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忘呆了几秒,而后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眯起眼,声音压的很低:“就冲你这句话,老子撕完整本日历也感觉值了。”
一本日历算什么,再多来几本,他也可忍着耐心等下去。
于是,谢忘突然买了十几本日历,开始在家里干起了撕日历的迷惑行为。
某次午饭时间,江曼扶裙,缓缓地走上楼梯。她停在谢忘房间,轻敲了敲门,门依旧是虚掩着的。
江曼一默,自顾开了门出声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桌上横七竖八摆着的十几本日历,以及旁边被揉成一团团的纸,场面说不出的诡谲。
谢忘正慵懒地躺在椅背上,对着那十几本日历发呆。
以至于江曼忍不住,出声吐槽:“你这十几本一起撕,是指望它时间会不一样还是怎么着?”
江曼以为谢忘是得了期末考的考前焦虑症,担心的不得了。
想当时期中考的时候,谢忘摆脱年段倒一,考了个年段倒二,这对于一向对谢忘成绩没什么追求和满足感的江曼,第一次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欣慰。
那天她就立马去上了三炷香。
江曼都以为谢忘终于转了性子,其实她不知道,谢忘那纯粹就是为了追许失而已。
饭点的时候,谢修明和江曼忽然间就谈到了生意上的事情。
男人的眉眼矜贵慵懒,五官清隽俊朗,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模样气质。
顾逢安也说过,谢修明当他学生的那时候,也是随性不羁,难管的很,只不过现在,谢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许是到了中年,男人的脾性看上去敛了很多,身上的那些戾气随着这些年与江曼的朝夕相处而逐渐消去,举止间更添了几分雍容淡漠。
他正与江曼闲聊着,先前出差时所决定收购的地盘的签约合同的事宜。
谢忘一向是对这些商业化的东西不感兴趣,他的脾性过于散漫,不愿意受这些的束缚。
然而,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谢忘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清水街那边的公寓怎么样?”
谢修明神色一顿,看向他,对于谢忘的出声感觉很意外。
“清水街那边离你学校近,地理位置比较偏,不算市中心,但环境不错,我估计那边以后会坐地起价。”
谢忘颔首,过了一会,忽然轻飘飘说了句:“爸,要不,把那地盘买了吧。”
江曼夹筷子的动作一滞,神情有些诡异的看着谢忘。
“你要来干嘛?”
谢修明一顿,放下筷子,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谢忘:“求我。”
江曼:“......”
谢忘面无表情:“你欺负你儿子有意思吗?”
谢修明:“那你敲诈你老子的钱你好意思吗?”
一条街,你以为过家家呢?心情好说买就买,玩的跟大富翁似的。
虽然他有这个财力,但他总得问问这小子拿去干嘛吧。
谢忘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你要不是我老子,我还会光明正大地敲诈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