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耐着性子找了一会。
最后终于发现了关窍。
原来那个绿松石竟然可以按动。
按动后匕首的末端便露出了燕家的徽章印记。
“榆夫人这下可放心了,”燕忱莞尔,任谁也不会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个无知妇人。
“满意……满意.....民妇谢过侯爷!”姜榆发自内心的感谢,随后大方的道,“侯爷只管派人来学就是,民妇现在就出去把需要用的材料都列出来,其实震天雷比制作烟花炮竹还要简单,民妇保证,三天之内就能把侯爷的人教会。”
“那就有劳榆夫人了。”燕忱客气。
姜榆告退出去来到柜台前。
不顾姜梧等人的注视,姜榆把制作震天雷所需都写完后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拿起一旁的纸,开始写信。
姜榆通过这大半年的描红,现在写的字已经跟原来写画本子时的笔迹,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现在的字体就是那种刚练了没多久,还有些幼态的字体,不过姜榆写出来让人看着很舒服,纸张上并不会留下墨点跟涂鸦。
姜榆写完问站在柜台旁的钱掌柜,“钱掌柜,铺子里可有信封?”
“有.....有的,就在平时放账本的抽屉下面的柜子里。”
姜榆在柜子里找到信封,把写好的信放到了信封里面,这才又折回了雅间。
雅间门口,贺老六还笔直的站着,姜榆停到他跟前,把信交给他笑道,“贺——”姜榆犹豫,再叫贺掌柜好像不是太合适了吧。
贺老六笑道,“榆夫人咱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以前你不是还叫过我大兄弟的吗,现在也不必在意称呼,叫大兄弟也行,喊贺掌柜我也答应。”
姜榆笑了,“贺兄弟,怪不得我家阿梧说你随和呢,还真是,那我就拖个大,称呼你一声贺兄弟,我刚已吩咐阿梧给你装了些吃食,一会你带回去吃,另外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周兄弟。”
听到自己也能吃上火锅了,贺老六很高兴,接过信道,“榆夫人放心,信回去后我立刻就交给周良。”
“那就麻烦贺兄弟了。”姜榆笑眯眯的,推门进去。
燕忱听着两人在外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火热,脸都黑了,还有没人记得他的身份,这样忽视他真的好吗?
姜榆没看到侯爷铁青的脸色,把列好的纸双手递了过去,“侯爷,需要的东西都在上面,您让人尽早来就是。”
姜榆看侯爷接过了纸,当然也不会再没眼色的坐回原来的位置接着吃火锅。
便提出了告退,“侯爷慢用,民妇告退。”
“等等——”
姜榆退后的脚步顿住,心想,“咋地,这还没完没了了。”
“榆夫人,本侯有一事不明,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只身去炸洪家的。”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这燕侯爷还要最问她为何会倭语的事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姜榆心里嘀咕。
停顿了几息才回道,“侯爷应该知道我与这洪家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了,民妇和民妇的家人既忍让过,也妥协过,可洪家人还是捏住民妇的软肋不松手,那民妇便只能选择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燕忱重复着姜榆的话,随后道,“炸的好,榆夫人虽然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出此下册的,但也帮了本侯很大的忙,若是那批炸药发现的再晚上几个时辰,就要被分批转移出去了,此事本侯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必当奉还。”
姜榆原想拒绝的,可话到最边又咽了回去,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
让侯爷欠自己的人情,那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
姜榆从雅间退出来后,半盏茶的功夫,燕忱和贺老六也出来了。
站在大堂里的人不自觉地都底下了头。
其实这才是敬畏之心,对上位者的敬畏,是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是刻进骨子里的,不像是姜榆,她是装出来的。
姜榆知道这样不好,可真的很难啊,她想不只她,就是任何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穿来,哪怕就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都很难做到见了当官的就膝盖变软想磕头,发自内心的遵从吧。
燕忱迈着沉稳的步伐出了榆晚居,外面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贺老六留下来付账。
钱掌柜怎么可能会收他的钱。
再三推迟不得,只能求助姜榆,“东家....你看这.....”
姜榆笑着走过去,“贺兄弟,你就别难为我家钱掌柜了,你若是看的起我们以后再来汉口县,就到我们榆晚居谢谢脚即可,今个这饭钱就免了。”
“那我就多些榆夫人了。”贺老六收起了银子。
姜榆看自己姐姐还叫贺老六贺兄弟,便也大着胆子上前,“贺大哥,你爱吃的东西都放马车里了,吃好了你稍信给我,我再给你送。”
“你小子,还挺会来事,行!你小子的好哥哥我记在心里了。”
姜榆几人看着马车缓缓向前离开了榆晚居,这才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初二问站在前面的大年,“大少爷,那就咱大安朝的燕侯爷?”
大年也不敢肯定,把目光又投向了姜榆。
不止大年,站在门口的这几人都看向了姜榆,那眼神像是再说,“您倒是快说啊,我们都急死了。”
姜榆也不卖关子,“没错,那位就是燕侯爷,你们知道就行,可别到处乱嚷嚷。”
几人郑重点头,这里面最兴奋的就是姜梧了,他现在还恍惚着呢,“天爷哎,去年在榆记的时候他没少去铁匠铺串门,他好像还搭过侯爷的肩膀呢!”
“铺子里忙完了吗,你俩跟不跟我一块回去。”姜榆问道。
“夫人,铺子里的客人不多了,也就剩下些洗洗涮涮的活计,我们几个干就行了,让小东家跟大少爷送您回去吧。”老周道。
“是啊,回去吧,没啥事了。”钱掌柜也道。
两人去拿了厚衣服,便跟着姜榆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大年还是没忍住,问了姜榆,“娘,侯爷为啥要见您?”
“你猜!”姜榆就回了两个字。
大年,“呃......”
姜梧,“还好我没问,不然现在下不来台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