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燕忱震惊到呆愣在原地!
下面的人看他这样,吓的大气都没人敢喘!
特别是从小在侯府长大的周良。
“备马!”燕忱缓缓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大管家!
管家不敢多说一句话,躬身行礼出去了!
周良还有贺老六知道他们家侯爷这是怒到极致了!
周良觉得新夫人带他不错,一咬牙劝道,“爷,您跟夫人相处了也不是一两日了,应该也是了解夫人的,她这次突然外出定是有要紧的正事要办,您即使要去,咱也得去了解一下夫人的目的地是哪!您这样贸然追过去,万一跟夫人走差了可咋办!”
周良知道自己这样劝或许有点牵强,依他们侯爷的能力,想探查一个人的去处,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平民百姓,这就是他们侯爷的一句话!
可周良看到自己侯爷听到夫人不辞而别后,浑身所迸发出来的戾气,让他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件事,他真怕自家侯爷这样贸然的追过去会出人命。
不是夸大其词,而是真的,万一事情往不好的方面发展,不止姜榆的命不保,就是他家侯爷怕是也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
贺老六显然也发现了燕忱的不对劲,顺着周良的话劝道,“是啊!依照夫人那顾家的性格,若是没有要紧事,她肯定不会离开家,离开亲人的。“
燕忱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消了消,他强迫自己冷静,是的,姜榆不一样!姜榆不一样!
随后紧接着吩咐道,“周良,你去收拾东西,跟我一块去汉口县,老六,侯府的事你跟管家先应付着,封锁我出燕州的消息,稍后我给军营里的几位副将写份信,你亲手交给他们!”
“是!”
“是!”
两人齐齐行礼,退了下去。
房间里就剩下燕忱一人,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落寞,好似瞬间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姜榆边还不知道自己能顺利的离开冀州府,完全是钻了空子。
在汉口县这边,燕忱的人都知道姜榆对自家主子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有人暗中保护着她。
当姜榆坐上通往冀州府的客船时,就通过自己的方式传达给了冀州那边的燕家人。
当然了,那边的人也负责,在姜榆下船的那一刻,府城的人就已经把姜榆安全抵达的消息传往了燕州和汉口县。
冀州府的人对姜榆和自家主子的关系并不是特别了解,因此知道姜榆已经在一号铺落脚后也就没有太上心。
还是去教大暑武艺的那个人看大暑一直提不起精神,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姜榆已经离开寄州府了。
这时候已经是姜榆离开的第八九天了,因此等燕忱收的消息后,可不已经是十几天后了吗!
姜榆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会对家里以燕忱的影响会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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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即使知道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杨氏驾车又快又稳,两人也怕北方下雪,所以路上也没太耽搁,就是姜榆这爱睡懒觉的,也都是听着杨氏的动静就早早的起床。
姜榆路上大致测算了她们的速度,差不多一个时辰能行五十里,一天下来她们大概要赶四个时辰的路,以她们这样的速度下去,再有二十天左右差不多就能到江南地界,这是她跟经常来往各地的行商打听到的路线。
可姜榆不想按照这个路上走,因为这样一来就必须经过京城。
她对三步一皇亲五步一贵戚的京城并不感兴趣,因此姜榆打算要绕过京城,这样一来就要多用两三日的时间。
两人一马又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的,姜榆也早就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半躺在马车内她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好怀念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想想离江南还有这么远的路她就脚软!
沿着官道来到了一个叫绿溪县的县城,准备找地方落脚。
杨氏也是个机灵的,她进城后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城门口的小摊前打听哪家客栈靠谱,而是会找一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塞给他们些饼子或着馒头,打听出来的客栈住些还没出过乱子。
这次也一样。
她们按照打听来的消息很快的就找到了名叫富源客栈的这家客栈。
在客栈门口姜榆踩着杨氏摆好的脚凳,从马车上下来,她前几天是很排斥用脚凳的,觉得那样矫情,就这么点高度一下子不就跳下来。
后来终于明白了古人为啥发明脚凳了,实在是在马车里窝一天,这两条腿都是麻的,若是硬跳非得摔个满脸开花不可!
所以存在即合理!她再也不犟了!
见她乖乖的从马车踩着脚凳下来,杨氏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二位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客栈的小二早就笑着迎了过来。
“我们住店,可还有上房?”杨氏问道。
“有,二位快请进。”小二已经上前接过了马缰绳,准备把马车给停到后院去。
“给我们的马多添些精料,等会少不了你的酒钱。”杨氏吩咐道。
“哎.....小的记下了,您二位放心咱客栈给牲口准备的都是精料!”
姜榆觉得这客栈小二是个人精,这话说的多漂亮!
两人进了客栈的大堂,里面青瓦木墙,楼兰雕花很是雅致。
杨氏先一步去了柜台,“掌柜,给我们安排一间安静些的上房。”
“这位客官,坐北朝南的天字六号房位于最里侧,是咱店里最雅致僻静的客房,就给二位拿这一间的对牌钥匙如何?”
“好,有劳掌柜了!”
“得嘞!天字六号房上茶水。”掌柜的吆喝了一声,然后就去后面的抽屉里取钥匙了。
“客官,一共收您一两二钱。”
杨氏已经从身上解下了荷包,准备给掌柜的数银子。
这时猝不及防的被人撞了一下,若不是她身上有些功夫,快速的抓紧了荷包,这会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子怕是早就散落在地了!
杨氏皱起了眉头,挑着她那对三角眼瞪着撞她的人。
姜榆刚想走过去,把这一幕收入了眼底心道,心道:吆呵,这小姑娘穿的人五人六的咋能这么冒冒失失的没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