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早就给姜榆烧好了热水,伺候了她也洗漱后才退了下去。
姜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总觉的自己忽略了什么。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一束月光刚好打在床头的长条桌上。
姜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她好像想到什么了。
......
次日一早,姜榆起床后都没来得及洗漱,就把大年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娘——”大年睁眼到天亮,也没有梳洗,胡子青茬都冒出来了,看着很是狼狈。
“大年呢,你可长点心吧!”
“娘,儿子错了,儿子眼瞎,儿子.....”
“行了,你身上有多少缺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且问你,你那心尖尖齐小姐的姑母家,以前来的铺子叫什么名字。”
大年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还是乖乖的回道,“叫翠微斋,儿子特意去那条街上帮她打听过她姑母的去处,可是一无所获也就作罢了。”
听到翠微斋的时候姜榆就知道自己的思路对了。
当年她写话本子的时候去翠微斋交过稿子,而这翠微斋是冀州府阅微书局旗下的产业,这些产业的原东家是赫连薇。。
不得不说,赫连薇在做生意方面还是很有能耐的,连汉口县这样的小地方都有她的产业。
可是赫连薇的生意不是都被查封了吗,她原来铺子里的管事媳妇的侄女为何要对自己动杀心呢!
姜榆又头疼了。
“娘,儿子想去见见她,问问她为何要骗我,为何要对娘动杀心。”大年祈求道。
这小子心灵上怕是已经受到创伤了吧。
但是姜榆不同情他,“不必了,暗卫都问不出来,你去了能干嘛,这眼看着就要到你小舅的婚期了,你去把你小舅手里的事都接手一下,让他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婚事。”
“还有,新买的四号铺和作坊你派谁过去了。”
“派初一和康建过去了,另外还从海棠里的作坊里抽调了几个做活心细,人也老实可靠的一块过去了。”
“很好,娘再多说一句,看人呢要用心,不是用你的下半身,这次的教训希望你能记住,以后再不长脑子就别说是我儿子。”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娇滴滴的大姑娘凭什么就喜欢上你了,你是会吟诗作对,还是会骑马拉弓.....”
大年心说我还是你亲儿子吗,您损我的时候是不是想想咱俩是啥关系。
刚打击完大年,被她安排在海棠里的几个下人都赶来了。
大家已经知道她昨日被行刺的消息,见到姜榆后第一件事就磕头请罪。
姜榆,“.......”
“佩兰,那一队鹰隼可带了来?”
“王妃,带来了,刚让老周拿到了后院。”
姜榆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写了两张小纸条递给杨氏,“去后院,让鹰隼把这两封信送出去。”
接下来姜榆又忙了起来,她要帮着郭氏采买各种婚嫁用品,还要见客,去庄子作坊查看情况。
送走了新上任的县令后,姜榆又让杨氏套了车,她要再去城外的皇庄查看一番,今年不知什么情况,雨水很是不足。
据万叔说从春耕后才下了两场雨,海棠里那些田地倒是不愁,因为围绕着海棠里小溪能用来灌溉。
可是去年皇上赏下来的那个庄子附近并没有河流,灌溉成了问题,那里种的可是要进献给皇家的西瓜。
刚才她也跟新上任的县令提及了此次,县令年岁不大却是个上道的,说是让皇庄的人统计一下,看看需要挖几口水井,衙门会安排人去帮忙挖水井。
姜榆也了解了一下这新县令的来历,他是京城人士,有些身份背景,来这汉口县当县令,不过就是来镀一层金,三年后定是就能节节高升了。
而原来的窦县令已经任满,调往了别处,听姜梧讲,好像还不是平调,而是官升一级得到了个肥差。
姜榆听了为他高兴,毕竟那窦大人怎么说也算是她跟燕忱的媒人不是。
鹰隼的效率就是高,没几日姜榆就收到了徽州府的消息,刘天霸在徽州并没有查到有关齐如玉的消息,温家都不知道有此人的存在。
紧接着就是京城的消息,赫连家派人找到了伺候过赫连薇的丫鬟。
整理了赫连家的回信,以及姜梧和派去并州齐如玉老家查到的信息,姜榆心中已有眉目。
她在汉口县西城的一处小院内,见到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齐如玉,啧啧两人惋惜的道,“啧啧……这么好的模样可惜了,不过你应该知道自己不姓齐,你应该姓温,是温修远跟赫连薇的奸生子,只是可惜你是丫头,温家可以接受你娘与你爹的奸情,却不承认你这个奸生子,你爹娘不得已才把你寄养在了并州齐家,真实可惜了。”
“你胡说,我不是奸生子。”齐如玉瞳孔微缩,她最讨厌的三个字就是奸生子。
她不是,明明她父母是真心相爱,她怎么就成奸生子了!不,她不是。
姜榆唇边含笑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不,你是,以你的生辰八字推算,你娘怀你的时候她还是燕家妇,不过这也不新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娘就是奸生子,她能怀上你也不稀奇。”
“你胡说,我娘是德广侯府的嫡出小姐。”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眼前站着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德广侯府的嫡姑奶奶,你娘不过就是赫连老侯爷跟一个有夫之妇生下的孽种,还以为自己多高贵呢,呸!你是个什么东西。”
迎春狠狠地对着齐如玉啐了一口。
她到现在还后怕呢,若是眼前的贱人那日真的用那根淬了毒的簪子刺到姜榆,他们留下来伺候姜榆的这些下人都会受到王爷的重罚,这其中也包括她男人。
若不是看着齐如玉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没有了下手的地方,她现在指定会给她几巴掌。
“不——这不可能,你们骗我,我娘长的这么漂亮高贵,她就是德广侯府的千金,你不过就是会妖媚之术的泥腿子....”
压着齐如玉的人见她敢辱骂王妃,手上使了力气,疼的齐如玉翻白眼。
“我是不是泥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年前你的养父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嫡亲的亲娘派人给他下了毒,你养父死了,你议亲的事就耽搁了下来,而今年年初在你刚要守孝期满,可以再次议亲的时候,你的养母也死了,你可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姜榆盯着齐如玉的眼睛冷冷的问道。
齐如玉心头发颤,三年之内身体还算健朗的双亲接连去世,她心中是不安的。
可是她不敢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