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姜梧看着热闹的番街走神了,不该啊!他姐这次回家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了呢,他都想家了好不好,他姐不回来替他,他都没办法回家去看看。
姜榆知道城里的这几个该念叨她了,这不刚进八月就进城了。
她能回来除了铺子里的这几人,阿若是最高兴的。
这不铺子交给了高掌柜,她就端着一盘瓜子和两盘点心来找姜榆了,“婶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想你了,你说咱附近几家铺子就没几个妇人,我就是想说说话也找不到人。
姜榆拿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点心正是她教给秦家做的其中一道,吃起来要比她做的口感还好,“阿若,听你这话的意思,咱番街上好像又有新鲜事了呗。”
“嘿嘿.....婶子果然了解我,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咱番街热闹了.......”
阿若嗑瓜子的速度很快,可也没影响她说话的语速,小嘴叭叭的,把这一个多月番街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什么谁家的铺子掌柜被东家骂了,谁家上个月赔本赚吆喝了,反正从东头到西头,这么长的一条街,就没有她不敢编排的。
没错,姜榆觉得这就是阿若在造谣!
在这个通信全靠腿的古代,姜榆不认为阿若的话都是真的,肯定是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传变味了。
不过姜榆也从阿若的嘴里听到了两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距离榆记五十多米的一间吃食铺子前几天关门了。
据阿若得来的消息,铺子好像是被洪家给买了下来。
姜榆收了听八卦的心思,洪家这是什么意思?
影射她吗?
姜榆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过洪家这做法也太失大家风度了吧,姜榆不想恶意揣测别人,等等看吧,看看洪家盘下铺子要干嘛就知道了,希望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铁匠铺,燕忱在后院简易的书房里,听着贺老六给他禀报,“东家,打听到了,洪家来番街开铺子不是察觉了咱们,好像是冲着榆记来的!”
“冲着榆记?”燕忱眯了眯眼。
“是的,探子来报,说这间铺子是洪家二少爷自己的产业,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榆夫人没有把蒸碗的方子卖给洪家,榆记又搭上了秦家这条船,这个二少爷气不过,特来交叫板的!”
燕寻轻蔑一笑,“我知道了,只要不是察觉了咱们就行,以后行事再小心些,离得近了,别让他们察觉出什么。”
“是!”
贺老六汇报完就下去了,书房里的燕忱重新拿出了抽屉里的一本书,侯爷看书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不过若是刚才出去的贺老六看到自己的侯爷在看话本子,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
姜榆来到县城,又回复了她榆记东家的悠闲日子,不是跟前面远道而来的食客闲聊,就是在她的那间小房子里做簪花,要么就是在接送大暑上学的路上,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好日子没过几天,烦心事就来了,被洪家盘下来的那家吃食铺开业了,做得依然是吃食的买卖,还是姜榆原来卖过的卤肉面,更让姜榆哭笑不得的是他卖的价格竟然比姜榆原来的还要便宜。
当然,人家有洪记这个招牌在不可能单单的只买卤肉面,还推出了一种姜榆重来没见过的面食,叫陶面,姜榆没有买来尝,不过听说是把带颜色的宽面放在冰里凉过之后又放上各种调教端上来的,味道冰冰凉凉的很适合这个季节。
好吧,这下还真印证了姜榆的揣测,她是该庆幸自己敏锐呢,还是对着洪记的方向狠狠地吐口水呢。
很快姜榆就想通了,对待这种小人行径,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不是故意来恶心自己吗,哎!她偏要每天都乐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气死这帮龟孙。
姜榆是能想的开,可这四个小的可坐不住了,特别是姜梧,他苦着一张脸问姜榆,“姐,咱要不再去秦府一趟。”
姜榆苦笑,“没用的,这洪记已经开业三天了,秦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者就是秦记不会因为咱而彻底跟洪家撕破脸的,对他们没好处。”
姜梧的脸更苦了。
姜榆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秦洪两家相互试探了这么多年,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底线在哪里。
这洪家在番街光明正大的开吃食铺子,一不会威胁到秦家的利益,二不用强买她的吃食方子,所以这事秦家不好插手。
看着姜梧和其他几个人的消极的样子,姜榆劝道,“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多大点事啊,我这个东家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大家都忙了这么久,现在就当是歇歇,让自己喘口气。”
“可是夫人,咱铺子里的客人现在都快少了一半了!”美玉替自家妇人急啊,她的嘴角这几两天都起火泡了。
“没事,那咱就争取把剩下的一半食客服务好!你也甭上火,我屋里有晒干蒲公英,那玩意去火,一会你去拿点泡水喝。”
“谢谢夫人!”
他们的心情姜榆能理解,不过这种恶性竞争从古至今就没断过,上一世爸爸就是做生意的,这种事没少听他念叨。
姜榆扇着风,抬头看着这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心里感叹,“还是自身不够强大啊,她这只是拿出了两个做菜的方子,就被人惦记和挤兑,憋屈啊!”
“先生,里面请,娘……先生来了!”
姜榆看看时辰,完了,只顾着和几人谈心,忘了去接大暑!
看着穿着长衫的顾秀才,姜榆疑惑他怎么会来,忙吩咐美玉道,“去我房间,把昨个刚买的茶拿去泡上。”
“是妇人。”
美玉去泡茶了,秋子和小云看来了客人,急忙也退了下去。
姜梧当然不会走,大暑还小,他姐一个女人单独接待外男传出去对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