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说:“你也不用恨那个二夫人了,她也只是一个棋子。她的下场才是惨呢。本来,夫家这个样子,就已经够闹心了。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本来就是庶出,没出嫁的时候,在府里就不受待见,现在夫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被娘家从牢里接出来,还能对她好了。听说,接回去就送到家里一个偏僻的院子里,缺衣少穿的,她还带着两个一点点大的孩子,这又是隆冬的天气,她那个屋子里连个炭火都没有,更不要说地龙,火墙了,这么冷的天,穿不暖,吃不饱,那些孩子在王家的时候,都是娇贵着长大的,这到了这样的环境,还不生病。生病之后,也不给好好的请医问药,没几天就夭折了。”
蓝彩玉气的声音都颤抖了说:“当日,二夫人生了儿子,他们家多么高兴,王家也十分高兴,大摆筵席,流水席都开了三天三夜,京城谁不知道?二夫人的娘家当时仿佛他们家的这个外孙是王家继承人一样,那个得意劲儿啊。还送了许多东西过来,那么金贵孩子,怎么现在这样对待?”
明珠冷笑一声说:“如今京城里,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会这样夭折了,因为养善堂会给那些贫民送衣服被褥,炭火。生了病可以免费到医院看病。没有想到,贫民的孩子都不夭折了,反而二夫人娘家这样的官宦人家,豪门大户的,会把两个外孙给看护没了。他们家到是也好意思,还像样的给孩子办祭礼,请僧人办法会呢。不过就是图个好名声。”
“可是,京城中谁都不是瞎子,他们家干的事情,总是有人说出来,没有钱给孩子穿暖吃饱,却有钱给孩子办法会,真是不要脸到极点。百姓中都在说他们家呢。”
蓝彩玉对于这样的无耻人家也是无语了。她问:“二夫人一向对儿子看的很重。谁要是对她儿子不好,她能生吃了人家,这一回。她娘家生生把她儿子给弄作践死了,她能善罢甘休?”
明珠嗤笑一声说:“她能怎么样?她也就是在王家,仗着身份,仗着王志成的宠爱才这么猖狂而已。在她的娘家,她算什么?哪里有人正眼看她?她的孩子死了之后。她娘家就对外宣称,她伤心欲绝,进了家庵为王家,为孩子修行去了。”
蓝彩玉这回是彻底无语了。对比之下。她还算是好的了。以往在心里淤积的那一点怨气,彻底没有了。
二夫人在王家的时候,百般作践她。百般为难她,可是。现在看看两个人的境遇。她手里有巨额银子,还有三个孩子围绕着。娘家百般关心,姐妹们多加照顾。就是王家仅剩下的婆婆和太婆婆两个人都对她尊敬有加,拿她当顶梁柱对待,什么都和她商议,请她帮忙办事。
蓝彩玉不由得说:“文蕙,明珠,多谢你们帮助我,要不是你们要我和离,还多方帮我筹谋,我说不定比她过的还惨。”
明珠笑着说:“姐姐也不能这样说。她是没有遇到好家庭。像姐姐这样,就是我们姐妹们不伸手,蓝家难道会看着你落难?要是当初你没有和离,也像王夫人,二夫人那样进了监狱,难道蓝家会坐视不理?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找到小陈家,有我义父出马,白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让蓝家把你领走。不过是花上几个钱,对于蓝家来说可是小意思。你一定不会进教坊司的。”蓝彩玉一想也是。
明珠继续说:“回到蓝家之后,蓝家一样会把你和你的孩子养的很好。有蓝老爷和蓝老夫人在一天,你们就能衣食无忧。将来要是蓝老爷百年了,可能你的兄弟们不会对你这么好,但是,以蓝老爷的智慧,一定会把你的一切都安排好,比如说给个庄子给你,给个铺子给你收租,那样你一样能安稳无忧。”
陈文蕙也笑着说:“只不过,我们觉得那样你的人生过的有些暗淡,毕竟你还这么年轻,不能总是守着后院看孩子过一生。所以,我们提前让你和离,从王家拿上一笔钱,再有个好生意坐着,你现在不用仰仗娘家,一样能把孩子带好,将来,孩子成家立业有一份基业,也不用看外家的脸色,多好?”
