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回家!”
雪儿冷冷地扫了兰花一家子一眼,
拉起涛涛的手,径直往家里走去。
“妈妈,他们怎么会这么坏呢?”
涛涛气鼓鼓说道。
雪儿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兰花可是儿子的奶奶。
她能大肆攻击长辈的不是,
给他幼稚、单纯的心灵里,
植入对亲奶奶的仇恨吗?
这对儿子的健康成长肯定大大不利。
“世事艰难,人心难测…”
她摸了摸涛涛的头,
说了一通高大上的道理。
“有些事你长大后就会懂的。”
“妈,王新叔叔怎么还不回来呢?”
雪儿同样不知如何回话。
这狗东西,至今连个电话也没有。
莫非他出什么了事吗?
她摇摇头,凭王新的狡猾与灵活,
应该没什么事可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王新根本没有去。
“也许正在路上…”雪儿糊弄道。
“他会与爸爸一起回的!”
“我可以看到爸爸了!”
涛涛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我有爸爸了!”
看到儿子这般高兴的样子,
雪儿眼眶不知不觉变得湿润。
儿子都这么大了,
居然还没见过爸爸,
没有被爸爸抱过、疼过。
转而,
她刚才对兰花一家人的愤恨,
全部转移到王猛与王江身上。
这两个王八蛋,
你们可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家的苦楚呢?
“怎一个惨字了得!”
别人都羡慕她被两个好男人深爱。
而她在生孩子最痛苦的时候,
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很多时候,
她对他们牵肠挂肚的思念,
都会不自觉地转为咬牙切齿的憎恨。
多了孩子的陪伴,
她心里稍有安慰。
但是,孩子需要父亲,
她也需要丈夫啊!
他们为什么就这样残忍狠心呢?
记忆潮水一般涌现脑海。
她与王猛和王江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比寻常。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她从没有享受到父母的爱,却拥有两个师哥的百般宠爱。
长大后,三人间便产生了感情纠葛。
他们都对雪儿有意,
却碍于兄弟感情,不好主动表白。
刘江憨厚、实在。
王猛灵活、粗犷。
两人都很优秀。
相对而言,雪儿更喜欢王猛。
她多次向他示爱,
可他却像木瓜一样毫无反应。
后来,爷爷放话,谁娶我家雪儿,第一个儿子得随他姓。
兰花捷足先登,答应爷爷提出的条件,
订下了她与王江的婚事。
为了争取自己的真爱与幸福,
她不管不顾,主动向王猛坦诚心迹。
谁知王猛这家伙不仅不接受,
反而说出让她无比恼火的混蛋话。
“你已经是师弟的女人了。”
“兄弟妻,不可欺!”
她气得直要口吐鲜血。
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什么时候成了师弟的女人呢?
结婚那天,喝多的王猛说漏嘴了。
他说明天要外出打工。
她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只要他出去,估计就不会回来了。
她与王江苦苦哀求,
可依旧没让他改变主意。
当晚,他们三人喝得酩酊大醉。
王猛突然发疯似的扯住王江又打又骂。
“你这狗东西,竟敢抢老子的女人!”
刘江被揍得鼻青脸肿。
他恼羞成怒,把她推到王猛身边。
“那行,你今晚把雪儿带回家吧!”
王猛一手搂住她,一手搂住王江。
“来,喝酒!”他大喊大叫。
“老子外出赚钱,你好好照顾雪儿!”
谁知才喝几杯酒,王猛又发起神经来。
他抓住刘江胸襟,恶狠狠地威胁道。
“敢对雪儿半点不好,老子揍死你!”
整个晚上,
他们几乎都处在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醒来时已是凌晨,她独自躺在洞房里。
想到王猛今天要外出,
她赶紧起床,跑出去为他送行。
让她没想到的是,
王猛与王江竟然背着行囊在村头扭打。
“你狗日的!”王猛骂道。
“你才与师妹结婚,出去干什么呢?”
“师妹喜欢你,你留下照顾她!”
王江边说边义无反顾地往外走去。
王猛气得语结,直接又用拳头说话。
可王江外出的决心出乎意料的坚定。
他们互不退让,
打着吵着,一同向外走去。
她隐隐猜到,
昨晚可能发生了什么荒唐的事,
王江才会有如此怪异的表现。
她不敢想,唯有佯装糊涂。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越去越远,
她欲哭无泪,痛彻心扉。
……
兰花家里。
除王清外,大家火力全开,都在数落丽丽不懂事。
丽丽委屈得嚎啕大哭。
王清看不下去,在身上摸索一遍,掏出一块玉佩。
“丽丽,这个给你带。”
“玉佩!”兰花两眼放光。
“你从哪里来的呢?”
她抢过玉佩认真看了看,惊喜道。
“这块玉佩可值钱了!”
阿庆也拿过玉佩把玩着。
“有多值钱呢?”
兰花虽说不很懂玉,但她从玉质、雕工仍旧可以作出初步判定。
“比那条蛇肯定值钱多了。”
说完,她又问道,“是那几个岛国人给你的吗?”
王清点了点头。
阿庆感慨万千。
“这几个人可是太好了,帮你抓蛇,还送你这么值钱的玉佩。”
王清想想自己昨天也是走运。
他一个人根本不敢对这条蛇下手。
这几个意外出现的岛国人主动帮忙,捕住这条蛇送给他。
他们事后只是要走他手里一枚梅花形状的暗器。
这是他从一棵树下捡来的。
他将他们带到这棵树下,便在四周细细搜索起来。
兰花猜测道,“他们可能是有人死在山里。”
“多半是的。”王清回道。
“我离开时,他们叽哩哇啦着,神色很愤怒,正刨开一处泥土在翻找什么。”
“这事会不会又与涛涛有关呢?”
阿庆对涛涛一家人怨恨满满,不自觉又把此事扯到他身上。
“别乱说!这可不是…”
王清话还没说完,兰花与阿庆不约而同都瞪眼看向他。
他赶紧乖乖闭嘴。
……
北缅盘龙镇。
这里果然是法外之地。
街上到处晃荡着拿刀拿枪的纹身汉子。
打架斗殴、死人在这里是家常便饭。
王新没有失信,而是过来十几天了。
他找到王江经常寄钱的银行。
银行工作人员认识王江,却不知道他的具体落脚地址。
没办法,王新只有在银行柜台留了封信,等待他们过来找他。
为了自己喜欢的雪儿,他也是拼了。
他每天拿着王猛与王江的相片,在街上东奔西跑,见人就打探他们的消息。
期间他挨过不少打。
不是他灵活,几次差点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