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我家王妃已然来了,您找她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吗?”燕忱以前跟赫连家的老太太打过交道,可今日的老太太着实有些反常,他觉得还是早点把她打发走了为好。
从姜榆进来,赫连太夫人的目光就没有从姜榆的身上移开,此时听到燕忱这并不友善的话语也没生气,放下茶盏含笑看着姜榆开口道,“老身听说王妃是冀州府人士,不知王妃家再冀州的那个郡县?”
“我乃冀州府汉口县人士。”姜榆如实答道。
“那父母双亲可还健在,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姜榆无语,这老太太是来调查户口的吗?
不过这也不是啥隐私,也就如实答了。
听到姜榆的双亲还健在,赫连老夫人心中一喜,看向姜榆的手腕道,“王妃腕上的镯子戴了多久了,是从何处买的,可否借老身一观?”
姜榆救助的看向了燕忱,这老太太要是觉得她的女儿赫连薇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是他们夫妻二人害的,今日来找她跟燕忱当面锣对面鼓的算账,她还能应对。
可这一脸的慈祥,说话还温声细语的,提问的问题和要求也越来越奇怪,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燕忱早就拧起了眉,起身抱拳道,“太夫人,我们夫妻二人敬重您是长辈,对您已是忍让,还请您自重。”
赫连太夫人垂了眸子,再抬头眸中的决然让姜榆的心一颤,只听赫连太夫人盯着姜榆缓缓开口 ,“老身敢问王妃后腰处可是有一朵淡粉色的玉兰花胎记。”
姜榆震惊!
这老太太怎么会知道她身上的胎记所在。
这.....这不会是.....姜榆自动脑补了她以前看过的狗血剧情。
燕忱面上的表情也是一滞,面上的神色冷了下来。
活了这么大年纪的赫连太夫人从夫妻二人的神色中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激动的上前就要拉姜榆的手。
吓的姜榆一跳连忙后退,燕忱也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激动不已的太夫人。
“燕家小子你走开,老身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她才是我的女儿,我亲生的女儿啊!”赫连太夫人要把挡在她前面的燕忱推开,话刚出口已是泪流满面!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
燕忱的身子僵住,什么?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宣妈妈赶紧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青瓷葫芦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三颗深棕色的小丸,“太夫人,您可不能再激动了,快把这药服下。”
姜榆站在那里没动,燕忱帮着宣妈妈把老太太扶到了椅子前坐下。
姜榆觉得好大一盆狗血就这么兜头浇下来了。
她激动吗?
怎么会,完全没有,她的心情竟毫无波澜。
这关头她竟然在想,好家伙!刚才那老仆给这老太太吃的是啥玩意?
这大安朝都研究出救心丸了吗?
接下来宣妈妈没敢再让太夫人激动,由她的口讲述出了当年赫连家的秘闻。
这给姜榆膈应的,这都什么玩意啊!
姐夫跟小姨子勾搭成奸,且那小姨子还是有夫之妇,更狗血的是脑子里长泡的狗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嫡女跟外面的孽种掉了包,这比李斯那个混蛋可还渣了无数倍啊!
姜榆觉得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她表示自己就是姜老汉的亲闺女,自己跟那脑子长泡的玩意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姜榆那一脸平静的神色。
赫连太夫人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她问姜榆,“孩子,你不信我的话?”
姜榆平静的开口,“我信您二位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呢?证明不了什么的,我的镯子是我娘给我刚置办的嫁妆,我们家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个镯子,不然我第一次成亲的时候我娘就交给我了,还有您说我跟您年轻时长的相似,这不足为奇,人吗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貌有相似很正常的,再有我后腰上的胎记已经模糊了,并不能看出其形状。”
姜榆的一席话表明了她的态度,不管赫拉家的太夫人说的有几分真,她都不想跟赫连家扯上关系。
再说了,这里又没有科学仪器,血缘关系这么重要的事又怎能凭她几句话就下定论了。
“你怎么能不认我呢孩子,我没必要揭自己的伤疤来认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女儿,孩子啊,我知道这个消息让你很难相信,这样,我马人就派人去汉口县询问你的父母,我想你的身世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听她这么说姜榆立马冷了神色,“我看谁敢?”
赫连太夫人和宣妈妈被她突然释放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太夫人蠕动着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三十多年了,她没养过自己的女儿一天,现在凭什么要求人家能认自己。
她是当娘的,她的感觉告诉她没错,眼前的这个名叫姜榆的妇人就是她那苦命的孩子,可这孩子明显就很排斥她,她要怎么办才好?
赫连太夫人急速思忖着。
燕忱过来拉住了姜榆的手,本想安慰她一下的,可他感觉姜榆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听到太夫人要去汉口县打听她的身世有些恼火。
就在宣妈妈要说什么的时候,庄子上的一个小丫头来报,“王妃,迎秋姐姐要我来请您,说是云峥小少爷醒了哭闹的厉害,吵着想要祖母。”
姜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你去灶房把饭给他温上,他怕是饿了。”
小丫头行礼退了下去,姜榆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对赫连太夫人道,“太夫人,您也听到了,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刚才我说过的话希望您能记住,我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