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礼看到父亲也跟着着急,忙说:“二妹妹没有事情。在宫里好好的安享尊荣呢。”
这下子赵夫人和老忠义公才放下心来,老忠义公来到正坐上坐下,问:“那你们刚刚怎么吞吞吐吐的?”
赵崇礼和韩氏也找了个椅子坐下,正要说话,门口一个清亮的声音问:“大哥和大嫂来了吗?”
赵崇礼抬头一看,是跟着父亲在乡下生活的幼弟赵崇信来了。只见赵崇信比个子长了不少,看起来丰神俊秀,已经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赵崇礼和赵崇信兄弟见面分外高兴,说了几句,不过有老父亲在威严的坐着,也没有敢说多少话,各自坐下,赵崇礼才想起来之前父亲的问话,说:“娘娘在宫里是生活的很好。可是,眼下,皇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之前,还曾经昏迷过。”
老忠义公点点头说:“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你先前和我说过,那个时候,我还担心,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我们家该怎么应对呢。还好,皇上洪福齐天,又醒了过来,现在听说身子还好,已经能偶尔过问朝政了。”
赵崇礼皱了一下眉头说:“事情就发生在皇上昏迷的时候。那个时候,宫里宫外一片慌乱,各家都在算计着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应对。这个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小事。当时我们都没有在意。就是陈贵妃和陈淑妃在皇上昏迷的时候,为了给皇上祈福,出家当了道士。”
赵夫人惊讶的啊了一声说:“她们已经是堂堂的妃子了,还是贵妃,居然能看破红尘。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放下尊贵的身份去出家当道士?”
老忠义公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坏了,我们又落在后面了。陈家毕竟是大家族,考虑事情,应变能力都强一些,还有皇后娘娘照应着。哎,我们光是考虑我们家族了。怎么那个时候没有考虑到宫里的娘娘。真是后悔啊。”
赵夫人还不明白问:“这有什么后悔的?难道你的意思是要娘娘也去当道士?你是退隐上瘾了吧?你自己放下繁华的生活。放下前途,放下仕途,来到这个农庄上当个农民。难道还要让身份尊贵,处于花样年华的娘娘也跟着过冷清的日子吗?”
老忠义公越发觉得赵夫人真是个蠢的,要不是因为她的愚蠢会让他损失大女儿,现在二女儿又面临危险吗?但是在儿媳妇面前。还是要给她做面子的。他忍住气说:“你懂个什么?陈家这个法子不是真的让两位娘娘出家,这是在金蝉脱壳。万一皇上有个好歹。宫里的娘娘们怎么办?都成了寡妇了,那日子能好过?皇家的寡妇和民间的可是不一样。皇家的规矩是,一旦皇上驾崩,他的妃子。凡是宠幸过的,不论身份尊卑,除了皇后之外。没有子嗣的,要不殉葬。要不就去皇家寺庙里当尼姑。”
赵夫人脸色瞬间变了,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赵崇信也害怕起来说:“那怎么办呢?我二姐怎么办?”
老忠义公没有理会,径直问赵崇礼说:“可是,现在皇上还好好的。只是身子不好了,陈家就让两位娘娘打着给皇上祈福的名义出家当道士。皇上醒过来了,还不大加赞赏?”
赵崇礼忙说:“父亲说的是,皇上昏迷的时候,两位娘娘要出家当道士,那个时候,宫里宫外一片忙乱,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小陈家的文蕙郡主,一力应承,说,皇上对她有知遇之恩,现在皇上身子不好,她也要尽一份心力,她出钱建造道观,准备供养两位娘娘。”
说到这里,赵夫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片痛恨的颜色。因为恨赵崇义,她对于这个没有过门的庶子媳妇也恨了起来。她难道不知道,她即将要成为赵家的人吗?怎么光想着照顾娘家的堂姐,还是庶出的堂姐,对于夫家的亲姐妹倒是袖手旁观了?一点都没有想,赵家给了陈文蕙什么,德妃给了陈文蕙什么,凭什么要陈文蕙给她们出力?
赵崇礼接着说:“后来皇上醒了,对于两位娘娘是大家赞赏,认为他这一次之所以能醒来都是两位娘娘祈福的原因。所以,不但同意了两位娘娘出家的请求,还赐了两位娘娘护国法师的封号,还给了京城郊区两千亩田地作为两位娘娘的供奉,还赏赐了许多东西,还下了旨意,今后两位娘娘一直都享用贵妃,淑妃的俸禄,待遇。对于愿意出钱建造道观的文蕙郡主,也是赞扬她的一片忠心,也赏赐了许多东西。现在那个道观已经在建设中了。听说,第一部分已经快建好了,下个月,可能两位娘娘就要正式搬到道观里面去了。”
老忠义公一愣,忙问:“道观还没有全部盖好,两位娘娘就要去住了?”
