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许失照常往学校外面那条小巷子里走去。
因为那条巷子是近路，虽然偏僻了些，但是离怀安路近。平时许失上学也都是往这条路走。
但是许失没有想到，今天会碰见一群人。
一群混混模样的少年把一个规规矩矩背着书包的男生围堵在了墙角。
为首那位流里流气，模样看着挺清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愣是把自己弄成非主流一样。
“喂，孟梓轩，干嘛这么小气嘛?”许井泽一手撑在墙面上，客套似的说，“不就向你借一百块钱嘛，怎么，你连一百块都拿不出?”
孟梓轩是孟海平和林芳的儿子，今年上初一，人非常老实，看着就一副好欺负的样。
他低头不说话，只是两手攥着书包的肩带，微微咬牙，有些颤抖。
一群人在围观着看好戏，许井泽旁边的一个推了他一把:“我们泽哥跟你说话呢，孟梓轩你聋了啊?”
孟梓轩咬着牙，声音细若蚊蝇:“我没钱。”
“你跟我开玩笑呢?”许井泽拍了拍他的脸，动作轻佻，痞着笑，一脸匪气地说道，“爷最近手头没钱了，想买点游戏皮肤，知道的都来上赶着巴结爷，就你小子说没钱?”
孟梓轩忍着，也不反抗:“我真的没钱了，前几次都给你了。”
“那就向你爸妈要啊！”
许失蹙眉，快步走过去:“你们欺负他干嘛！”
她拉过孟梓轩，把他护在了身后，孟梓轩一看清来人，小声说了句:“姐姐。”
“别怕。”许失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转头扫了几眼这一群混混，冷声，“一群欺负一个，你们也好意思?”
“你是他姐姐?”许井泽上下打量了许失一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他了，我们不就是找他借点钱嘛，你们说是吧?”
许井泽转身扫了一眼，后面的几个混混都连忙点头，“就是，我们泽哥可没欺负他。”
许井泽笑着，说的理所当然，“再说了，爷每年可是都要收保护费的，你也去打听打听，实验中学里谁不认识爷，他们孝敬爷都是理所应当，爷就向他要个一百块怎么了，不过分吧?”
许失不知道他这价值观是怎么形成的，但一看就是个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观念畸形。
“既然你是他姐姐，那——”许井泽伸出一只手，“不如就替孟梓轩给钱吧，一百块，也不多，就当这学期的保护费，给完了我们就走。”
宋斯年跟着谢忘走进了那条巷子，他们平时都是走大路，不知道谢忘今天怎么想的，非要往这巷子里走。
宋斯年望着周围的建筑物，有些老旧，想来住户是搬走了许多。他出声:“谢忘，听说这几天巷子里有疯子，你怎么今天倒往这走?”
谢忘没说话，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眼神懒懒地看着前方，目无一人。
他也说不上来，最近这几天整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突然前面拐角处传来了一声惨叫。
宋斯年好奇，看了谢忘一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