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一直看着庄学文真的离开,四周安全后便让侍卫继续赶车,他把马交给了侍卫,自己进入到了马车中。
看着正在挂鬼头玉佩,却半天扣不起上面铜扣的小郡王,萧然坐过去帮他扣了起来。
“殿下,刚才非常危险。”扣好后他坐直严肃的说道。
楚夏往后一靠,玩世不恭得说:“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要是出手,我还怎么和他继续谈下去。”
“属下抖胆,殿下其实不用向他示弱。”萧然认真的说道,刚才相当的危险,那庄学文确实是起了杀意。
楚夏侧了侧身子,懒洋洋的看着他,“那人滴水不进,除了这块玉佩和庄柔,没有其它可以接近他的办法。不对,应该就因为是我们,所以才没有办法接近他,对于其它人来说,他可是个好说话的人。”
“不过今天有了答案,总算也有个交代,我可不想他再离我这么近。明天你们就去把庄柔接出来好了,那已经没她的事了,卖罪女这种小事随便查查便有,用不着她在那蹲着。”
“是。”萧然应了声便退出马车,骑回自己的马护送楚夏去皇宫。
夜已深,童玉靠在街边一处已经关门的药铺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手指中夹了几张银票,背对着门缝就插了进去。
“多谢,我会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门后一老者接过银票,收到了怀中低声说道,此人正是教坊司那名大夫。
童玉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再要买情报,我还会来找你。”
“嗯,那告辞了。”老大夫拿了银票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屋中再没有半个人。
而童玉也揉揉脖子,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很快就混在了街道路上晚归的人群中。
当小郡王从皇宫中出来,刚上马车后萧然便低声说道:“殿下,庄柔在我们走后被安排给了冯惊水。”
“什么!”楚夏一下便站了起来,头重重的就撞在了车顶,顿时抱着头又坐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才疼得有些委屈的问道:“你说庄学文会觉得一个女人的清白重要,还是被打个半死重要?”
萧然无语的说:“殿下,庄柔只受了小伤,被抽了一鞭子。到是冯惊水的情况有些糟糕,据说出来时一身的血,但到底是怎么回事打听不清楚。”
“我们就没有人在教坊司或是御马监吗?”楚夏很是无奈,教坊司这种小地方没精力安排人手,御马监那些太监又难收买,缺人少钱的还真是难办事。
“不过她还真厉害,能在冯惊水那种变态的手上只被抽了一鞭子。”他咂咂嘴说道,那女人八成是先下手为强,趁冯惊水还没反应过来过来就动了手。
这时,萧然便又说道:“殿下,之后冯惊水给庄柔送了一把宝刀,正是易大师三年前打造的九星红。”
楚夏挑了挑眉,竟然把九星红送她了?只不过是见了一面罢了,能把价值千两黄金的东西送了出去,而且是现买的!
那九星红可是筑造大师易老的得意之作,本来是按前任皇帝的要求,筑出来打算送给来和亲的外族公主,没想到刀刚打造完就驾崩了。
新皇继位不久,也没什么和亲的公主过来,这把刀便放在了易老这里,皇家也没给钱,只能拿出来卖了。
可惜要价太高又没什么实用,都没有人买走,没几个玩刀弄枪的女人,真有也不会有傻子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楚夏沉默半晌嘀咕道:“不过是个太监”
“行了,我们回去。”他摆摆手说道,看来庄柔是没事了,只要庄学文别因为这事找来,那就没问题了。那人这么高傲,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冲过来问第二次罪,那可就真是有破绽了。
“是。”萧然应了声便退了出去,京城已经不能出去,但小郡王可不止有一处居所,便向另外一个别院驶去。
与此同时,童玉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坐在酒楼雅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的庄学文,等着他的吩咐。
“九星红”庄学文轻笑道,“童玉,去把笔墨拿来。”
童玉应了声,把窗打开一条缝,吩咐了句守在外面的人。不一会儿,便有笔墨纸张送了过来。
接过摆放着笔墨的托盘,童玉便在桌上把纸铺好,倒了些水开始磨起墨来。
庄学文嘴角含笑,左手拿起笔沾上墨,飞快的写下了一行漂亮的小楷,收笔等墨干之后,他便折起放入信封中封**给了童玉,“派人送给冯惊水,不要动用宫中的人。”
“小的明白。”童玉双手接过信封,小心的放进了怀中暗袋之中,然后便退了出去。
庄学文把玩着酒杯,笑了笑,“既然这么喜欢玩,那我就送个人情给你们好了。”
庄柔没在豆湖县,他也不用回去那小宅子,就给莫左一个人住好了。本来那宅子买下来时,就是为了让莫左回来能够方便翻墙回家,现在给他一个人住到十六正好。
而那个赌注,自然也要继续下去,庄学文还不想把庄柔接回来,不然便宜了莫左那家伙。
莫左守着一桌的礼物,就等着庄柔回来了,而庄学文最好别来。瞧着桌上那些他觉得不错的布匹和首饰,还有女孩喜欢的小玩意,他觉得庄柔肯定会非常高兴。只要接受自己的心意,不就是同意婚事了!
