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演府里上演着闹剧的时候,陈文蕙已经和哥哥陈文俊一起启程去了上海了。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急着赶路了,自然就舒服的坐船了。这天,文蕙正在欣赏沿江的风景,秋碧和绿芽跟着,绿芽说:“姑娘,我前几天听到消息,四皇子对大姑娘的禁足已经解除了。”
文蕙一撇嘴:“就知道会是这样,难道你们以为刘演长个漂亮的样子就是情圣了吗?”
绿芽握着嘴巴笑起来。文蕙说:“笑什么?这刘演是什么样的人啊,是个有野心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他只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他需要陈家的支持,这就离不了大堂姐。可是若不是有大堂姐嫁给他,贵妃娘娘选择他,本家族地那里又拿出大笔的嫁妆给他,我父亲又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吗?他能去争储位吗?结果呢?他因为一点点小事情,不是就得罪个我和我母亲吗?他可以选择道歉,可以选择教导妻子,但是他呢,毫不留情的就把大堂姐禁足了。怎么不想着,他在京城里能打开局面,大姐居功甚伟呢。这是典型的还没有过河就拆桥。”
绿芽笑不出了,她和秋碧都从来没有见过文蕙这么诋毁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全家支持的四皇子。这个支持可不是一般的支持啊,这个支持是赔上身家性命的去支持啊。就连她们家姑娘,十岁的年龄。就开始四处奔波,帮着赈灾,帮着建海贸。全家都在努力支持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真是让绿芽和秋碧困惑了。
文蕙看两个丫鬟紧张严肃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说:“你们两个肯定觉得这样不好,其实,这样有什么不好呢?自古成大事的人就是要这样,无情冷酷。有决断,利益为先,你想啊,一个一心想着仁义道德的人能从别人的手里夺取天下吗?”
秋碧和绿芽理解了,但是还是一脸的困惑,文蕙笑着说:“其实,我是觉得作为一个家族要支持的皇子来说,刘演毫无疑问的是最优秀的,起码目前是这样的。他很理智。从小吃过苦,不像是太子和三皇子是蜜罐里长大的,没有经历过风雨。也不像是二皇子那样平庸无能。破罐子破摔。当然。还有一个五皇子,现在太小了,还看不出来什么。所以,现在的皇子们,刘演无疑是最好的。但是这个最好是指,如果投资他的话。这是最佳投资,但是,他可不是朋友的人选。你们没有见过皇上,可是你们都听多戏啊,这戏文里。皇帝都是自称‘孤,寡人’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说,皇帝是孤家寡人,这种人是没有朋友的,这种人一旦有了朋友,国家也快灭亡了。”
这个道理太高深了,两个丫鬟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个时候,文俊微笑着走过来,笑着说:“妹妹的这翻话太透彻了。我经常怀疑妹妹怎么会这么聪明,这么洞悉世情,洞悉人心。”
文蕙在心里说,前世电视看多了。
文俊接着说:“妹妹你说的很对,这个刘演啊,以前和我就是好朋友,但是,那个时候我思想单纯,只是觉得他身世可怜,为人很好,很有义气,而且,嗯,怎么说呢?反正是很能聚拢人,他身边的朋友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你都是能看出来的了。当然,我和你二哥当初也是这样的。只是后来我们来了江南,疏远了。再后来,我去了一趟族地,见识多了,知道了些世情,才发现他原来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而且他聪明,天生就应该是个帝王,这也不枉费他生在帝王家了。”
文蕙似笑非笑的看着哥哥说:“原来哥哥也发现了啊?那你猜,我们的父母亲发现没有啊?”
文俊笑着说:“这个当然是发现了,我们的父母亲那才是火眼金睛呢,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要不,在刘演表现出对你有情之后,还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其实,刘演是个很好的女婿人选。容貌不用说了,我觉得说他天下第一都不过分,家庭更不用说了,是皇子啊,至于才能,我觉得不但比他的几个皇兄强,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强的多。但是为什么父母亲就是不满意呢?这还是他的人品有问题啊。”
文蕙笑着说:“也许不是呢?也许是父母亲觉得他已经有妻子了,不愿意我去做妾呢?”
