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嚼慢咽的在灶房吃过早饭,起身准备去汪氏的房间把碗收上来,一块清洗了。
刚走出房间,就看到汪氏包着头巾走了出来,“哎,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这穿堂风可厉害着呢,小心做下病。
“娘,我都躺了好多天了,起来活动活动也好。”
今天婆婆的态度让她坐立不安,才又让小叔子给送了这么好的吃食,她真的在床上躺的不踏实。
“把碗给我,你回屋躺着吧。”
姜榆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儿媳妇打交道。
接过她手中的碗筷,转身回了灶房,留汪氏一人站在门口独自凌乱。
把灶房收拾妥当,姜榆又去了主屋,说起来,她连自己住的屋子都没仔细打量过。
刚才在外头大致的打量过院子,院子不大,却很规整,屋内挺简陋的,用一览无余这四个字就能概括了。
打开角落里的实木箱子,翻了翻,四季的衣服加一块也没几件,布料粗糙,花色老气,姜榆一件也不喜欢。
箱子底下还有个匣子,上着锁。
姜榆翻找原主的记忆,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把钥匙,果然一下子就打开了匣子。
匣子里放着些铜钱,数了数,一共五百三十四文,匣子里还有一块折叠好的手帕,打开看了看,里面包着的是房契地契,想了想,又在身上的荷包里取出六两银子,这是原主打算给李斯送去的。
“这就是古代的银子,黑乎乎的,看着好脏……”
现在一共有六两五百三十四文,折算人民币大概也就几千块钱。
这么少!一大家子就这么点钱,这日子可怎么过!
“苍天呢!”
寒酸,太寒酸了。
怎么办,不然现在去村口的池塘,重新跳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去!
“哎·········”
姜榆坐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匣,一根银簪,两根木簪,“呵呵·········”
姜榆面无表情,啪的一下,把梳妆匣子合上,就这么点东西,用的着这么大个匣子吗?
镜中的人儿也是面无表情,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白皙的脖子,原主三十多岁,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不过五官精致,脖子挺直,看着年轻时应该颇有些姿色。
……
姜榆躺到床上,生无可恋,这也太欺负人了,自己大学读的是信息系统专业,和古代毛关系没有,现在既没有金手指还一堆污糟事,这是几个意思?欺负老实人吗?
哎,不对啊!
这屋里怎么没有李斯那货的东西呢?
姜榆又开始翻找原主的记忆,原来这夫妻俩都分房睡了快十年了。
自从原主生了老三以后,李斯就搬去了隔壁房间,所以她的东西都在另一间屋子。
姜榆从凳子上弹起,准备去看看。
来到李斯住的门口,好吗!铁将军把门,这次不用去翻看原主的记忆她也知道,李斯这王八蛋,根本不会把钥匙留家里的。
好生气啊有没有,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待着了。
姜榆弯着腰原地转了几圈,在心里把李斯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堂屋门后有把斧子,抡圆了胳膊就开始撬锁,可她小瞧了这把锁的质量。
两只胳膊都震的发麻,这把锁也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真的,她想回家,妈妈和弟弟还等着她,年薪几十万的工作在向她招手……
姜榆的眼圈微红,一股无助的悲凉涌上心头。
坐在屋里发了好一会呆,还是认命的站起来,简单的整理下头发,拿上几个铜板就出门了。
一路上有好多人都在打量她,她也不在意,爱看就看呗!
现在农忙还没结束,远远望去,田里有不少人正在忙着耕种,处处透露着烟火气,就像一幅春耕图。
来到村口的池塘边,她在岸边走来走去,也没发现这池塘有任何异常,就是一方普普通通的池塘,
池塘的中央还有几丛荷叶,只是荷花不知被哪家调皮的孩子摘去了。
姜榆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其中一个说:“快跳下去,说不定你就能回去了,快跳呀,姜榆,你还犹豫什么?”
另一个小人也不遑多让道:“姜榆,你可别傻,在现代你看了那么多小说,有哪个穿越大神刚穿来就穿回去的······”
看到她在池塘边站着不动,一妇人实在忍不住走过来道:“大年娘,你这是在干啥呢?莫不是昨天掉进池塘,把魂落这了,今天特来叫魂的。”她的话引的路人胸腔震动,想笑又不敢笑。
“张氏,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是丢了东西,不过,不是魂丢了,是我刚卖粮食得来的六两银子丢了,正想着八成是掉到这池塘里了。”
她的话让听到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六两银子,那可都够一大家子一年得嚼用了,这姜氏也太倒霉了吧。”
“好了,我先回去了,昨天我的命差点丢在这,这钱就当是破财免灾,不找了,你们忙,我回家去了。”
姜榆说完,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往回走。
路过村口的豆腐摊,花三文钱买了块豆腐。
回家后,坐在一张旧摇椅上又开始发呆······
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
“额······”
她实在是看不出现在几点了。
算了,还是先做午饭吧!
姜榆在现代没有时间做饭,都是以食堂和外卖来解决温饱,眼前的大锅灶就更是用都没用过,幸好她有原主的记忆,做饭一点也不在话下。
先架上柴火烧水,她费了老鼻子劲才在后院逮到一只老母鸡,放了血后就把鸡扔到了开水里。
姜榆蹲在热水盆边,将鸡在开水中不停的翻滚,保证鸡身上各处都被烫到,这样一会才好拔毛。
把鸡开膛破肚后剁成小块,放到一边备用。
后院里种着茄子,白菜,豆角,葱等青菜,姜榆摘了些,这些可都是绿色无污染,肯定好吃。
菜都在水缸前洗净后拿到灶房。
起锅烧油,开始做饭,一大勺猪油放进锅里,油热放入葱段,爆香后放进去剁好的鸡块,小火慢慢翻炒。
姜榆在灶台前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才是正宗的走地鸡,该有的香味。
啊!太香了。
汪氏今天真的躺不住了,她身体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在乡下,像她这样小产的妇人,有几个能在床上躺这么久。
就她亲娘,来看她时一再叮嘱;“巧云呢,这是你的第一胎,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你可要在床上躺够一个月,不然身体养不过来,以后子嗣有碍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