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凶的弊端
只是让他们惊惧的是，墨语受的伤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并没有让他失去多少战力，哪怕是宫铭扬的死气，仿佛也对墨语无效，根本没能腐蚀他任何血肉。
“这怎么会？他怎么只受了这么一点伤？”慕容嫣呢喃的说道。
白玉琪他们目光也凝了起来，发觉他们对封王的想的有点太简单了，而且也太低估墨语，对方看上去仿佛比他们所了解的封王存在还要强大很多。
别说是他们，就是鬼黎跟白洛阳都有些愣神，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联合起来密谋下最强一击是这样的结果，让他们没有了在继续比试下去的想法，因为这种情况都不能让对方受到重创，在比试下去也没用。
这不是生死之战，最强一击之后就可以作罢，要不然就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他们虽然罢手，但是躺在地上重伤疲惫的聂浩却不敢放松，因为知道这不是比试，时间还没到，他就不能停下来，要不然墨语真的会杀了他。
“还有十几秒，一定能坚持过去！”聂浩心里自语。
他踉跄着挣扎站起来，带着重伤的身体极速逃向远方， 只要在坚持十几秒就到了十分钟，那个时候才能停下。
只是他的速度终究没有墨语快，咫尺天涯也许要比墨语还没完善的踏云步要高深，但踏云步是墨语创造出来，而咫尺天涯聂浩只是入门，两者根本没法相比。
“聂浩在干嘛，他还跑什么？！”慕容嫣疑惑开口。
其它人也不能理解，就是南宫翎心里也疑惑，只有苏墨明白了过来，死死的盯着墨语的身影，拳头紧握。
‘轰’
聂浩被追上，身影陷入了地面，墨语一脚踏在他手臂上，让聂浩仿佛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更是有一股钻心的痛苦传入脑海，让他几乎要痛苦嘶吼出来。
强大的肉身在墨语面前仿佛脆弱不堪，被他握住的肩膀咯咯作响，体内的骨骼再次碎裂。
“还不行吗？在这样快死亡的时候，你还是没能明悟吗？”墨语呢喃的看着濒临死亡的他。
在聂浩几乎快要陷入昏厥之际，仿佛看到了他淡漠的双眸深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
“你要干嘛！”慕容嫣大叫出声。
他们看到了墨语将聂浩固定在地上之后，伸出了手掌，似乎要给聂浩最后致命一击。
这让所有人都提起心来，哪怕是苏墨都不例外，深深的看着墨语的背影。
而苏梦尧跟苏妍也是如此，她们都没有想到，墨语居然是想杀了聂浩，这让王玉倩都差点哭出来。
然而他们所期望的并没有发生，墨语没有罢手，而是一拳重重的落了下去，让聂浩整个头颅都碎裂。
“这……”
一帮人看着聂浩的尸体，在看向了站起来平静淡漠的墨语，一时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王玉倩苏妍她们哭了出来，而苏梦尧也是紧盯着墨语。
“为什么！”王玉倩哭着看向了身边的南宫翎，抓住他手臂道：“南宫导师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那么强大，明明可以阻止他的啊！”
南宫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墨语。
墨语平静淡漠的站在聂浩尸体面前，看着鲜血在泥土地面慢慢蔓延至他脚底。
“言语毫无意义，但是行动也没能成功，你还是不能领悟，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你走出迷雾！”
道路一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不完，道不尽，只能靠自己去领悟，谁都无法直言相告，因为除了始祖之外，谁都无法真正的尽数领悟道的真谛。
他们的话语，并不能代表‘道’的真谛，用自己的领悟传授别人，只会影响别人，因为每一个生灵都是不一样的。
“你这个凶手，干嘛要杀了聂浩！”苏妍叫喊出声。
白洛阳看了之后沉默，鬼黎张了张嘴，看着墨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看着聂浩的尸体，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夜神墨语。
但是一瞬间，在气氛安静的时候，周围天地发生变化，一切都回到了南宫翎皱眉看向天空的那个场景。
所有人都仿佛做梦一般，身体一怔之后，发现周围一切都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一切回到沉睡之前的状态。
他们大战留下的废墟并不存在，周围的山峰也没有断开，只有在这之前的战斗痕迹才有保存。
而吴启明的手腕也没有骨折，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心神和体力确实是有所消耗。
“幻境！”
慕容嫣明白过来，惊惧的看着墨语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她说不出话，其余明白过来的人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墨语。