文俊笑了:“这哪里是做妾啊,这个刘演我们家可是认定了要捧他做皇帝的,皇帝的妾,那能叫妾吗?当年,我们的大姑姑,嫡出的陈族女孩儿,我们陈族公认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不是也是给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上做了良娣了吗?那不是妾吗?就是现在,我们陈族都以大姑姑马首是瞻,可是大姑姑呢,不是贵妃吗?说着尊贵,也不是皇后啊,这也算是妾啊?所以,这完全不是问题。再说了,现在刘演的王妃,能说明什么呢?他最起码还有两次改正室的机会。一次是若是他能当上太子,那他府里的女人,哪一个当太子妃可不一定呢?还有一次,是若是他日后登基为帝,那个女人成为皇后可不一定呢?”
文蕙皱了一下俏丽的眉毛说:“难道太子妃不是王妃直接去做吗?难道皇后不是太子妃吗?”
文俊说:“是啊,你看现在的皇后,当年可不是太子妃啊,当年,她和我们的大姑姑一样是太子良娣。而且,据说还没有我们的大姑姑得宠呢。但是,皇上登基为帝了,还不是让她当了皇后。其实当年太子妃是李家的人,现在那个人尸骨都没有了。还有,这个王皇后当了皇后了,就安稳了吗?可不一定,其实现在大多数人都明白皇上废后是迟早的事儿。”
文蕙点点头。
文俊说:“当然,也可能是父母亲不想让你卷入宫里那些龌蹉的事情去。我们都想让你嫁一个疼爱你,包容你的人,哪怕没有才能也无所谓,只要你过的幸福就行了。”
文蕙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不想嫁人。对了,怎么说到我嫁人上面了?哥哥,你该不是想结婚想傻了吧,我可不是你啊,我才十岁啊。”
文俊一听妹妹又在和他开玩笑,就笑了。
这边兄妹两个在玩笑,青阳城里面,陈远恒在和白氏合计事情说:“夫人,这个刘演还真是无情的很啊,有成为帝王的冷酷和杀伐决断,文凤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他也能说禁足就禁足,说解除就解除,文凤为他付出这么多,可是他二话没有说就一下子纳了两个妾,还都是贵妾。这还不算啊,文凤刚怀了身孕,他就答应娶你们白家的嫡女为侧妃,真是冷血啊。”
白氏笑着说:“老爷,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呢?”
陈远恒受到表扬很是高兴说:“其实这些人都是笨。你看他们的后院这个叫热闹啊。我的人手说,现在王姨娘,李姨娘,王妃三个女人斗成一团,你说这样对四皇子能好吗?反过来看,我就守着夫人你一个,我们家兴旺发达,和睦可亲。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这些真是皇帝也羡慕啊。根本是什么?根本就是后院不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后院哪里会乱呢?可笑那些娶妾的,美名其曰要多要子嗣,可是你看,因为后院的女人斗争,这每年大户人家流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夭折的,多少啊,这是为了广延子嗣吗?这是在杀子嗣呢。还是我聪明吧。”
白氏笑着说:“是啊,老爷最聪明,我是最有福气。”
陈远恒呵呵笑起来说:“哎,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视啊,年纪轻轻就一肚子主意,这刘演的内宅斗的很啊。你看刘演,他连文凤都能说抛弃就抛弃,以后对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白氏也收敛了笑容说:“其实,我们和大房关系一直都不好,也犯不着为大房出头,文凤怎么样,我们不管,当年大房怎么对待我们的我还历历在目呢,没有趁机报复,还给文凤出嫁的时候拿银子添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是,老爷说的这个四皇子的心性问题,我们还是要早点预备,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啊。”
陈远恒也严肃起来:“夫人,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就思量好对策了。等到时候再说,现在先放着,刘演等不了那个位子,一切都是白说,我可是想着给儿女留下一个基业的。怎么会没想退路呢?”
白氏笑了:“我就知道老爷早有定计,不用我操心。我现在就是把家打理好,生意弄好,儿女们的亲事操心好就成了。”
陈远恒笑起来:“你又在盼望儿媳妇早点进门吧?真是心切啊。”
白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