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对隔壁的色鬼一点兴趣都没有,什么极乐宗,对他来说就是路边的野狗,真要是烦了,就让谷雨派木氏他们过去,把整个极乐宗的人全部杀掉便行了。
何必像现在这样弄的如此麻烦,好像是什么难缠的对手一般。
能随意调动天武卫的楚夏,对江湖这些搅不起多大风浪的门派,从骨子里就没当回事。
整个江湖中唯一能有点让他在意的,就是前朝的南宫家了。
他想了想,便轻咬了一下嘴唇,自言自语的向选好的正房走去,“等我更了衣,便陪你往三彩楼走一趟。”
“这南宫家掏银子的美事,可遇不可求,本王可得借驸马的脸面去吃一回。等回了京,才好出去显摆。”
庄柔苦着脸,“大人真要去啊?”
“当然,本王不是早就说过了。”楚夏得意的瞅了她一眼,便去更衣了。
去和南宫仙玉见面,庄柔只是想去打听一下虚实,其实也是因为对方长的好看,外加他们似乎对自己有些别的想法。
与其被动的等着他们动手,还不如自己找上门去,打乱他们的布置。
但楚夏跟着来干嘛,庄柔就不清楚了,要是说来惹事的话,她倒是能想象得出来。
虽然她不想让楚夏去,但又有些期待他能对南宫仙玉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让南宫家对朝廷非常不满,甚至转头就去造反。
想想看,这未知的可能性还真是让人有些小激动呢。
还想着现在出去早了些,庄柔还琢磨着带不穿女装的楚夏,出去逛一圈再去三彩楼,却没想到等了近一个时辰,他才慢悠悠的出来。
这回楚夏穿回了男装,身上那些脂粉洗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他洗了多久,说不定还悄悄睡了一觉。
想想他行街的时候妆化的浓,现在洗了之后虽然依旧是个俊俏得不行的人,但能看出来是个男的,只要不是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他和初夏仙子是同一人。
不过现在这样子,虽然不会被男人像苍蝇跟着臭鸡蛋一样的叮着不放,但不要脸的女侠也多,还是得小心提防才行。
“大人,你可真慢。”庄柔等得不耐烦了,男人出门怎么能这么慢,这是要人命啊!
楚夏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本王小睡了一下,难道你没去休息?”
“酉时还没到,我们去这么早干嘛?难道因为对方是美人,你就急不可耐的想去三彩楼守着了?”
他理直气壮的提醒道:“本王可和你说好了,这是南宫仙玉请你,所以饭钱得由她来付。你可别瞧着人好看,就掏了银子,本王可不吃这一套。”
庄柔愣怔的看着他,这样的醋也要吃,南宫仙玉那是女人啊!
“本来就是去吃大户,我怎么可能掏银子,大人真是想多了。”她无奈的说道。
“大人,现在可离酉时不远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庄柔提醒道,“我们从角门出去,门口全是仰慕大人的英雄好汉,大人就算是男装也肯定会被挡下来。”
楚夏有些得意的说:“难道本王就不能是初夏仙子的兄长吗?”
庄柔哼了声,“外面已有传言,初夏仙子是独女,就欠个有胆有谋的相公来继承家业,那些男的都疯了,就等着娶了你这美人把那万亩良田和山头弄到手。”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行侠仗义的江湖英雄,也是逃不过一个财字。”楚夏一脸高深的叹息道。
“少来了,人家最多也就是为了点财和美人。你们权贵要起来,可就不单单是这点东西,而是掌握人生死荣辱的权力了。”见他在那装模作样,庄柔鄙视的说道。
楚夏呵呵的笑道:“权力是个好东西,就看你怎么用,有些人手握天下大权,也只不过是根木头。而有些人则芝麻大点的权,也能翻天覆地,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你没用,让你当皇帝,也只会用拳头揍人而已。”他用手指刮了一下庄柔的鼻尖,笑了起来。
庄柔白了他一大眼,提起了盾牌,“行了,走吧,去晚了菜都冷了。”
两人带上换了衣服,去掉面具的萧然和杨清,从角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几天街上行人太多,骑马还不如步行来的轻松自在。
他们在街上虽然总有人侧目看向楚夏,女人目光闪亮,而男子大多抱有不善,但因为他是男子,就算是长的好看也没有人上前来挡路。
走了一圈,众人来到了三彩楼前。
此楼在涞香城中特别显眼,高四层,每层都用三种重彩刷得到处都是鲜艳一片。
配色的那位工匠肯定是个高手,整个楼虽然艳却不俗,看过去只有惊艳之美。
这三彩楼在涞香城赫赫有名,平日都是人头涌动,等位吃饭的人能排出去两条街。
而今天的三彩楼中却格外的安静,门口站了十二名南宫家的侍卫,把想进店的人都给赶走了,引得众人敢怒不敢言。
看这架势,似乎是南宫仙玉把整座三彩楼都给包了下来。
庄柔微微一笑,瞧了眼楚夏,“大人,南宫家的排场可真大呀。”
楚夏拿了把白玉扇,啪得在手上拍了一下,不屑的说道:“只不过是小地方的店,就算包下来也不算什么本事,本王从来不做此等掉价的事。”
“若是本王,自然是任人进店用饭,然后把他们的帐全结了。”
庄柔挑了挑眉,“那你不就是最傻的那个吗?”
“你说什么!”楚夏皱起了眉。
庄柔边说边往三彩楼走去,“当然是包下此楼,然后拿一只枯枝摆出来,说是清尚宫的得道仙长一日感悟,得到的天降仙枝,插在瓶中,可保宅中之人益寿延年。”
“那仙长便活了二百八十五岁,才化羽登仙。所以此物最适合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有皇上享用。”
她回头瞧了眼楚夏,“而荫德郡王从宫中得到消息,皇上欲得此物献给太皇太后,谁出价高,便可以在当日宴会上拍得此物献上。”
庄柔笑得狡黠,“大人可以猜猜,那枯枝能卖到多少银子?”
“若是太皇太后没活到二百岁,你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楚夏一点也不忌讳的笑道。
这可难不倒庄柔,她挑眉笑道:“用杜鹃花的干枝便可,插入水中便会开花长出绿叶。那时便说是仙枝感受到了太皇太后的慈悲之心,特意开花散发仙气,旺大昊万年龙气。”
“那时,谁治我的罪,便是想让大昊亡国。”
楚夏有些惊讶,这家伙不做奸商真是可惜了,连这种钱也敢赚。
萧然则紧盯着四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两人聊的东西,要是被人听了去,别管多大的恩宠,都是丢官罢爵发配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