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犹豫太久,姜榆就决定还是先等等。
不过也不能让这小子歇着,给他安排了事情。
等过几日他还要回府城,这次就不带着他了,让他去庄子上住着,每天都要给他安排活干不说,还要让他交给庄子上的几个年轻人认字。
当然了在这方面五福还是个半吊子,然姜榆也不贪心,哪怕先让大家伙学会写零到九呢,慢慢来,这不是着急就能出效果的事。
既然庄子上的都教了,这边秋子搬来了家里,榆晚居晚上也不忙,等姜梧下工回来顺手也要教教秋子。
总之,大家都要主动学起来,不然别人都进步,自己还原地不动,就要被落下了。
.....
先不用去管私塾的事了,姜榆也没去庄子上。
她去看了看后院的粮仓,看整理封闭的很好,也就放心了。
便换了件衣服让初一拉着他去了一趟衙门,想问一下粮商的手续办完了吗?
可是不巧的很,窦大人并不在衙门,已经出去两天了。
姜榆便去了榆晚居,对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账目。
还找了个铁匠铺定制了一个中小型号的熔炉。
这次她没有在去榆记对面的铁匠铺,因为去了她不自在,在那干活的三人同样拘谨。
最后还买了好几匹同色的布,让人傍晚的时候送去家里。
拉拉杂杂的事一大堆,姜榆又是忙晕了的一天。
回家的第三日,姜榆带着五福回了牛头村,给村里人说了过几日府城会有商行的人来收生姜,如果生姜的品质还如去年一样好,今年的价格比去年一斤还会多半文钱。
种生姜的这几户听后高兴的合不拢嘴,都纷纷分给姜榆道谢。
等姜老汉把大家伙送走,姜榆看着里正,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开口前先道,“里正大哥,嫂子送来的包袱我带去府城让大暑给康全送去了,都很合身,而且他进贡院的时候是穿着去的。”
“妹子,最后一场考完,你见到你康劝侄子了吗,他有没有说今年考的如何,有没有把握中秀才。”这才是里正最担心的。
康全今年是第二次下场,若是再不中他跟孩子他娘怕也不能再等,必须得给那孩子说门亲事了,只是这亲家的门第怕是也高不了啊!
姜榆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敢乱说,只把康全的话复述了一遍,“里正大哥,康全的书院考完就放假了,我把他接到了我那,也问了他考的如何,那孩子实诚,说考题的难度跟去年相当,但他这一年也不是白学的,题答的很顺利,算着时间,这一两日应该就放榜了,大哥你再耐心等等。”
“阿榆妹子费心了,咱家康全在府城竟也有了落脚地,我这当哥哥的谢过妹子了。”
“里正大哥,康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自家孩子,你快别这么说,再者他在我那还能给大暑做伴,偶尔还能给大暑解惑,两人虽年岁有差距,但挺能说的一块去的。”
“是啊,她里正大哥,咱都是同族,啥谢不谢的,阿榆既去了府城,对咱自己孩子照顾一二不也是应该的。”姜老汉抽了口旱烟道。
“二叔说的是,我这管着这么大个村子,又是农忙,还要看着大家交粮税,家里的活大多都指望他弟弟跟他娘,我这当爹不能陪着他考试心里愧疚啊!”里正想到别人出考场都有亲眷小厮候着,就他家康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回书院,他这当爹的心里就难受。
还好,今年儿子能在府城看到亲人了,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最后送走了里正,老两口才拉着姜榆的手问道,“刚才只顾的上说康全了,咱家大暑咋样啊,他跟康全考的题一样吗?”
“一样,他们在同一个大院子里考的,咱家大暑年岁还小,我便没问他考的咋样,咱就全当长了次经验。”
老两口并不觉得失望,姜老汉道,“那道是,咱家大暑才多大啊,跟康全差了六七岁呢,人家康全第一年也没考中,咱不急。”
“爹,娘,一会我跟五福要上山一趟,中午不用给我们留饭,我带些干粮,在山上对付一口得了。”
“不是,这还好的上山干嘛?你想要啥给爹说一声,爹让卫猎户帮你找来。”
“爹,我不找啥,就在山腰处转转,也带那小子撒撒欢。”
“这样啊,那可看着脚下,别有蛇啥的,早些回来。”
“我晓得了。”
拿了些吃的东西和水囊,就往山脚下的家里走去,五福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娘,背篓找到了,咱上山呗。”五福跃跃欲试,他都等急了。
“你先等一下,娘去换身简便的衣服,咱就出发。”
“娘,那您快些,不然这日头越来越高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府城,天还没亮康全就起来了,紧接着大暑听到动静,也坐了起来。
昨日听到消息说今日就放榜,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要去看看的。
这一大早起来,就是想找个好位子,争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榜单。
两人简单的吃了些早饭,就从后门出去了。
老周要跟着,大暑没让,今日就是见分晓的时刻,院试没中的那些怕是会退房回乡,家里离不开人。
等大暑跟康全来到贡院门口,发现他们还是来晚了,贡院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若是使劲挤挤大暑倒是也能挤进去,但康全觉得那样有辱斯文,也就在外围等着了。
辰时三刻,贡院的大门打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人群开始沸腾。
大暑也紧张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考试,自己的先生也没跟来,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只觉得自己把题都答了,也没感觉出试题有多难,字体也是正常发挥。
跟康全和其他读书人聊天的时候别人也问过他考的如何,他自己年岁小便也没把话说满,只含糊说把能答的题都答了。
所以现在他很紧张。
康全心里其实也是慌的,他的压力要比大暑大的多,只是年岁比大暑长,掩饰的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