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蕙皱着眉头说:“要不是看圣旨,我险些都忘记了,这苏州还是产盐的地方啊,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说不定还真是用不到银行的钱了,王家姐夫,你还是把钱都给姐姐家里留着吧。这样蓝伯伯一定更喜欢你了。”
王志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陈文蕙看着一笑,就又开始研究圣旨了。赵崇义一看,赶紧在旁边说:“我先前还没有说到这个盐商的事情呢。苏州的盐商主要集中在扬州城中。扬州城是扬州府的知府所在地,最是繁华不过的,大大小小的盐商可多了。最大的有十三家。其中第一家是马家。家主名字是马静仁。除了这个第一的盐商之外,最有钱,出盐最多的有三家,就是圣旨里面要抄家斩首的那三家。这些盐商啊,赚的是暴利,心却是黑的。这三家平日里就把持盐价,明面上卖官盐,私底下还卖私盐,这样更是一本万利。这样也就算了,他们三家还惯于把盐里面掺沙子,真是黑了心了。这一次有旱灾,他们趁机抬高盐价,因为他们这三家的量很大,一下子抬高了整个大楚朝一成的盐价啊,这是让整个大楚朝的百姓都受灾啊。”
刘演冷笑道:“这种人最是该杀。”
柳敬原却问:“这就怪了?我朝的盐是用盐引的,官盐场里一年出多少盐,就发出去多少盐引,然后把盐引卖给各个盐商销售到大楚朝各地。没有盐引卖盐就是卖私盐,就要被处死的,他们怎么还敢买私盐呢?”
赵崇义说:“以前我也不懂,是打听来的。我们大楚朝用的是前朝光烈皇帝传下来的海水晒盐法,很是容易,成本很低,因此本朝和前朝的盐价一直都不高。但是即使是不高,这么大量的销售下来,利润很大,也是朝廷的一项重大的收入。主要是官盐场都是朝廷的。用海水晒盐出来后,加上重税才作为盐引卖给盐商,这一项就是重大收入。卖给盐商之后,对于他们买的盐还要在销售中再加一道税,所以,这个盐税很本朝的一大收入。”
柳敬原说:“这就是一样东西加两边税了,还是重税。”
赵崇义说:“就是因为这样,很多盐商一面买了官盐,在私自买些私盐,这样惨着卖。官员们哪里能一斤一斤的看着卖呢。比方说。本来买了一万斤的盐引。交了一万斤的税了,卖的时候再加上一万斤的私盐,谁知道呢,这样买了之后。就是卖出去两万斤,但是只是交了一万斤的税,这可不是暴利吗?”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
赵崇义说:“据我探听的消息说,往常这些盐商们可不是仅仅一比一的惨和啊,甚至有卖出一斤官盐,带上十斤私盐的。”
刘演皱了眉头说:“这不是明摆着让朝廷吃亏吗?”
赵崇义说:“如果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因为盐价因为这个反而下降了,因为销售的盐多了。自然盐价降了下来,这样寻常百姓都能吃得起盐了,朝廷虽然少点收入,百姓却得到了实惠,也是个好事。因此,官家们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离谱就行了。”
刘演想想也是,就点点头。
赵崇义又接着说:“但是这三家气人啊,这样一比十的卖,已经是暴利了,他们还要一斤里面惨半斤沙子,这样可不是坑了百姓吗?这样也就算了,他们这一次还趁机抬高盐价,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四,老四写了奏折,就等着我把他们这三家斩首吧。也算是解解气。”
陈文蕙听到这里觉得很以前看的电视有些相像,可见电视剧也不是纯骗人的,就是这个扶苏可是太厉害了,哪里都有他的足迹,穿越前辈混成这个样子,真是个人才啊。
柳敬原接着问:“可是,今年天气旱,对于庄稼不利,但是正好利于晒盐啊,怎么盐反而涨价了呢?”
赵崇义说:“就是这个气人啊,大家一想就能明白的问题,他们还要在这个上面做文章,真是气人啊。这三家有人能掌控着官家的盐场,其实今年的官盐收成很好,简直是太好了,因为旱情严重啊。但是这三家一看粮食都涨价了,就赶紧对外宣称盐场受灾了,出盐不多,今年的盐引比去年少了三成,自然就涨价了。”
陈文蕙无语了,这三家还真是够笨的,这不是挑战整个大楚朝的智慧吗?以为大家都是白痴吗?
陈文麟说:“义哥,你消息打听的倒是很充分啊,这些内幕都被你知道了?难道蓝家在苏州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演说:“当时时间紧急,我也是心里存了疑惑,按说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这么多的内幕啊?”
