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她性情孤傲,素来与村民少有交往。
乡亲们把目标又自动转向涛涛。
“涛涛,你妈妈是不是给你吃了尿素,怎么一天天在长高呢?”
涛涛挠挠头。
“尿素是什么呢?”
众人哄笑起来。
“尿素可是好东西。”
有人打趣道,“可惜你家里没有。”
“想尝尝吗?伯伯家尿素多得是。”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你留给你家孩子吃!”
涛涛知道大家在捉弄他,扭头就走。
“别走!涛涛,你武艺究竟有多高,能不能给我表演一下呢?”
“我学的是杀人技,可不是表演的。”
涛涛停下步,挑衅道。
“你们谁想与我过招吗?”
他脸上露出不屑神色。
“切!你小孩家家,谁跟你过招呢?”
“我们都老胳膊老腿,又不会武,你想过招也得找你虎叔叔与豹叔叔。”
众人都退到一边,唯恐涛涛找上自己。
与这小屁孩比武可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挨他一拳,可要痛上半天。
刘芳大声喊道,“乡亲们,我们家又要采购一批药材。”
“量比较大,同样需要长期供应。”
这药单子是雪儿爷爷刘奇托人送来的。
雪儿家与外打交道的事都是刘芳负责。
“什么药材呢?快说快说!”
乡亲们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这上面。
刘芳拿出一张纸,把药名一一报出来。
“好啊!这些药材附近满山都有。”
“你要多少我可以采集多少。”
村里有不少以采药为业的人。
他们非常高兴。
雪儿家不差钱,也很大方。
收购什么东西往往比市场价要高一点。
“涛涛真是好福气,有个金主爷爷!”
“是呀!人家的吃穿且不说,光是每天用药材泡澡,就是一笔巨大费用。”
“我们采的都是普通药材。”
说话者啧啧两声又说道。
“那一车车从外面拉来的药材才是稀罕物,听说有市无市,珍贵无比。”
众人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这时,村口传来一个兴奋高喊声。
“好消息!好消息!”
真是人未至,声先到。
很快,一个矮个子男人出现在大门口。
“猴子,什么好事呢?”
“莫非你捡了个媳妇吗?”
“天大好消息!”猴子神采飞扬道。
“岛贼遭殃了!岛贼倒了大霉!”
一听是此事,乡亲们都来了兴致。
毕竟,岛国曾在大汉犯下过滔天罪恶。
没有一个汉人能轻易放下这份仇恨的。
“快说快说!”大家催促道。
“那个岛贼的头头野边被砸破头。五个喽啰被打伤。其中一个最为严重,连一只眼睛都没有了。”
说着,猴子痛快地哈哈大笑。
“解气!真解气啊!”
众人先是震惊,接着也欢呼起来。
正要进门的涛涛也折转跑回来。
“猴子叔叔…”
他才开口,头上就被猴子狠敲一击。
“叔叔就是叔叔,什么猴子叔叔?”
众人又哄堂大笑。
“叔叔,猴叔叔,没有岛贼死吗?”
涛涛语气里透露出丝丝遗憾。
要是死几个岛贼那才解恨呢。
“你这小屁孩,还想这样的美事。”
猴子打击道,“你去杀个岛贼试试?”
涛涛不服气地嘟囔着。
“杀个岛贼有什么了不起吗?”
“知道吗?才伤几个岛贼,锰矿上便翻天了。”
猴子鄙夷地扫了涛涛一眼又教训道。
“全矿戒严,警察、保安全体出动,铺天盖地到处搜索。”
他脸上露出骇然神色。
“所有矿上的人一个个得接受盘问,并有人担保,才允许出矿。”
“哇塞!”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是谁做的吗?”
“对!是谁做下这沷天大事呢?”
“警察倒还没查出结果。”
猴子啧啧两声,神色灿烂道。
“听说这是一个蒙面大侠所为。”
涛涛忍不住噗嗤一笑。
猴子不满地瞪了涛涛一眼。
“喉咙痒!”
涛涛摸了摸喉头,佯装无辜样子。
“猴叔叔,您继续说蒙面大侠的事。”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两只眼睛有灯笼大,跺一脚地动山摇…”
涛涛的喉咙又痒了起来。
他只有双手托住下巴,硬憋着不笑出声。
不论是真是假,乡亲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猴子化身说书先生,继续口若悬河往下宣讲。
“他武功盖世,尤其擅长暗器,能够左右开弓,几百米内百发百中。那些岛贼都是蒙面大侠用暗器杀伤的。”
他停了停,吊了下众人的口味又说道。
“几百枪对着人家齐射,结果呢?连毛也没捞到一根。”
说完,他又得瑟的哈哈大笑,就仿佛他是这个蒙面大侠似的。
乡亲们齐齐惊呼。
“这蒙面大侠太厉害了!”
涛涛好想好想跳出来大吼一声。
“本少爷就是这个蒙面大侠啊!”
“如假包换!千真万确!”
好不容易做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却不能对外宣扬。
这让他憋得万分难受,差点憋出内伤。
“喀喀喀!”
他连声咳嗽,以缓解内心的郁闷之气。
“你感冒了吗?”猴子没好气道。
涛涛认真道,“是有点感冒了。”
“那赶紧回去吃药!”
对涛涛这小家伙不时添乱,影响自己的口才发挥,猴子大为恼火。
“好!我现在就走!”
涛涛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他担心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乡亲们好奇地看着涛涛离开的背影。
这孩子变性了?怎么会如此老实呢?
涛涛家是一个围墙圈起来的独立院落。
在村里,这可算是首屈一指的豪宅。
前面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大演武场,
可以容纳几十个人同时训练。
往里是两排小洋房,有二十多间房子。
最里面是个小花园。
有一道侧门可以直通村外。
雪儿与刘芳正在忙着家务。
涛涛内心充溢着一种快要爆炸的复杂情绪,又兴奋,又懊恼,又无可渲泄。
他狠狠地打了阵子沙包,
心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美名不远扬,我太难了!”
他想了想,看小牛儿去。
这事情只有对小牛儿才能倾诉。
他偷了鸡蛋便往外溜。
“你干嘛去呢?”雪儿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