蓝彩玉想着,现在回娘家,娘家的弟媳妇,嫂子们都是热情招待,普通和离的女子在娘家哪里有这份待遇?所以,现在这样尊严的生活,都是好友们给出主意才有的,不由得分外感激。
陈文蕙却在想着别的事情说:“这么说来,王老太太的财产还要重新分配才是,毕竟又少了两个人分财产了。那个老太太我还是有印象的,精明,待人亲切,当然了,满眼的金钱,却不让人心烦。可是说,她比她儿媳妇王夫人可是精明多了。哎,她当年还送给我首饰了呢?都是金光闪闪的。也算是个香火情。她们想去南洋,我很欢迎。”
“再给姐姐一个面子。姐姐,你回去跟她们说。开了春之后,我在江南招募百姓的官员也都要回去南洋了。到时候,我会把她们托付给我庆春城的官员们照顾。她们孤儿寡母,老的老,小的小的,路上单身上路,还是不安全,跟着我的官员们走,一定是安全的。坐的是我们的大船,虽然慢,但是不颠簸,她们也不会那么辛苦,船上还有大夫,她们老年人坐船容易晕船,有大夫跟着,就能救治一下。”
“有我亲自打招呼,这些官员们一定知道,这是我的朋友,会好好的照顾她们的。这样,她们到了南洋之后,无论是买地,还是买宅子,还是做生意,买铺子,多认识几个官员总是有好处的。办事也方便一些。”
蓝彩玉喜出望外说:“文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其实,王家人这样,你不帮她们也是对的。我也不想帮王家。可是,一想,王夫人也罢了,王老太太确实一直对我很好,还有那几个孩子,毕竟和我的儿子都是同一血脉的,不好不管。你这可是给我解决了大问题了。谢谢文蕙。她们一定很高兴的。这可比她们想象中的好多了。”
陈文蕙呵呵笑了起来说:“不管是谁,只要是去我南洋投资的,我都欢迎。她们这带着四个孩子,可是也带有不少的财产吧?”
蓝彩玉说:“可不是,四个孩子,除去一个女孩子,三个男孩子就能分到两万多金子,那就是二十多万两银子。这些钱都是要在南洋给这三个男孩子置办产业的。另外,老太太陪房手里还有四五万两银子的东西,变卖了,都带过去的话,也会置办成产业,供给她们一家子,日常生活。这么算一算都要有三十万两银子了。可不是一个大数字吗?还不算她们的一些金珠东西之类的呢。”
陈文蕙咋咋舌说:“王家真是有钱,老太太随便这么一藏就能藏这么多财产,你说,这一回皇上抄了王家,皇上不是发财了?”
这话是问明珠的。
明珠笑着说:“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皇上最近对王贤妃又好了一些。皇上最近花钱花的很开心,朝廷中有了这些钱的支持,办事顺利很多。”
陈文蕙说:“能不顺利吗?抄了王家这个大头,还得到了上海城的全部股份收入,这是多少钱啊?能办多少事啊?”
明珠说:“别的我不知道,单是从王家,皇上就得到了一千多万两银子的钱和东西。”
陈文蕙不禁咋舌说:“真是豪富啊。他们家光是凭着银行一定不会这么快积累这么多钱的。”
明珠说:“各地上书弹劾王家,他们家确实是巧取豪夺,仗势欺人,这钱,可能只有一半是银行赚的,剩下的都是民脂民膏。”
陈文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这些民脂民膏,不是都便宜了皇上?也不见皇上拿这个钱给百姓办点什么事儿?”
明珠说:“好了,这样的话以后少说,还好不是在京城。”
陈文蕙撇撇嘴。
明珠想了想,笑了起来。陈文蕙奇怪的问:“姐姐笑什么?”
明珠说:“我笑那个二夫人一家子,也太心急了。王家有权势的时候,就上杆子的把庶女嫁过去,也不管人家家里早就有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也不管人家的正室娘子已经生儿育女,就忙去让庶女嫁过去生儿子,好等着将来继承王家的家业,谋夺王家的钱。可是,什么都没有捞到呢,庶女刚刚扶正,王家就败了,一文不名,还为了名声,捏着鼻子也要把女儿和外孙给接过府里来。接进来也就算了,好好的养大人家,也不费什么,偏偏要搞鬼,还要得名,还不想花钱,生生把个孩子给弄死了。”
“她们要是知道,这江南还等着给那两个孩子分金子呢,一定悔死了。”(未完待续)
ps:感谢最后一天见月已非昨,ll言言的月票,特别感谢褪色的记忆08两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