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和收单代理都已经下班了，明天才能调。”
“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可以自由发挥？”
“难道不是吗？”
任贤冷哼道，“你不也在自由发挥吗？每次遇见这个唐栋，你要么让我删了结果，要么就让我改成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做，但在我知道之前，我不可能替他负责，这也是你教我的，所有的事情，要自己调查，不能轻信别人……”
他的声音略一停顿，才接着说道，“哪怕是你。”
宋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出的哈气，幽长的飘向空中，直至散尽。
许久，才缓缓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是，从他一出警队，我就一直跟着。”
“不。”
宋佳冷冷的否决了他的说辞，“你是故意跟着他，还故意被他发现你在跟踪，你知道他性格冲动，甚至有点贱兮兮的，所以知道这样一定会激他做出些什么事情，然后你就势直接动手，然后再把我找来，想让我把你撤出和他有关的案子，也为了避免一旦未来有什么违规的事情出现，你也不需要替我背锅，对吧。”
“我……”
“侦查虽然不是你的特长，但如果真的连一个三流的小报记者都能把你逮出来，你不如打申请调内勤。”
“我、我是故意的。”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已经完全被揭穿，任贤也就索性坦白。
宋佳长叹道，“我需要你的办案能力，你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能跳出定式，能在困境里找到不一样的方法解决问题……”
“但是，我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对吧？”
任贤重复着宋佳的话，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宋佳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你赶回内勤的，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你不会再经手唐栋的事情了，不需要担心以后替我背黑锅。”
说罢，宋佳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至少我不会知道是跟他有关的案子了，对吧？”
宋佳转头笑了笑，并未回答任贤的问题，“尽快把那些账户资料给我，尤其是重复出现的名字。”
“你要找他手下还有多少类似于孟健的分销商，以及上面可能有的上级代理对吧？”
“聪明，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来办这个事情。”
宋佳摆摆手，驾车离开。
话分两头，唐栋这会儿也已经到了家门口，身上充斥着浓厚的烟熏火燎的气味，来自于他小摩托上挂着的一大包烧烤。
有了烧烤，啤酒自然也是不可或缺。
他正从小摩托上往下搬呢，一个诧异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你不是说要做睡眠监测吗？这都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你又吃烧烤又喝酒的，就算做监测，结果也完全没有价值！”
安雅一脸愠色，这大晚上的，拎着厚重的医疗包，兴冲冲的赶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但唐栋依旧嬉皮笑脸的，“你要这么说，那就狭隘了啊，我跟你说，这个监测可精彩了，来来来，搭把手。”
说着便让安雅帮他拿点，让他腾出手来开门。
尽管不爽，但本着来都来了的传统美德，安雅还是伸手接过了一包东西，当然，经历了上次的信任风波，两人的医患关系，也亟待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