这个陈文蕙刚才也怀疑了,这些内幕就是搁在科技发达的前世,也要侦查个几年,派上几个卧底才能知道吧?怎么赵崇义这么轻易就知道了呢?
赵崇义嘻嘻笑着说:“本来,我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你想啊,这些消息要是随便一个茶楼酒楼的人都知道还叫内幕吗?”
大家都被赵崇义吊起了胃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赵崇义恨喜欢大家都这么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的样子,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他心上的那个人,正瞪大一双水灵灵的妙目看着他,更是让他受用。
他赶紧说:“因为我得到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地头蛇的帮助,这些消息都是他提供的。”
柳敬原打了赵崇义一下子说:“你小子瞒的怪结实的,一直都没露口风啊?”
赵崇义苦笑一下说:“实在是我当初答应了那个人,不等到圣旨下来之后不能告诉别人是他给的消息。”
这下子刘演也奇怪了:“是谁给你的消息呢?”
赵崇义说:“其实,我之前已经说了他的名字。”
刘演一下子明白了:“就是马敬仁啊?”
大家都很奇怪,陈文麟说:“四哥,你怎么猜到的?义哥,四哥猜的对吗?”
赵崇义说:“老四就是聪明,确实是马敬仁。你们都不知道这个人,但是老四出身皇宫,当然知道这个人了。”
这下子陈文蕙也奇怪了:“这个盐商难道是皇宫出来的?”
赵崇义说:“真是让蕙儿妹妹猜对了,真是皇宫出来的,只是他在皇宫里是仆役的身份,出来的时候可是出了奴籍的。这个放他出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的皇上。”
这下子大家更加惊讶了,刘演冷冷的说:“阿义,你就别卖关子了。简单的说,这个人是父皇的奶哥哥。”
这下子大家是明白了,原来给赵崇义绕了这么个大圈子,刘演一句话就说完了。
赵崇义很是不愿意刘演这样无趣,就说:“我正说的上瘾呢,给你这冷冰冰的一句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陈文蕙却说:“义哥,你快点说啊,我还等着听呢?”
这一声“义哥”一下子让赵崇义身子酥了半边,得到心上人的鼓励,赵崇义忙接着说起来:“我本来跟着蓝家人在苏州打听消息,可是半夜却被人引到了一个地方,我还以为我暴露了呢,结果一看,是马敬仁在那里。他请我喝茶,把整个苏州的情报都给了我,原来这些事情他早就搜集好了的,其中那些贪官,粮商,绸缎商的消息也是他给的,包括盐商的消息。后来,我把到手的消息和我得到的消息一印证,发现都是真的,就把这些消息给了老四。”
陈文蕙说:“我明白了,这个马敬仁是皇上安插在扬州的钉子啊。”
刘演说:“马敬仁是父皇的奶哥哥,这个不是秘密,他是给父皇赚钱的,毕竟盐商是最赚钱的,这个天下人都知道。”
赵崇义说:“马敬仁就是靠着皇上才一直稳坐第一盐商的名头。可笑那三个盐商妄想挑战马敬仁,皇上能不抄家斩首吗?”
陈文麟问:“这三个盐商是不是不知道马敬仁的背景啊?”
赵崇义说:“正像老四说的,马敬仁是皇上的奶哥哥,这个是整个官场和整个勋贵家族都知道的事情,他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啊。那三家会不知道?”
陈文麟说:“那就奇了,既然知道还敢得罪马敬仁,这三家真是脑子糊涂了。”
刘演冷笑一下说:“不是脑子糊涂了,是以为他们背后的人能跳战马敬仁。”
陈文蕙问:“这三家是什么背景?”
赵崇义说:“这三家有王家的人,有李家的人,有万昭仪的人。”
陈文麟笑了:“这王家,李家也就罢了,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敢于挑战皇上都不足为奇,别说挑战皇上的奶哥哥了,但是这个万昭仪的人,就奇怪了,一个宠妃的人也敢挑战皇上的奶哥哥,怕是万昭仪本人在皇上心目中都没有奶哥哥亲啊。”
刘演说:“这个倒是真的,皇上最信任他的奶哥哥了。马敬仁一向帮着父皇赚钱。现在我看,马敬仁除了帮父皇赚钱之外,还负责为皇上监督整个江南,难怪父皇的消息这么灵通,也难怪我这一次给皇上的奏折,皇上这么爽快的就把这些人定罪处斩了,原来,他早就得到了马敬仁的消息,看来父皇不是因为信任我的原因,是因为信任奶哥哥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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