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息间，顿时就充斥着他的气息，像是萦绕在她的四周，几欲让她一同沾染上。
气氛低迷又带着某种强烈的而又前所未有的蛊惑。
许失依旧的怔愣地看着谢忘。
他的五官近在迟尺，慵懒散漫的眉眼下，是一双敛着的，眸底幽暗得如深潭般，却又像是在极力克制的眸色。
他的手，还缓缓地覆上了自己的手。
许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周遭人声嘈杂，但她只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和谢忘的心跳如鼓。
夜色弥漫，似乎将她与他在世界中隔绝开来。
烟火在黑夜中绽放开来，霎时融入了一片蛊惑人心的琥珀色深处。
谢忘的动作意外地温柔，只是轻轻地，带着弥足珍惜的意味，在她的唇上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她的唇上移开，缓缓直了直身子，却依旧靠的她有些近。
许失轻轻抬睫。
他的声音是动情过后的喑哑，凝了凝许失的唇，三秒后移开视线，接着他又缓缓偏头，垂眸靠上她的早已漫上红晕的耳垂，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这个礼物，有点甜。”
许失看着他，默不作声，只是伸手下意识触碰了下唇角，脸微红。
谢忘盯着她，像是在回味刚刚到触感一般，低懒，像是在故意逗她:
“满满喜欢这个礼物吗?”
夜风而至，拂面微凉，让许失清醒了几分，从他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
许失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而后突然出声:“谢忘，我今晚刚成年。”
“嗯?”
许失脸色板的认真，幽幽道:“你对你刚成年的女朋友就开始禽兽了吗?”
她仿佛是在提醒他刚刚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
谢忘一默，好像许失的话点醒了他一般。
他微眯了眯眼，而后在心里，把“她今晚刚成年”这六个字重复默念了半天。
像是在提醒自己刚刚略微有些过分的一般。
然而，下一秒，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与他心中所想背道而驰。
他勾唇，眼眸含笑，声音低懒:“我这就算禽兽了?”
谢忘俯身而下，在她耳边幽缓:
“那满满是喜欢禽兽一点的，还是正经点的?”
许失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而后抿了抿唇。
这人的话语似乎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忘见她垂眸，以为是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刚刚那么突然亲她。
谢忘沉默了会。
他敛了下眼睫，“满满不喜欢，那我以后就克制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失轻声，偏头看他。
谢忘眸色恹着。
也许是此刻烟花燃起，声音掩盖过了她的心跳。借着这浓郁的夜色，还有瞬息而逝的美景。
她突然抬睫，而后仰头。
在他的唇角，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触感冰凉又绵软。
谢忘一怔。
“我的意思是，”
许失眨了眨眼，轻声，“谢忘，这是我的初吻。”
然而，她的初吻，在18岁成年的这一晚，忽然就被某人夺去了。
谢忘盯着她，而后悄悄牵上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也是。”
刚刚也是他的初吻。
他缓缓地将额头与许失的额头贴在一起，轻声。
“满满，你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