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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30设计院的下班的铃声响了。下班的人们从办公室里纷纷走出来,走廊里变得很热闹,新来的大学实习生围在楼梯边上的乒乓球台子上开始打球。305房间里克朗棋的碰撞声啪啪作响,房间里不时传出来大家的欢笑声。
英子拿着饭盆,一路敲着来到主任307的房间门口。
“海青,别聊了,赶紧食堂买饭去吧,今天有扒肉条,还有小炒,晚了就没了,我先过去排队了。”
听到英子喊他,海青飞奔着就出了307的门,他回身和张主任说:“我回去和老婆商量下,明天给您消息。”
海青一溜烟的回到300房间,图纸柜上拿起饭盆,拎上一个热水瓶就向一楼的食堂跑去。
排队买了二份米饭,一份扒肉条,一份西红柿炒鸡蛋,海青端着饭碗,拎着热水瓶往家走。
雪下得挺大,地上的雪都没了鞋跟。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发出响声。
篮球场上,大孙和几个暖通的小伙子正在打球。
看到大孙,海青上去问:“大孙,你去过银川吗?”
“去过,问这个干嘛?”大孙手里抱着篮球。
“那边冷吗?”海青问。
“挺冷的,冬天特别冷,沙子多,刮起风来铺天盖地的。”
“吃饭吃的惯吗?”
“还行吧,都是羊肉。”大孙把篮球扔给同伴。
“奥,海青,你问这个干嘛?”
“我可能要去银川几个月。”
“怎么,室里有银川的设计项目呀?”
“还没定呢......,大孙,明天再聊,你先打球。”
海青嘟囔着往家走,拐过五号楼,把角上就是八宿舍。海青三步并做二步赶紧往门口赶。
门口海青的太太刚好骑自行车下班回来了。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一筐鸡蛋。海青接过鸡蛋和太太一起进了八宿舍111号房间。
因为单位没有分房子,所以海青和别的三家一起合住在8宿舍一楼一个三室一厅的单元里。
这三家都是设计院的同事,只是在单位工作的专业不同。
回了家,饭盆放在家里的图板上,海青和太太开始吃饭。
“太太,单位给我一个活,我问你行不行”海青嚼着扒肉条吃了一口米饭。
“那有什么不行的,出差吗,你又不是没去过。”
“这次不一样。”
“是去m国杜邦公司呀。”
“哪里有这个好事呀?去银川。”
“没听说你们单位银川有项目呀?”
“是《国家航天局》借调我。”
“编,接着编,你一个做纺织的建筑师,到《国家航天局》做什么呀?”太太不解的问。
我也纳闷呢?但今天下午主任跟我谈了,说要是定下来就赶紧告诉他。
“你出这趟差,给多少钱补助呀?”
一天1500,一共180天。
“我靠,27万呀,赶紧去,这要不去,你不悔的的肠子都清了,这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找呀。”
“太太,那我可20号去银川了。”
“去,去,赶紧的。告诉你哈,钱让主任打我的卡上。”
“好的,我明天收拾东西,让单位给我定火车票,后天一早就出发。”海青高兴地说着,一口饭呛到嗓子眼里,他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绿茶。
第二天早上7:30,海青踩着积雪来到了办公室,打扫完卫生,打完开水。他把抽屉里的德国产的红环针管笔拿出来,泡在热水里,三角板,圆规,自动铅笔,套袖,比例尺,刀片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是海青作为建筑师吃饭的家伙。
海青洗完针管笔,把桌上的这一套东西装在一个大塑料兜里。他看看墙上的表,8:00。走廊里的上班铃声响了。
海青站在300号门口等着主任上楼。
主任穿着个灰色羽绒服,嘴里咬着油饼从楼下上来。
“海青,看你气色不错呀,怎么,决定去银川了。”
“决定了。”
“一会你到我房间来,我这边给你开个介绍信,你再到一楼财务室领1000块钱备用金,再领个出差的新箱子,我这边给你订去银川的火车票。明天早上你就走。”
“好的,谢谢主任。”
海青忙里忙外的开始准备起来。
他到一楼的供应处领了个大号的人造革皮箱,把单位里的绘图工具和资料,蛋白质超级计算机,吉纳斯磁带,羽绒服,内衣等装进去,放到办公室里,就开始和室里的小伙伴聊天告别。
一月二十日,天气晴朗,天上飘着白云,一辆黑色的卡迪拉克轿车飞驰在公路上。
看着北京长安街上的车流,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华灯灯杆,看着银装素裹的t安门广场,海青坐在车里憧憬着未来的六个月在银川的日子。
他想象不出,在银川的《国家航天局》他一个做纺织的建筑师能干什么?他也想象不出未来的同事们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海青能想象出这一大笔出差津贴,应该是他这一生里挣得最多的钱了。
他不知道,这一去,就是一生。
海青顺利的到达了北京火车站。
登上了列车,迎着上午的霞光,看着铁路二边的积雪,绿皮火车向东驶去。
“北京,再见了。”这是年轻的建筑师海青在北京说的最后一句话......
18个小时后,列车缓缓停靠在了银川火车站上。
一队背着56式步枪的空军战士列队站在月台上等着列车进站。
列车刚刚挺稳,一个军官二个战士就走到了海青的身边。
“敬礼,您是从北京《纤维空间设计研究院》来的海青建筑师吧,我们是奉命来接您的。我是林排长。”林排长敬了个军礼,二个战士拿着海青的行李下了火车。
海青跟着林排长来到停在站台上的一辆军绿色的面包车旁,林排长打开车门,海青坐了进去,林排长和二个士兵也坐进了车里。
车里还坐着一个人,1.78米高,脸瘦瘦的,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很结实的样子,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牛皮夹克,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脖子上系着一条蓝色的羊毛围巾。他穿的的裤子上都是兜。
这人带着一副黑色的无指手套。
海青上车,冲这人笑笑:我叫海青《纤维空间设计研究院》的,建筑师。
这皮夹克也笑了笑:刘延飞,《at道桥设计研究院》桥梁结构工程师。喊我延飞就行。
“都是北京哥们......”
面包车外,只听咣当一声,面包车的后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海青四下看了看,这车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上的换气小窗开着,前面有个小门通到驾驶室。12个人的座位,只做了三个士兵,海青和延飞五个人。
外面的声音:“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上车。”
听到呼呼啦啦士兵上车的声音,汽车鸣笛开出火车站的月台,向公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