柜子了。
许失一提收拾的时候,老人便转身走近房间将她那个小柜子给抱了出来。
柜子不大,木质雕花的,瞧着很精致。若装个提柄,倒也可以当作手提箱,比较方便。
更有趣的是,当许失开玩笑似地想打开她的小柜子看看的时候,老人就像宝贝似的赶忙将它揣在怀里。
许失被老人逗的哑然失笑,莫名感觉这个小柜子里装的是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其实将房间仔细地收拾了一番,许失还是能翻出一些关于许年生的东西。
她正在收拾客厅的桌子,然后在最底层的抽屉里,突然翻出了有一本老旧的相册簿和一本不知名的牛皮日记。
一股隐约远久的年代感顿时扑面而来。
她一顿,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要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打开瞧了一眼。
相册薄里面不仅仅是许年生的照片,还有更多的是,关于沈慈的。
许失一默,难怪她对沈慈都没什么印象,因为在家里基本上也翻不出来有关于沈慈的东西。原来,有关她母亲的,都被许年生给珍藏起来。
这里面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沈慈。
古典温婉,却有些俏皮。偶尔浅浅一笑,唇角还明艳动人。
照片看上去都是许失还未出生前,沈慈和许年生正恋爱的时候拍的,并且都是抓拍。许失盲猜,每张沈慈盈盈一笑望着人,都是许年生。
照片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愈发有种复古味道,但其边角并未发黄。
许失眨了下眼,没想到许年生拍照技术还不错。
单从这些老旧的照片瞧上去,许年生和沈慈是像极了一对登对佳人。
许失轻笑了一声,眉眼淡然,不明意味。
不知不觉她翻完了那本相册薄,而后垂眸,望了一眼那本不知名的日记。终于,她将它缓缓拿起。
日记本上并未署名,但许失至少能分辨的出来,这不是老人的东西。
不知道是许年生还是沈慈的东西。
日记的字体看上去清秀大方,笔锋间遒劲有力,实在分辨不出是出自男或女之笔。
许失沉默了了一会,终于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很厚,每页都写的满满的,一行行的黑字映入眼帘。
许失翻了几页,突然神色怔愣。
她盯着这本日记,倏而捏着日记本页面的手指间僵了僵。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合上了日记本,而后指腹轻缓地,在牛皮纸的封面上摩挲了一会。
她感觉眼睛不适,下意识眨了眨眼。随及,一滴泪滚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一愣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而后抬手,轻轻擦拭去了泪意。
许失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思绪放空了一会,许久,她才将眸色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