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白并没有这种满天过海的能力,只能画符咒用我的血催发,我的生机和微弱的阳气掩盖短短的时间。
从而想让那些东西找不到我的存在。
我问钟白先前说的魂归体,尸附身是什么。
钟白的意思大概就是世间万物任何生灵都有身体灵魂容纳,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但是稻草人无魂无体。
能够施展这种手段,跟扎出纸美人的老头可以相媲美,况且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手艺人,不像扎纸匠是祖传。
我跟钟白在我爸房间里说话,本来我还想要让他传授给我一些画符的手段。
但是还没说出口,突然外面院子里发出‘砰’的一声。
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到了院子里似的。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跟钟白同时脸『色』一变,我们俩赶紧跑出去,我在堂屋门口一看一下就怔住了。
院子里多了一个棺材。
我看到一个高高的背影,在堂屋蜡烛火苗的折『射』下背对着我们,黑黑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
“想要救你爸,就赶紧过来。”那背对着我们一个熟悉而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这种磁『性』动听的声音,冷漠的话只属于一个人。
是他,没错。
他竟然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回来了。
我当时心里一喜,赶紧跑出去,站在他旁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和他离开时候穿着一样,一身黑『色』的衣服,面『色』有些冷。
接着我往棺材里看,一下就愣住了。
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爸,他脸上一片青灰,皱纹纵横,苍老的不像是样子。
浑浊的眼泪从他的那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里流出来,整个人像是一截没有任何灵气的木头。
“爸。”
我小声喊了一句,生怕惊扰了什么。
可是我爸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没有任何生机,而且一动不动。
我有些被吓着了,僵硬的转过脸看向他的轮廓,他只是低头盯着我爸,习惯『性』的锁眉,但是一言不发。
看到我爸现在跟躺尸一样在黑棺材里躺着,我感觉很不真实,想要伸手去碰我爸,但是伸出的手一下被他抓住了。
“别动。”
他依旧还是那种淡漠的『性』格,惜字如金。
我心里恐慌的害怕,颤抖的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这几天里都去做什么了。
我说这话大概是语气有些严厉,他转过脸来看我,眼神黑黢黢的怪清冷,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冷冰冰的跟我说了句。
“我离开的时候只答应帮他带回来。我没说是带一个活人。”
看得出他其实心里也有气,我觉得应该是这三天里出了一些事,让他有些恼怒。
不过他这样说完,我突然哑然了。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只短短的交代了几句话,他从来没有说过带我爸回来的是一具尸体还是活人。
是我自己异想天开了。
况且,他能帮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对他生气,
我真的感觉天塌了,真的。
我努力梗着脖子想要站直了,可是我好想就这么死去,但是我不能,家里现在能够站着走路的就我一个人了。
但是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解决。
我如果坚持不下去,这个家就真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