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被流墨墨威慑到了,这次水少女只是坚持了一会儿,没有再推脱或者跑路,大大方方的把流墨墨之前询问傀儡的问题告诉了她。
原来,水少女在很久之前就诞生出了意念,不过那时候的她只是本能中知道了自己的水,喜爱自由,那时候的她很单纯天真,对一切都包含善意;她诞生了意识后,并没有立即孕育出自己的身体,而依然懵懂的好像从前一般,以普通水的姿态生活着。
后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部分,在她重新有记忆,重新清明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这块大陆上,而她那时候虽然发现了自己身处的已不是最初那块孕育她的土地,但她也没有眷恋什么的心态,反而觉得很新鲜,天性的自由,让她对一切全新的环境只抱着新奇和快乐;
但是,她的快乐只维持了很短,就被突如其来,从她本源中透出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打破了~!
她被命令保护这块大陆上的土著,而且只保护女性土著;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几乎是强硬的姿态,让她当时本能的拒绝了,然后她就杯具了。
她的反抗,换来的是再次断片儿的结果;而在她再次清醒后,发现自己又被换了地方。
第一次,她是在自己的出生地,一块山明水秀的巨大的土地上,她那时候只是初生,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出生地是什么地方,就被带走了。
第二次,她是在这块荒芜大陆上。在一片茂盛的山林野地中,她的周围全是可爱而单纯的妖兽,它们天天在喝她的水,靠着她的滋养活着;就连那些那时候种族庞大,还非常淳朴的土著也是依靠着她生活着的。
第三次,她醒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一直伴着她的土地河床。只有空空荡荡的虚无,她的身体被禁锢在这里,无法离开。无法动弹;
她在虚无中生存了很久,久到灵智成了真正的意志,久到意志成了生命根本,孕育出水之生命的外托身体。久到智慧从稚嫩长成沧桑,久到。她明白了孤独寂寞,明白了自己被囚禁,明白了什么是痛苦,明白了什么叫做妥协。
她拒绝了那个不知怎么回事。直接在她本源中强迫下令的命令;而她在忍受了太久的孤寂后,认命的妥协了;她记得,她只是想着愿意妥协。然后,她就看见了光。
太久太久没有看见的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迅速明亮起来,照耀着她所有的身体,温暖,包容,耀目。
在她反应过来后,她重见了天日。
她深处一个不大的岩石坑深处,周围是粗糙随便的岩壁,而她抬头,只能看见极深的岩壁和井口般的天空。
她有些懵,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直到一群似曾相识的土著突然出现在高高的岩石井口上,他们满脸的不可思议,就那般呆呆的看着她,然后突然爆发出喜悦之极的欢呼。
她不明白,这些曾经依靠着她生存的土著是怎么了,是想干什么;不过,她很快有了答案;那些土著忙碌了起来,就在她所在岩石井上方,直接建筑起了一座房屋;也就是现在这个,区别与普通土著居住的,圆形的,高一些的房屋。
土著们是要干嘛?她喜欢阳光,在虚无中那般久,她对能见天日感觉非常美好,甚至是贪婪的,想要一直看着,感受着外面的气息;然而,土著们却生生把她所能见的天空全部遮掩起来,在那些奇怪的黑叶子覆盖之后,她连一丝阳光的味道都感觉不到了。
她很生气,她记得自己明明养育过他们那么久,为什么这些土著要阻断她现在唯一的渴望?
她的愤怒,她要破坏那挡住她渴望的黑色;可是,她失败了;
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即使她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即使她早已长大,长成厉害的水之生命;她也无法离开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是随意挖掘的岩石井~!
她冲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一到井口就被无形之力狠狠的弹回井中,根本无法离开~!
守护这个部落,保护女性土著;
她又接到了从自己本源中透出的冰冷命令,她绝望了,也认命了,她答应了。
土著的部落很快建成,她不知道那些土著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守护他们,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她感受到外面的生命越来越多,这个土著部落越来越庞大。
她不甘心,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被那莫名其妙的命令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守护着这些曾经她抱着善意,现在却让她憎恶无比的土著~!