洋红为底色的布料就有好几匹,这是他觉得最漂亮的颜色,女孩就应该穿点大红大紫的裙子。虽然家中的姐妹好像谁也不爱穿这种色,但他是真心觉得好。黄灿灿的金头面,戴上肯定那叫一个富贵华丽,莫左记得很清楚,他的好多姑嫂都爱这种东西。
象牙雕的痒痒抓,镶金包银的绣花绷子,据店家说这很受姑娘们喜欢,那种竹子绷子是普通货是穷人用的。反正店家说姑娘喜欢的东西,他都给打包回来了,为了表示诚意都往富贵华丽了买。
“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被带去京城了?”莫左抱着手等好久了,特意点来的美味佳肴都冷了,晚饭不回来吃就算了,怎么现在都到睡觉的时辰,还是没有半个人回来?
他觉得这怕是有点不好,女孩怎么能在外面跑这么久,大老爷们这个时辰都要喝完花酒回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莫左又把假胡子翻出来重新贴上,之前为了露出那张军营兄弟都夸奖的脸,他特意把假胡子取了。现在要出门寻妻,自然又给贴了回去,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收拾得当,他便出门骑马寻人去了。
庄学文在酒楼又约了几位学友,吃喝聊诗谈地的玩到了半夜,才慢悠悠的骑马回家,刚到门口才下马,一个黑影突然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拉着他的手便不客气的问道:“我说你跑哪去了,我都快等睡着了!你妹妹呢?”
“啊?”庄学文抬眼看着他,顿时便笑了,“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
莫左气呼呼得问道:“你妹妹呢?”
庄学文微微一笑,“她有公事要办,所以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好生待在家中,没事就常去看看你的老母亲,别整天到处乱跑。”
“那破县衙我去找过了,根本没人,什么公事?竟然要派个女孩出去整晚不回来,你是她哥哥竟然不管,还放任她如此乱来,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那可是我媳妇!”
“她去教坊司了,得在那查几天案子,你去了也没用。今晚已经太晚,让她早点休息,明天你再去找她便好了。对了,是夏妈妈新来的小柔,一说便知道了,不过冯公公现在不让她接外客,你这种无名无权的家伙,大概不会让你见她。”庄学文淡定的说道,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便想要进门去。
莫左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狠狠一把就抓住了庄学文的手腕,咬牙切齿得问道:“教坊司?哪个混蛋让她去的!竟然还接客,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冯公公又是哪个混蛋,我扭断他的脖子!”
庄学文笑道:“御马监秉笔太监冯惊水,你想扭就去扭,我可不挡着你。”
“他?”莫左眼中闪过厉色,“那正好,我在军中早就决定回京之时,就去会会这个大内第一高手到底有多厉害了。”
“你说的回京难道是现在这种悄悄回来?”庄学文提醒道,这傻子不会忘了他现在不是将军,只是个在敌军战乱中失踪,已经被定为战死的人。
提起这个就让人心烦,莫左哼了声,“只要没人打扰,百回合之内肯定能战胜他。既然今晚去皇宫找他,那我就把我媳妇接出来,教坊司那是人待的地方吗?你们也太不是人了!”
庄学文瞅着他便笑,“她有任务在身,是不会跟你走的。介意就别娶,回去娶个温顺贤惠的贵女,正好省事。”
“呸!是谁派她去的,我现在就去扭断他的脖子!”莫左又骂道,不行就血洗豆湖县衙,把里面的贪官污吏全杀了为民除害!
“皇帝的亲信,纨绔都不愿意带着玩的纨绔子弟,大长公主家的小公子,荫德郡王。也是豆湖县的县令,正好是小柔的上司,找他应该方便,你多保重。”庄学文随口应了一句,说得到是非常的细。
莫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媳妇是神隼门的人,还是皇门暗卫?”
庄学文顿时笑得灿烂,“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小县衙里面的小应捕,平时鱼肉一下乡民,抢几把小摊货物收点杂税之类。”
“骗人!”莫左才不相信,这都牵涉到什么人身上了,还小应捕呢!
“不行,我要去教坊司看看才能放心,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马借一下,刚才翻墙头回来,马扔在外面了。”他一把抢过庄学文的马,翻身上马就跑了。
庄学文没有阻止他,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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