之前的术士，天生神力，还有各种天赋领域，现在又一个幻境的体系能力，仿佛无所不能一般。
这么多体系道路同时修行，没有人能够做到，就如同长辈所说的，杂念太多，分心修炼只会贪多嚼不烂，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成就。
但是面前这个人，却将这些都修炼到了这种程度，而且本身更是封王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谁能敌得过他， 谁又能与他抗衡。
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人都产生了一股不可逾越的感觉，这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坎，不知能否迈过去。
聂浩也睁开了眼睛，他确实是有所受伤，但是并没有在幻境里面那么严重，墨语最终还是没有杀他。
因为他死了，聂羽就真的不存在了，哪怕是他的意志和执念都无法留下。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墨语开启幻境之前的伤，还是让他无法忍受，不知要怎样才能好转。
他看向了墨语，想起之前从他淡漠的双眸深处看到的失望，心里有股愧疚感。
“对不起，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是没能达到你的最低期望！”聂浩苦涩的开口。
墨语的性格淡漠一切，但是却对他做出了这么多帮助，传授给了他这么多，而且从不要求任何回报，只是想看到聂羽的身影在他身上重现。
可是他连最低要求都没能达到，想必是谁都会失望，因为抱有期望和希冀之后，都会有失望伴随而来。
而这些更是为了聂浩自己，但他在墨语这么多恩惠帮助下，他却还是没能帮助自己，没能寻找到自己的道路。
这也许是墨语第一次言而无信，第一次说出了话却没有去执行，而是放过了聂浩，只是让他体验了那种感觉，并没有真的杀他。
因为这个，所以聂浩对他道歉，表达自己的愧疚，让他付出了那么多，还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却没能出现他想要的。
一旦有了感情，哪怕知道多种结果，却还是会被调到其情绪。
这就如同墨语，就如同一直沉默看着他们的苏墨，明知道很有可能只是墨语能力制造出来的幻境，但是之前却还是有所紧张。
“你无需跟我道歉，因为你不欠我什么。”墨语平静的开口：“你不是做不到，只是现在还达不到，也许是我没有那个能力！”
只不过他越是这样说，聂浩更感到愧疚，最后更是有种深深的羞愧。
除了修为上之外，墨语都不差一边的南宫翎，若是他都没有那个能力，一边的南宫翎怕是都会羞耻。
“走吧！”
南宫翎开口：“你们两个有话可以以后说，考核很快就要开始，准备一下吧！”
说完带头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过太明显的情绪，也让人知道了之前他对一切为什么都不出手阻止。
在一开始，南宫翎就察觉到了幻境的出现，所以对一切发生的事都没有插手。
一帮人看了看墨语，又看了看聂浩，知道他们两个有话要谈，也就没有自找没趣，转身跟着南宫翎离开。
而鬼黎看到这一切之后才松口气，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他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
他们离开之后墨语也没有说话，因为他说了太多太多，让原本就不喜言辞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聂浩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个玉瓶，这是当初聂族给他的东西，里面是真正的圣药液，是聂浩一直以来的救命之物。
然而以往的救命之物，现在却这般消耗，两根手指大的小半瓶圣药液都被用完，才让聂浩的伤势好转。
若是以前的话，这些圣药液只需要几滴，就能让他伤势恢复。
圣药有活死人、肉白骨一说，而且是真正的有这样的功效。
可是‘凶’形态受到的致命伤，却需要太多这样的东西才能好转，不然的话依靠自身很难复原。
治愈速度聂浩现在增加了几倍，但是受伤承受的也增加。
按照墨语所说 ，‘凶’虽然牺牲‘魂’提高了一切自身领域，但是失去了魂的他们，也失去了一个循环的轮回。
身蕴魂、魂养身！
不管受到了什么伤，在这样的循环下，耗费长时间都能恢复。
可是‘凶’失去了这样的循环，肉身外伤能迅速几倍恢复，但伤到根本之后，恢复所需要的时间将会延长数倍。
‘凶’的形态越往后，这一现象越明显，给了强大的领域的同时，也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弊端，更是在失去魂之后才有了以上的强大基础领域。
然而墨语却告诉他，一旦踏入进来，就没法在回头，因为魂没了就是没了，已经孕育不出来了。
外界来的魂，也是别人的，一旦让他们进入身体，若被占领的话，将会成为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