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这下子是被雷住了,天啊,德庆府的都头,从七品的官儿,嫁女儿,居然就按照十两银子的标准准备嫁妆,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边白氏被雷的说不出话,那边德庆城里吴大山都头家里,吴大山正在大发雷霆。吴大山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好,成为了都头,这个可是从七品的官儿,把师兄弟们都安排在了衙门,所以大家心很齐,就是有几个老衙役,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的工作做的很好,无论是安置灾民,还是日常巡逻,管理治安都处理的得心应手,深受知府大人陈远恒的器重。
当然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教导两位公子武术了,就又推荐了一个师弟教,这个师弟很感谢他,毕竟这教导公子的活儿可是个好活,馆谷多,福利好,没有任何危险。他的妹妹在知府大人的府上教导知府家里的女儿,也过的很好,每年束脩丰厚,福利好,知府一家对妹妹也好,每次妹妹回家都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
因为当了都头,俸禄不少,再加上衙门分润的,下头孝敬的,还有一些人求自己办事送的,吴大山现在可是小有资材了。当然,吴大山是很有原则的,起码害人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其余的只要能帮忙的他一般都给帮忙,当然人家事后答谢他,送的钱财礼物他也是会收的。所以,现在家里吃的,喝的,绸缎,东西很多,日子过的很滋润。
其实这样的生活。吴大山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已经把家里那个一进的小院子换成了一个大宅子,家里也买了许多下人,母亲,妻儿都不用再辛苦劳作了,城外的田地也买了许多,原先只有几十亩的,现在都三百多亩了。就算不靠衙门的收入,以后他也有田租收,稳坐富家翁了。
现在儿女们长大了,他就给大女儿定下了自己安城师兄的儿子,这个孩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武艺高强,人品也很好。就是师兄家里家境平常,以前两家就有这个意思,因为女儿还小,师兄的儿子又正在练武,就没下定,但是妻子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女儿大了。他给女儿正式定下了婚事,谁知道,妻子不满意起来,说什么现在两家人早就不般配了,他们简家就是一个武夫家,太平常了,哪里能配得上七品官的女儿。吴大山听了火大了,吼了妻子一通,这人富贵了,可不能忘本。早就和师兄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再说对方孩子多好啊,若是他嫌贫爱富悔了婚,还不被武林中人笑话死,自己这张脸还往哪里放呢。
好在严氏被自己吼一顿后,老实了,乖乖的给女儿准备嫁妆。这再过十来天就到女儿出嫁的日子了,平时自己公务繁忙。没能过问女儿的事情,这天刚好有空,就去和女儿聊聊天,想着女儿要出嫁了。心里也是难舍的。
到了女儿房里,发现发现女儿愁眉不展,本来还以为女儿也和妻子严氏一样嫌贫爱富呢,就板着脸训了大妞几句,谁知大妞眼泪就委屈的掉了下来,把心中的愁闷说了出来。原来自己是错怪女儿了,女儿很愿意嫁到简家去,可是严氏嫌贫爱富不愿意,迫于自己的压力,严氏虽然同意了,可是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还是按照之前的准备的。
其实,严氏还是很会持家的,女儿才满十岁的时候,严氏就给女儿攒嫁妆了。这个时代,一般乡下嫁女儿有个三五两银子的陪嫁就是好的了。城里的姑娘多一些,也不过是八两到十两的样子。之前,严氏心疼女儿,给准备了十五两银子的嫁妆。自己那个时候还很欣赏妻子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呢。
可是,现在能一样吗?那个时候女儿才十岁,自己只是个镖师,现在自己家已经是从七品的官家了,嫁个女儿用十五两,还不把整个德庆城人大牙全都笑掉了?想到这里,吴大山怎么都不肯相信,毕竟严氏还是很爱面子的,为了面子她也不能这样做啊?但是看到女儿婆娑的泪眼,吴大山心里打鼓了,还是去找了严氏,一问之下,严氏居然真的是这么准备的,吴大山愤怒了,大发脾气起来。
早有严氏的丫鬟一看事情不对,去请了老夫人前来。吴母一看儿子媳妇吵架,忙问原因,结果吴大山把事情一说,吴母也气了个仰倒。
吴母严厉的看着严氏,说:“媳妇,你这是准备等大妞出门子的时候整个德庆人都笑话我们家吗?”