她决定了,她不要这样,不要像是囚徒一般,可怜的还必须的守着这里;于是,她开始深修,重新孕育出了一个自己,一个用她本体普通水构筑而成,只灌注了简单思维,却成为自己耳目的傀儡~!
傀儡构筑而成,她试探着让傀儡离开岩石井,不想无形阻碍真的成功了,傀儡不受阻挡,离开了囚禁她太久的岩石井;
傀儡走出了这间房屋,感受到许久不见的阳光,沉浸在温暖中有些迷醉;然而,那些土著发现了傀儡,他们没有惊慌,也没有敌意;反而像是狂信徒般,全部涌出,虔诚无比的跪伏在傀儡的脚下~!
她的愤怒突然动摇了,看着那些跪拜在傀儡面前,尊称她为守护神的土著,让她原本打算毁掉这一切的愤怒之心动摇了;
她本性善良,即使被囚禁这般久,在下一瞬准备灭掉他们的时候;心软突破了愤怒,她在想,或许这些土著并不知道什么,或者他们也是那来自她本源深处,那个冰冷冷的命令让他们这般做的。
守护么?
她的本体已经失去自由,能行动的,只有作为耳目的傀儡;追寻自由,不能离开又如何追寻?
她的心软让她放过了这些土著,她的心软,让她真正的接受了保护这些土著的命令;不,或者说,是因为她的寂寞。
守护?那或许已经变成了陪伴寂寞的热闹,让她用傀儡的眼睛,用傀儡的耳朵,让自己感觉自己不是真的只有自己。
在她真正的接受了守护土著这个命令后,异变又生;傀儡行动了起来,带着她的力量,不受她的控制;这个土著部落,所有男性,不管老幼残弱,全部被排斥出部落~!
她有些迷茫,这是她的傀儡啊,怎么会自己行动起来?
然后,她突然想起,那个冰冷冷的命令,守护土著,女性~!
是的,她想起来了,让她守护的,只有这些土著的女性~!
那,她的傀儡,是在遵循命令?
那些被丢出去的男性土著没有怨尤惊慌,好像这是理所当然;他们在部落外跪伏,像是拜谢什么,而后离开了。
而剩下的女性土著,也没有因为男性土著的别赶走而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只是对她的崇敬愈发忠诚~!
部落中再没有出现过男性,只是部落中的女性土著经常会成群结队的离开,然后一段时日后,又成群结队的抱着一些女婴回来;安分的生活着。
开始时她并不明白,直到傀儡有一次离开部落游荡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女性土著竟是寻到了那些男性土著组成的小部落里,与他们交媾,然后怀孕,诞下的后裔,若是男婴就留下,若是女婴就带回去;
他们为何不生活在一起?反而男女分开,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分开,直到需要后代繁衍才短暂的聚到一起;自己是莫名被囚,被迫守护女性土著;那土著们呢?是谁让他们男女分开,只护女性,男性自生自灭?
流墨墨的到来,或者说起初九妖的到来,一言不发对女性土著发动攻击;让她恍然想起自己守护的目的,于是她动手了,但是,她本性的善良却是让她没有对九妖下杀手,只是禁锢着她们;而入侵者的到来,让她一直被囚禁的无形之力也不再那般严密,反而因为敌人的到来而让她的本尊能离开那岩石井~!
许久不见天日,敌人被禁锢;然后她就释放自己,把自己彻底放开,变成那种纯白的巨大,贪婪的接受着阳光;只是她没想到,除了九妖,还有流墨墨他们,流墨墨他们的赶来并未让她警觉,毕竟九妖都被她轻而易举的禁锢,她也觉得流墨墨他们也是如此,不会对她造成威胁。
而流墨墨动手,退化水珠的力量,让她的力量出现问题,竟是把她释放出的大部分本体变成不喊丝毫能量的普通水;她有些懵了,直到流墨墨施展血之焚祭~!
痛苦转瞬涌上,她的本源生生被焚烧了小半;不可力敌,她知道遇上敌人了,而且是能杀死自己的敌人,让自己无法对抗的敌人。
然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她派出傀儡,想探探流墨墨他们的底,想引君入瓮,把敌人消弭,然后获得自由离开;
可惜她杯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