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正在说着在医院里的见闻,陈远恒从外面回来,说:“四皇子,我正要找你商量呢。”
刘演忙站起来问:“三叔找我什么事?”
陈远恒说:“是这样的,你的奏折到了京城了,估计这几天圣旨就会下来,应该还是让你带着人去处理三个州的处罚奖惩事项。我们要先做准备,这样圣旨一下来就可以动身了,节省时间。”
这个是正事,四个年轻人都赶紧打起精神,听陈远恒说话。陈远恒接着说:“我想着,若是圣旨下来了,请四皇子先去河阳州,宣读了圣旨,就赶紧安排了人手进行安抚,恢复生产,等等。安排了人手,就留下几个人干活,你赶紧去苏州宣读圣旨,同样安排人手去干,你则来湖州宣读圣旨。这样我们一定比他们快。”
刘演笑起来,说:“三叔的方法很好。这样吧,湖州的交给麟弟,河阳州的交给阿原,苏州的交给阿义。”
柳敬原,陈文麟,赵崇义忙答应。
陈文蕙说:“他们三个可以监督当地官员干活,四皇子可以对当地官员奖惩。还需要一些人手。”
陈远恒问:“哪些人手?”
陈文蕙说:“还要回复生产,就要带着银行去。由当地官府做保,向银行借钱,修路也好,开工坊也好,这样以工代赈要快一些。还有,还需要银行贷款给百姓买种子,买粮食,修房子,养殖家禽牲畜,这样才能尽快完成工作啊。”
陈远恒一拍手说:“是啊,我们不能光是追求快,还要办的好才行啊。要想办的好,就不能仅仅是惩罚一些贪官污吏,提拔一些立功的官员了事。”
柳敬原说:“是啊,还是文蕙细心。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尽全力去办,还要办的好,办的快,让皇上另眼相看才行。”
刘演没有出声,冷清的脸上纹风不露,但是眼睛里闪现出一片热切,还有感动。
陈文蕙又说:“其实我觉得还要跟着医院的人手,毕竟,大灾之后常有大疫,要提前预防才好。免得真的有疫病了措手不及。”
这些事情。几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还真是没有想过。陈远恒确说:“是啊。蕙儿说的有道理,我得赶紧和医院说一下,还要和银行的王义和说一下。”
陈文蕙说:“不知道银行的钱能支持这么多吗?这可是三个省啊?”
陈远恒说:“应该可以,毕竟这几年德庆有钱的人多了。大家都把钱存到银行里。还有,银行已经存在好几年了,很有信用,普通百姓一两二两的也都存着,集腋成裘都有了一大笔资金了。还有,银行刚刚成立的时候,引起德庆许多钱庄的敌视。我们那个时候本来是要打压一下子的,听了你的话,就想法子把他们都联合起来。这下子银行的本钱壮大了,所有钱庄的都成为银行的股东了,这可是很庞大的一笔钱,现在正好都用上。他们因此赚了利息,还要感谢我们呢。”
陈文蕙笑了起来。
刘演。赵崇义,柳敬原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着这父女的谈话,他们突然觉得,他们在这父女面前太浅薄了,对于陈远恒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陈远恒年纪放在那里,是父辈,而且陈远恒作为外官多年,他们相信等到他们也历练多年到了陈远恒这个年龄一定比陈远恒还强,但是陈文蕙就是太打击她了。
这个小姑娘只有十岁啊,刚刚留头发。长的又是如此秀丽,虽然身量看起来比同龄的女孩子高一点,也只是刚刚到他们的上胳膊而已。这么小的姑娘,而且长在深闺之中的名门之女,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心思这么细腻,思路这么敏捷呢?这一点让三个自认为自己天资很高的大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再看一下陈文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个这么妖孽的妹妹,压力大不大。结果一看之下,三个人气急败坏。真是被打击的昏了头,怎么忘记了这个家伙是个爱妹妹到无以伦比地步的人呢。只见陈文麟好像一个哈巴狗一样跟着妹妹,对于妹妹的意见完全赞同,眼神中流露出绝对的信赖。
三个人齐齐叹口气。陈文蕙却毫不注意他们,接着说:“我有个主意,可以帮官府省点钱。”
三个人瞪大眼睛,还要人活吗?居然还有主意,还能帮官府省钱。
陈文蕙说:“父亲既然要找王伯父,也去找一下蓝伯父吧。蓝伯父家里可是很有钱的,一定愿意帮助官府。”
陈远恒看着陈文蕙笑眯眯的样子,开始有点奇怪,后来转念一想说:“蕙儿,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转的这么快呢?可不是吗?这样你蓝伯伯家里的棉种都有地方种了。”
陈文蕙说:“是啊,去年棉花丰收了,蓝家的棉种多的很,还要加上今年的呢。今年的旱情对于棉花的影响可不大,这两年的棉种加起来一定够三个州用的了。”
这下子陈文麟也明白过来了。转眼看到呆呆愣愣的三个好朋友,不由得一阵心里高兴。这三个人都是京城年轻一代中的俊彦,聪慧过人,在京城里很少能有人能赶得上,结果现在却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其实从一来到德庆,这三个人都变成了傻子了,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要问。
赵崇义第一个先看到陈文麟看笑话的嘴脸,一阵气愤,对陈文麟说:“麟弟,你是不是给我们说一下蓝家的事情?”