严氏有些害怕婆婆,可是这个时候还嘴硬着说:“德庆城里嫁女儿大多是十两银子的陪嫁,我给了十五两银子的,已经是丰厚的了。“
吴母恨声说:“是啊,十五两银子搁在大妞十岁的时候是丰厚的,可是现在呢?现在我们家大山可是都头啊,是七品的官儿啊,你见过官家的女儿出嫁十五两银子的陪嫁吗?就是家里的有头有脸的丫鬟嫁人,主人也得赏个十两八两的吧?难道你觉得我们家大妞连个丫鬟都不如吗?”
严氏撇了一下嘴说:“这个时候记得我们是七品官儿的人家了,当初给大妞定亲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呢?”
这下子吴大山是明白了,说:“好啊,严氏,我是明白了,你就是气愤我当初把大妞许给了简家,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和简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你当初也是同意的,现在我们家富贵了,怎么就能改呢?改了,我们成了什么人了?我看,这个家你不能管了,你都不配做大妞的母亲,你想想,你这样做是打了我的脸,也是打了大妞的脸,你想让大妞以后嫁过去受气吗?大妞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严氏还是气愤愤的,没有半点改过的意思,说:“就因为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才心疼她,想把她嫁到富裕人家里去,现在你是都头了,多少大商户家里都想娶了我们大妞回去做当家奶奶啊?现在倒好,嫁给个穷武夫,我为了她着想,她还不领情,还排揎我,哼,我就不管她了。看她以后到了简家吃了苦,就知道我是为她着想了。“
吴大山听着严氏如此不讲道理,懒得理,就和母亲说:“母亲,我看,这个家还是由您先管着吧。等过几年我给大郎娶了媳妇就交给媳妇管,您看着尽量给大妞把东西置办好点,不能由着严氏这样,这样会害了孩子的。”
严氏气炸了,大喊道:“凭什么不让我管家?这个是我的家,我是主母,你年轻的时候去镖局,一年回不了一次家,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这么多孩子,我容易吗?现在你富贵了,就忘了本,就嫌弃老婆了,就不让我管家了,凭什么?”
吴大山懒得和严氏啰嗦,直接说:“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我就要用拳头让你知道凭什么。”
严氏看看吴大山,也害怕挨打,但是想着从结婚后,吴大山从没打过她一下,就胆气壮了,跳的更狠了:“吴大山,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怎么着,还学会打老婆了,你尽管打啊?”
吴大山头也没回,一拳过去,严氏直接就飞了出去,抛物线一样落到了地上,半天没有说出来话。丫鬟忙去扶着,严氏勉强站起来,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严氏一看血,两眼一翻吓昏过去了。
吴母看着直害怕说:“不好了,大山,你把老婆打死了。”
吴大山冷冷的看了一眼说:“母亲不要怕,我出手有分寸,只是让她知道个厉害,没有打伤她,她这是吓的。一会儿就好了。我扶您去您的上房我们商议一下。”
吴母还是不放心,又过去看看,严氏已经在丫鬟婆子的折腾下,醒了过来,正哭天喊地呢,一听就是中气十足的样子,这才放下心,和儿子去了自己房里。
严氏哭了一阵看没有人理她,又看看地上的血迹,怕吴大山再动手,就害怕起来,索性让丫鬟扶着回了屋里,躺床上开始养病了。
这边吴大山和吴母正在讨论怎么样给大妞办嫁妆。
吴大山说:“唉,母亲家里银子还是有的,严氏持家还算是很好,我刚刚看了一下存到银行里的银子还有三千多两呢,给大妞置办嫁妆很是够的了,除了银子家里库房还有许多绫罗绸缎。”
吴母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们时日太紧了啊,这剩下的还不到二十天的功夫,哪里能赶得及呢?一般我看那些富户家里嫁女儿,嫁妆里有田产,有铺面,有家具,有四季衣服,有首饰头面,还有绸缎,还要有吃的,有玩的,还要有陪嫁的丫鬟,有的还陪嫁管家呢,可是我们的嫁妆里只有绸缎和银子,到时候总不能抬着银子招摇啊。”
吴大山想想也是,说:“唉,都是严氏误事,幸亏我发现的早了,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