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村长也不等回应,立马就急匆匆赶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对黄老板道:“黄老板,你也跟上去吧,看看什么情况,我就在这等你。”
“好。”
黄老板也没多说什么,跟着跑了出去。
我跟狗五就在院子里等着,等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期间也没再见到那三个黄门走山派的家伙。
说要杀鸡见血,请我吃饭。
也没个影儿。
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
如果真按照村长那个方法所说,还真有可能把黄老板这个事儿办成了。
这黄门走山派的人,最怕的就是我们动矮坟山的土。
动了,底下的东西,就会露馅。
他们肯定也会出手。
不动,相安无事。
他们只是负责插旗的,没必要惹是生非。
真正下斗的人,肯定还在后头。
换句话说。
麻烦,估计不会到我头上。
这样也好。
要是真进了这个局。
三十万。
是真不够。
搞不好,还会搭上黄老板的性命。
他来这里,就只是想做个好事,告慰一下列祖列宗。
别到头来,好事没做成,还被剁了手脚。
黄门走山派的作风,就是这么凶狠。
护食的狗来形容,最合适。
差不多又过了两个小时。
黄老板终于跟村长走了回来。
两人都是一脸的疲惫。
但,有说有笑。
显然。
生意,谈成了。
进入院子后,黄老板对着那些蹲在农田里的暗挂子挥了挥手,跟他们说可以回去了。
暗挂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有些不想走。
黄老板就骂骂咧咧道:“搞乜嘢啊你们!怕我不结账吗?你们去福省打听打听,我黄国华什么身份!”
“你们今天表现的很好,回头我给你们双倍工资!”
“一堆人挤在这里,很容易吓到村民好不好,都别在这里碍眼!”
这群暗挂子,才迅速离去。
而后。
黄老板就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村长:“来,介里有30万,就当交个保护费。”
“以后动工,可得护住我的工人。”
“没问题!”村长很高兴,一把抓过了银行卡:“我去让村里寡妇烧几个好菜,顺带给你杀一只猪,咱们不醉不归!”
“行!”
黄老板也开心的很。
村长从另一条路拐了出去。
黄老板笑眯眯对我道:“搞定了,杨师傅,都妥当了,咱们明天上午就开始动工。”
“这帮村民,真是难搞。”
“还好老子准备了够多的钱。”
我问他花了多少。
他比了个数字。
三百万左右。
算上动工的钱,约莫要花掉四百万。
我不禁有些哑然。
这几百万,几乎百分之八十,恐怕都要用来摆平这些村民。
而且到头来做的事,还是利好这帮村民的。
博山村,真是个好地方。
民风淳朴啊。
没多久。
村长就带了个风韵犹存的寡妇,还有几个打下手的老太婆过来,在后厨里忙忙碌碌了起来。
夜间,田里的风吹过来。
很是凉爽。
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观察了一圈,没再见到那三个黄门走山派的人。
看来今晚,他们是不会来找麻烦了。
我跟狗五,也就没再注意。
随着一桌子农家菜端上桌,村长掏出了几瓶珍藏的假茅台,给我们一个个倒上了酒。
寡妇肯定在城里混过,喝了没几杯就跟黄老板动手动脚了起来。
两人眉来眼去,黄老板的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我跟狗五相视一笑,看来明天上午黄老板是起不来了。
“老杨,来,我敬你一杯,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狗五也喝上了头,举杯就对我说道。
虽说他是个碰花子,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就没有推脱。
几杯酒下肚。
桌上的菜,也差不多了。
黄老板醉醺醺搂着寡妇,进了村长的侧屋。
村长则去后厨收拾东西去了。
我和狗五互相搂着对方,他硬要拉着我划拳,我也不好拒绝,输了好几盘,我也有点晕了。
但我始终保持着清醒。
这是媚儿姐教我的。
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失去对外界的感知。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除非你待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安全到足以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展示出来。
否则。
一定要保持清醒。
可狗五还是硬要拉着我喝,他的酒量实在太好了。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狗日的是真能喝。”
然而。
这句话一骂完。
狗五就晕了过去,一头摔在了桌上。
“就这?”
我嘲笑了他一句。
这时。
我突然见到。
不远处的夜色里,多了三道人影。
他们手里,拿着三把闪着黑光的砍刀。
我顿时一个激灵,一下酒醒了不少,可他们的动作很快,不过几步的时间,就来到了跟前。
“杀鸡不成,没有下酒菜。”
“弟兄们,怎么搞?”
带头的暴凸眼,笑呵呵说道。
“当然是拿这小子当下酒菜了!”
其中一个,随声附和。
暴凸眼冷漠说道:“小子,你惹谁都可以,惹了我们黄门走山派,今天怕是走不出博山村了。”
我始终保持着冷静。
他们来的时候,我的手就抓住了一双筷子。
这种情况,太过突然。
但我并不害怕。
因为媚儿姐还说过。
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那不如死了得了。
脑中回忆起小时学的搏斗技巧,我粗略估计,以我现在的状态,应该能在三分钟内,放倒这三个家伙。
我缓缓起身道:“那就领教领……”
话还没说完。
砰的一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我感觉脑后传来一道剧痛。
鸡皮疙瘩,顿时冒起。
趁着最后一点意识,我缓缓转过头去。
村长,拿着一个酒瓶,冷漠地看着我。
我瞳孔一缩,一头栽倒在地。
妈的。
被阴了。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关进了一个堆满了柴火的屋子里,周围到处都是木渣。
一种切割电锯的电流声,在耳边轰轰响起。
我挣扎着看了一下四周。
黄老板,狗五。
和我一样,都被绳子绑着。
仍然处于昏迷中。
我抬起头,房梁上悬挂着一个暗黄色的灯泡,外头吹来了阵阵凉风,仍然处于黑夜。
天,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