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明白,老婆子我一切安好,不用他们记挂,让他们当好自己的差才是正事。”
“军中还有事,本王就先回去了,王妃还在安睡不要打扰她。”
“是!”樊妈妈应道福身应道。
等站直了身子再看,燕忱已经大跨步的离开了主院。
燕忱没有跟家里人说他要亲自出战的事,不是故意隐瞒,是不敢。
他怕姜榆忧思过重,身体会吃不消。
姜榆醒来,迷糊间往身旁摸了摸,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便知道燕忱已经离开了。
不知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已经受到这古代女子的影响。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悠然而生。
和燕忱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在京中燕忱上早朝,还是回到燕州他早起去军营,自己从来没尽过妻子的责任起来帮他更衣,送他出门。
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提议过自己或者是让樊妈妈,杨氏她们早上帮着更衣。
燕忱自己说自从他掌管燕家后,身边除了护卫,就再也没有用过小厮,不需要人伺候。
她也就真的再也没有提过。
今日忽然就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后悔自己贪睡,燕忱这么忙,军中的担子这么重,都冒雨赶回家陪她,她怎么可以撅着屁股睡大觉,不去送送他呢。
想到此本来还能再睡个回笼觉的,也全然没了心思。
已经策马出城走了许久的燕忱突然勒住了缰绳。
后面跟着的护卫一一效仿。
“周良,你不用随我去军中了,你留下来暗中观察府城的情况。”燕忱侧头对着周良吩咐道。
“王爷,属下恕难从命,您要出战身边怎么能少的了我。”
“怎么,你还成了本王手中的长枪不成,让你留下来是军令,我们此次主动偷袭北狄,我怕城中会有异变,你留下来注意各方势力,在暗中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王爷——”
周良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家主子顾忌迎秋已经怀孕,不想让他去战场冒险。
“别废话,本王的吩咐你照做就是。”燕忱一夹马腹,又催马前行。
后面的几个护卫看他了周良一眼,便追了过去。
只有周良的马在那里仰着头,打着响鼻像是在问:不是!?人家都走了,你咋还不动弹.....
一场大雨过后,气温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街上的人难得的有了笑模样。
凌木几人来的时候只穿了身上的单衣。
杨氏见外面有些铺子已经开门营业了,做好防护后就去了布庄打算给他们一人置办一套成衣,让他们回去的时候穿。
刚下过雨,家里的水井水位上涨,虽然还有瘟疫存在,但有了之前凌木等人运回来的那几车药草,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看着街上的人有了笑模样,杨氏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燕州的秋天很短,和凌木一起来的人有几个老家是南方的,前几日没下雨之前几人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场雨浇下来,温度骤降,他们便有些受不住了。
“店家,把你家男子的成衣都给我拿出来,我瞅瞅。”
“哎!大嫂子您等一下,马上就来了。”有人在货架后应声。
杨氏只以为店家在整理库房,左右她也不是太着急,就坐在了供客人休息的长条凳上坐下来休息了。
可是也奇了。
一等不来。
二等还是没动静。
杨氏本也不是耐得住的脾气。
她以为刚才应她话的店家在货架后面睡着了,就起身去查看。
这一看给杨氏气了个半死。
她在前面等了这么久,还以为店家忙正事。
何着布庄的店家在货架后面打坐呢!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生意声放着客人不招待,只顾着自己打坐念经的。”
正全神贯注打坐的人被杨氏吓了一跳。
看杨氏还要张口教训他,急忙伸出十指在放到唇间。
对着杨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紧接着就从蒲团上爬起来,对着东边的墙开始频频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圣主息怒......圣主莫怪.....信徒给您赔罪!”
这脑袋跟没有知觉似的就往硬化过的地面上磕。
杨氏被这一幕虎了一愣,紧接着甩了甩衣袖讽刺道,“你有病吧,一惊一乍的,这是要吓死人吗,还圣主呢,我看你他娘的就是财神爷下凡也挽救不了你。”
杨氏被吓了一跳,决定不买神经病的东西,去别家看看。
.......
两日后,燕州府收到了冀州送来的根治瘟疫的秘方。
可是起到的作用不大。
因为已经有人早一步把治疗瘟疫的秘方贡献了出来。
燕州知府彭锦荣并没有为此而高兴,反而气的在府中摔了一套从京城带来的茶盏,“给本官查,本官倒是要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圣主有多大能耐,镇北王府布施百姓高呼一生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对大安朝的江山社稷有益,可这……”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彭大人的亲侍看他眼睛都被气红了劝道。
“息怒,你让本官如何息怒,本官得皇家器重来燕州上任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山头上供的是‘圣主’,偏偏这圣主还跟朝廷作对,镇北王王府布施粥药,这圣主就冒出来赐圣水,圣药,太医开出了扼制瘟疫的方子,偏偏这混账圣主先一步把药方公布了出来。”
“对了......罗廷尉呢,他今日怎么没来衙门,他到底知不知道,下面百姓都信了这混账圣主,每日有大半天的时间都在那里祈祷,根本就无心农事!”
“回大人,罗廷尉昨日带人去抓圣主教教徒的时候淋了雨,受了风寒,今早起了热,罗府的管家派人来知会了一声。”
“这个罗廷尉......”彭大人气得不轻,可还是生生的把话又给吞了回去。
他跟罗廷尉的品阶差不多,不用怕他,可非议贬低同僚这种事,他的学识不允许。
“他病了,那廷尉府的兵呢,若是再不把百姓从痴迷中叫醒,明年他们怕是就要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