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姜榆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就这样说了出来,一点也没顾及顾秀才这个族亲难不难看。
顾秀才嘴角抽了抽,回道,“夫人说的是,就是这个道理。”
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说着话,一会就到了槐安巷。
周家的在院子里忙活,听到大门被推开,便看到自家夫人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急忙放下木盆迎了过来。
“周家的,这位是大暑的先生,快把先生手中的纸接过来,送去书房,哎,五福跟大暑呢,怎么没看到他们两个小子出来。”这若是换以前,五福听到她的动静早就跑出来了。”
周家的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了顾秀才手中的东西躬身行礼,“谢过先生。”随后回了姜榆的话,“夫人,两个小少爷去了榆晚居,说是午饭后回来再读书练字。”
顾秀才听说大暑不在,便也不好过多停留,“姜夫人,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让根子送些纸张过来,这纸一刀就有几斤重,你还是不要亲自去买了。”
姜榆当然不会拒绝,顾秀才铺子里的纸一刀要比外面便宜七八十文,“那感情好,以后就麻烦根子了。”
顾秀才要走,姜榆也没多留,两人在姜榆家的门口又寒暄了几句,看着顾秀才走远,姜榆才跺跺脚,回屋暖和去了。
顾秀才觉得感受不到盯着自己的目光了,才敢回头看,看到姜榆家的门口已经没有人影心里有些失落,但转念又想到今天是有史以来单独跟姜榆相处时间最久的一天,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填满,浑身的血液流动加快,一下子仿佛年轻的十几岁。
今天在铺子里听到姜榆声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有多激动,自榆晚居年后开业以来,他便经常找各种理由请朋友去吃饭,就希望能在那里遇到姜榆,看她一眼,亲自问问她身体好了没有,可去了这么多趟,银子花出去不少,跟朋友的关系也更近了,可就是一次也没遇到过姜榆。
今天得以相见,还能送她回家,从来不迷信的他决定回去后多给各路神明上些贡品,这一定是他们听到了自己祈祷。
姜榆当然不知道顾秀才的想法,若是知道了也会说一句“有病吧!”她有啥好见的。
周家的帮姜榆端来一碗熬好的鸡汤,“夫人先喝碗鸡汤暖暖身子,我这就去做饭。”
“嗯,去吧,做些清淡的就行,我还不饿。”
......
年后的第一大节就是十五的元宵节,姜榆有了去年的经验,早早的家把灯笼买好了,而且还按照之前说好的,十五这天万叔驾着车把郭氏跟姜老汉接来了。
姜榆让老两口在县城过节,顺便看看花灯,也热闹热闹。
云峥还小,姜榆怕他做骡车再给冻着,就没让他们娘俩来,依姜榆的意思是想让大年回家陪汪氏跟孩子的,可大年觉得自己刚从家里回来没两天,没必要来回跑,就执意没回去。
今年少了洪家这个大富户街上倒也没见冷清,姜榆觉得反倒是比去年还热闹了几分。
姜榆拉着郭氏的手,大暑跟五福拉和姜老汉的手,几人看到稀罕的摊位就停下来,有喜欢的也都付账买下来,不过付账的是姜老汉,这是出门前就说好的,出门前姜老汉郑重宣布,“阿榆,今天上街你和两个孩子看上的东西,爹都给你们买,你可不许再跟爹抢。”
姜榆当时笑着答应了。
“娘,你看这个抹额好看吗,让我爹买给你。”姜榆在小摊上发现有卖抹额的,抹额的做工跟刺绣都很精致。”
“不用,娘有头巾,用不着带抹额。”郭氏拒绝,给孩子们花多少钱她都舍得,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闺女的眼光好,我也看着这抹额好看,小兄弟,这东西怎么卖。”姜老汉问站在摊位后的摊主。
“大叔,这个抹额平时都买一百文的,今天过节热闹,给您按九十文。”
郭氏一听这么贵,赶紧给人又放了回去。
而姜老汉这边已经再数铜板了,他打算给老妻买下。
谁知一直站在后面的两个小子先一步把铜板递了过来,“外婆,这抹额我跟五福对钱买给您。”
“哎呦!外婆的乖乖外孙哎!”郭氏高兴的抱着两个半大小子在街上亲,弄的两小子都不好意思了。
姜老汉,“好吧,就显得你俩了!”
摊贩接过铜板真心道,“老太太有这么孝顺的外孙真是好福气。”
郭氏亲完两个小子,也没忘记发挥她的特长,“你这小哥真会说话,不过咱一码归一码,我孙子给我买这抹额可没跟你讲价,不过钱都付了也就这样了,不过你得送我两朵花。”
“行,老妇人您只管挑。”摊贩做成了抹额的生意心里高兴,两文钱一朵的头花还是舍得送的。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叫卖声不断,几人原本打算逛完灯会去榆晚居吃饭的,结果街上的小吃都太诱人,他们这个吃点那个尝点也就都吃饱了。
......
老两口在姜榆家就住了一晚,因挂念家里,第二日便回家去了。。
临走前姜榆交给了万叔一个差事,她让万叔想办法调查一下李斯的产业到底有多少,另外再看看能不能买到些瓜果的种子。
先送走了姜老汉一行人,又检查了一遍大暑跟五福的穿戴,然后着重的嘱咐了几遍五福,这才让大年带着两人小子去了私塾。
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姜榆刚想去后院的地窖看看储存的粮食,周家的就挎着篮子急冲冲的回来了,“夫人.....夫人,我去买菜的时候听人议论,说是洪家的人三日后要问斩。”
“真的?”姜榆惊讶,怎么着么快,都不用把人押到府城或京城的吗,这县太爷的权利还挺大,居然能定这么多人的生死。
“是真的,我还特意去了衙门一趟,告示都张贴出来了,有个读过书的老爷给念了出来,这洪家人犯的可不只是私藏炸药的罪名,还有什么强抢民女,霸占他人土地,勾结什么乱党.....总之林林种种的有十几条呢,那个读过书的老爷说这些罪名中有很多都够诛洪家三族的了。”
姜榆听着唏嘘,心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