赵崇礼说:“是啊。这个道观的图纸我虽然没有见,但是,听说十分的恢宏,专门用来给皇上祈福。给皇室祈福用。这样浩大的工程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听说,黑家大师们,还有黑家的工匠们,内务府,工部的工匠们都被雇佣在那里建设。这样还要两三年才能全部建成。要是工程进度慢一点,说不定要四五年呢。”
老忠义公沉吟到:“两位娘娘身份尊贵,出身世家,后来在宫里又是地位尊崇,现在居然要住到一个大工地里,也不怕嘈杂,也不怕那些工匠杂乱无章冲撞了?皇后娘娘统管后宫,能同意?就是当道士,暂时在宫里修行,也不是没有地方啊?”
赵崇礼说:“两位娘娘想尽快搬出去,好给皇上祈福,皇后娘娘也恩准了,让钦天监选了一个日子,就在下个月底,我们家下了聘礼之后,五六天吧。”
老忠义公冷笑一下说:“想的真周到。这样两位娘娘在我们家下聘礼的时候,还能赐下东西来,完事之后,再去道观都成啊。”
韩氏看了老忠义公一眼,继续低眉顺目的坐着。这种涉及到小姑子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可是没有少在几个小姑子身上吃亏。对于几个蛮横,羡慕荣华的小姑子,她可是没有什么同情心。不过,赵夫人就不一样了,那是她的心爱女儿,她这个时候已经抓狂了,可千万不能惹她,要不自己可是麻烦大了。
老忠义公说:“夫人,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照顾皇上,掌管后宫,她不顾道观还在建设,就同意两位娘娘这么急匆匆的搬到道观去,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怕皇上身子不好,可是那个时候娘娘们还没有去道观,别在生出别的事情来。这样两位娘娘一搬走,皇上再有什么不好。后宫的妃子们都是免不了要殉葬或者是进皇家寺庙修行。可是已经出家在道观里的两位娘娘就不用殉葬和去寺庙了吧?没有来由让道士改行当尼姑的。”
这下子赵夫人是明白了,不由得说:“他们真是好算计啊。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啊。我们德妃娘娘侍奉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可是到头来,皇后娘娘还是为她的娘家侄女打算啊。可怜我们的德妃娘娘,这可怎么办啊?老爷啊,那可是我们的骨肉,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老忠义公冷哼一声说:“这个时候你知道心疼女儿了,之前,送她进宫的时候,怎么不心疼了?还好意思给我写信邀功呢?”
赵崇信也低着头,先前,他就觉得不应该让姐姐们进宫。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赵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爷,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责怪在女儿的身上,都是我想差了。要不我们也这样做吧?我们家也不是建不起道观,我们也建一个道观供养德妃娘娘。我愿意把我的私房都拿出来。”
老忠义公闭了一下眼睛说:“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这招陈家用了是忠诚,可是我们家也跟着用,那就是别有用心,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不但连累了德妃,还连累了赵家。”
赵夫人一想也是,不由得大声哭了起来。
老忠义公怒声喝到:“闭嘴,就知道哭,早干嘛去了,这个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待我想个法子,怎么也要救救我们的女儿。崇礼,崇信你们都要动动脑子。对了,崇义和雨菲呢?”
赵崇礼说:“三妹妹今天要参加柱国夫人家的春宴,所以,才没有来。崇义今天衙门里面有事没有过来。”
老忠义公大怒说:“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一个二个的都不省心。老大一点心机都没有,白白被人利用,坑害了。老二羡慕荣华富贵,进宫去了,如今面临这样的危机。老三,这亲姐姐朝夕不保了,她还有心情去参加春宴。”
赵夫人被说的哑口无言。
老忠义公发了一顿脾气。赵崇礼看父亲动怒,硬着头皮说:“我们家毕竟家底薄,对于这样的事情不懂得怎么应对。要是先前母亲和妹妹们知道还有这样的宫规定然不会去进宫的。所以,我们还是请有经验的人家帮忙想法子的好。”
老忠义公心中一动,看看儿子,想了一下说:“你是说去问亲家?”
赵崇礼没有做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