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喆得意的笑脸,金怡不禁汗颜,此时的她已经无暇责怪自己犯的低级错误,眼下重要的是如何离开。
“钰姐,这几天你都是在这吗?我找了你好久。”
金怡看向张钰,只见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低着头。
“钰姐,钰姐,你怎么了?”
金怡看向张钰,她心急想要挣脱手铐去看张钰。
奈何被铁链紧紧地锁在一张类似做手术的床上,没办法移动。
“她心里懊悔呢,把你连累进来了。还说你们是姐妹,我看是什么狗屁姐妹,你们彼此根本就不了解。”
“我们姐妹之间怎样轮不到你议论。”
张钰冲张喆喊道,这句话好似刺激到了张喆,他连忙跑过去,对张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喆,快住手!”
“你们两个了不起了哈?一个在这跟我顶嘴,另一个竟然命令我住手。
看来两个人的确是比一个人麻烦,不如,我先除掉一个吧。”
张喆说完,只听张钰嘶声裂肺喊了声“不!”
“哦?不?不什么?不能除掉你们当中的一个?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将你们两人都除了,你看怎么样?”
张喆说着,蹲在张钰身前。
张钰的声音开始哽咽,她红着眼盯着张喆问道:“张喆,你可曾在乎过我?”
“天啊,我真想不到心比天高的张大小姐居然会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怎么?在你张钰的眼里,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吗?我在乎你不在乎你重要吗?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夫妻,而我,马上就要面对丧妻的痛苦了你知道吗?”
张喆说着,摘下眼镜,“以前这个带着眼镜的软弱张喆你看习惯了,现在看到了真正的我,是不是很难接受呢?
嗯?张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以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是在乎我吗?”
张喆说着,看向张钰,同时,他走到张钰身旁的灯箱处,打开所有灯,围绕一周的鲜艳瑰丽画卷,一幅幅在金怡的眼前展现。
“张钰,你看看,这些,就是我这些年记录下来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女人。
告诉你,我和她们才是真爱。
虽然她们之中很多人不认识我,但是我画的一切,就是我心里对她们的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金怡听到张喆的话,向画卷上看去,每一幅话都有它的主题。
金怡离的最近的一幅,画的好似狐妖报恩的故事。
“你觉得会有人喜欢你的画吗?”金怡问道。
“为什么不会呢?它们可是真正的艺术品啊,价值连城你知道吗?”
“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金怡看向放飞自我的张喆,心中想着他还真是一朵阆苑仙葩啊!和这么多令人心生恐惧的画卷在一起,居然都不感到害怕。
“你也会成为我犯罪的助力你知道吗?”张喆说着,摸着金怡的脸一笑。
“别乱动手我告诉你!”张钰愤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怎么?我伤害她比伤害你还让你难过?”118
张喆说着,看向张钰咧嘴一笑,他的笑笑口不笑眼,看起来别扭丑陋。
随即,张喆一个耳光抽到金怡的脸上,金怡脱口一句“我靠~”
她几乎没挨过耳光,这一记耳光抽的她眼冒金星,耳鸣声响起。
“住手!”张钰近乎哀求地哭到。
“你看看你,死到临头还是这么强势,你就不能说句请求的话来求求我吗?
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哦!
还有啦,你都年纪一把了,应该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现在呢,你好好求求我,没准我会给你个面子,轻点虐待你们。
来吧,我最爱的张大小姐,命都快要没了的人,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快来求求我。”
张喆像个疯子一样羞辱张钰,手上不断做着伤害金怡的动作,而金怡这边,只感到无奈,如果这真的成了人生最后的日子,那岂不是太惨。
还没有为舅舅查明当年的真相呢,怎么就能这样走了呢?
对于张喆手上过分的举动,金怡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想。
有些东西当你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只能自我催眠它不存在。
“妹妹,这么叫你也不为过吧?”张喆看向金怡。
金怡无奈撇了撇嘴说道:“命都是你的了,我们姐妹还能说些什么啊。”
金怡说罢,想到只有桥金源知道她去了哪里,但那家伙向来迟钝,怕是根本就猜不出来她会出事。
金怡闭上眼,催眠自己感受不到身上的感觉,可是身体的求生欲望不断催促她做出反应。
身体好似不断地向她发出求救信号,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另一旁,是张钰撕心裂肺的叫喊,“张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好不好,你快停下来,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张钰抓着自己的头发,跪在地上头顶着地面哭喊着。
这面,金怡脸色煞白,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发出嚎叫,腿上的疼痛更甚。身体本能让她不断发抖,她挺直脊背,将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死的,我要让她活着成为艺术品,让她感受到‘无间’。”
张喆说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血液顺着床沿,啪嗒啪嗒地落在地。
“桥金源,你在哪?”金怡忽然在心里呼唤。
“桥金源,你在哪?”金怡不自觉地唤出了声。
“桥!桥!”
此时的金怡呼唤桥金源,并不是想要寻求他的救助,而是想要让他快点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无间: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张喆要让自己受的,是长久的折磨。金怡不怕短期的痛苦,她怕的就是长久的折磨。
老陈不在的这些年,尤沐离开的日子,每一天,对她而言,都如同在无间地狱中煎熬。
她想逃脱,逃不了,她想结束,又总是感到看不到希望。
她望着自己流出的鲜艳颜色,望着对面墙壁上色彩斑烂的彩绘,那上面画的,哪里是人间浮世绘,分明就是修罗场。
她的泪水不断涌出,四肢被禁锢在冰冷的铁链之内,望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