陈文麟正要说。陈远恒忙解释了一番。刘演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蓝家要发展棉花纺织业,可是棉花是个新物种,现在也只有德庆的五县一府有种植,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发展。所以他们迫切想要找到愿意种植棉花的地方。
陈文蕙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估计蓝家是很愿意免费提供棉花种子给百姓种植的。甚至为了诱惑百姓种植棉花,蓝家可能还会给百姓一些好处。
这还真是给官府省了钱。
刘演三人不由得佩服陈文蕙算盘打的精明。
接下来,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就开始去准备了。陈远恒带着刘演,陈 文麟去了银行找王义和。陈文蕙,赵崇义,柳敬原则是去了医院找胡氏和明珠。
陈文蕙很奇怪赵崇义和柳敬原跟着,因为找胡氏和明珠的事情她一个人就行了,干嘛他们也要跟来啊,他们和胡氏又不熟。
一路上,赵崇义不停的和陈文蕙说着话,问她很多问题,都是琐碎的问题,比如她喜欢吃什么啊?喜欢什么颜色啊?直接让陈文蕙怀疑赵崇义是不是个古代碎嘴男。
旁边的柳敬原也很奇怪,他平时都是一副儒雅的风度翩翩的样子,现在居然一反常态一句话不说,眼睛里充满了犹豫,矛盾,热切。
陈文蕙一边应付着碎嘴男赵崇义,一边偷看柳敬原,结果,天啊,让她看到了什么?居然是柳敬原这个儒雅的帅哥在抠手指头。真是受不了。
陈文蕙这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落在赵崇义的眼里,赵崇义只觉得陈文蕙是这么的有趣,这么的可爱。在心里赞叹的同时,赵崇义顺着陈文蕙的眼光看去,只见自己的好友柳敬原,一向自诩泰山压顶不改颜色的人,居然在抠手指头,而且眼睛里都是挣扎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不知道吗?
陈文蕙和赵崇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发现了柳敬原的异状,但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选择不做声。静静地观察。
很快,医院就到了。陈文蕙找到了正在忙碌中的明珠。把事情和明珠讲了。明珠带着他们去找到正在给病人看病的胡氏。
陈文蕙和赵崇义一直都在暗暗观察柳敬原,发现柳敬原一看到明珠,立刻眼睛中迸发出光芒来。
胡氏一听陈文蕙的来意,立刻就答应下来,然后召集了医院里的人手讨论了一下,确定人选,就开始准备起来。
说起来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要带着药材,要带着成药,要带着一些简单的器械,比如夹板,比如担架,比如针灸的针,熏艾的罐子等等。
胡氏只是吩咐下去就开始又去给病人看病去了。明珠就开始忙碌起来。只见她有条不紊的列出单子,吩咐管事把该带着的东西准备好,吩咐该去的医生准备好,吩咐随行的仆役们做准备。随着她一条条命令下发,整个医院有条理的运作起来。
明珠说:“医院该做的准备都准备好了,但是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成药,这个就要到制药坊去了。你们也要一起去吗?”
赵崇义还没有说话,柳敬原已经抢先说:“一起,一起,我们也正好见识一下。”
明珠就带着他们往外走。赵崇义和陈文蕙对了一个眼神。
路上,几个人做一辆马车,明珠丝毫不以为意,对陈文蕙说:“这一次出发要花费大量的银钱呢,还有药材,还有制药坊要拿出许多成药,这个钱由谁出啊。”
柳敬原又开始惊讶明珠一个明珠玉露一般的姑娘这么理直气壮的像个市井商贩一样讨论着钱的问题。
ps:
终于平均订阅超过一百了,真是高兴啊。当然我这个成绩可能算是最差的了,但是蕙心不喜欢和别人比,反正也比不过。感谢各位的支持。
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