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打定主意,便带着张翠山和杨过去往西域,去找那金刚门的麻烦,要从他们手中夺取黑玉断续膏。
而要是他们不给……都说了是夺取了,还用问吗?
毕竟武当派再怎么光明正大,也是个武林门派,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不好说。
这老中青三人收拾了一番便启程,走了月余,便已到达西域。只是那火工头陀创立金刚门之后并不在江湖上多行走,因此即使是张三丰等人多方探察,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他们下落。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祖孙三人在西域盘桓了三月有余,又找了本就在西域开宗立派的昆仑派做帮手,还真被他们发觉了金刚门的下落,当即便一路追寻而去。
那金刚门中人并不多,其中武功好的倒是有些,但在张三丰面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被他一一制服。索要黑玉断续膏倒是有,只是询问当初谋害俞岱岩之事,这些人却都不知。
“老道爷,容禀。我们金刚门说是门派,不如说是个学武的大学堂,那些学成了武功的弟子,便都跑去外面,或直接落草打家劫舍,或为巨商大贾各国官员的手下,对他们下落,我们实在不知。”
金刚门中一个武功当下最好的和尚鼻青脸肿地答道,火工头陀虽然当初武功不错,又偷了大量武林秘籍去,但在教学传承方面却是平平。
他偷来的那些武功多是外功,内功心法却是平平,拿到江湖上刚猛有余,碰到真正的内家高手,若是内力不足,反而会为其所制。
而他们金刚门这么多年来,倒是也出了一个外功内功都不错的家伙,据说这家伙天生神力,由外而内地练出一身深厚的内功来,可以算是比火工头陀还要强上几分。
这个人法名刚猛,学成出师之后据说是投奔到了蒙古的汝阳王门下,后来还来金刚门中找了几个师弟一起去。
校招了属于是。
听到蒙古汝阳王这条消息时,张三丰等人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抓住的玄冥二老,那两个家伙也是给汝阳王效力的。
只是他们打探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倒还能说得过去,却又为什么会对俞岱岩下毒手呢?
“这还不简单,蒙古朝廷最恨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不服管教又身怀武功,你四伯之前便杀了几个作恶的知府,朝廷们拿咱们也没办法,便想方设法,收买那些贪图功名利禄的武林中人残害武林中人。”张三丰冷哼道。
“而且他们找了好几个金刚门的手下,必然是看中了他们武功与少林派本是同出一源,若是在江湖上作下案来,有那些不能查察实情的,便会将这些罪责全都推到少林寺头上……唉,我们当初也是一样啊。”
“太师傅,我们去找那个什么汝阳王,把他杀了,为武林中人除去这一个大害。”杨过道。
张三丰想了想,道:“若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杀也就杀了,但这汝阳王却是蒙古朝廷中人,杀了他一个,说不定便有第二、第三个汝阳王。只要蒙古鞑子还在一天,他们看不惯江湖中人的作风也就有一天。”
“我们这些武林中人,虽然修炼得一身武功,却也没办法掺合进这种改朝换代的大事中,只求尽心尽力,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好,便可问心无愧了。”
“前代郭靖郭大侠独守襄阳,神雕大侠杨过虽击杀了蒙古大汗蒙哥,暂缓了蒙古军队攻势。然而宋廷积弱,元廷威力又势不可挡,纵然有一身武功,也无力回天了。”
杨过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单纯靠武功杀人大概是做不来事的。
黑玉断续膏到手,又查清了俞岱岩受伤真凶,祖孙三代的内心多少放松了些,拜别了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与班淑娴,便准备启程回武当去了。
几人刚刚离了昆仑派,还在山上,没走半个时辰。张三丰因徒儿残疾有救,不由得心情舒畅,见那昆仑山上峰峦奇绝,云卷云舒,心有所悟,便放声长啸起来。
只是当张三丰啸完,几人再走时,却忽然遇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猿拦住了去路。
“太师傅,好大的一只白猿!”杨过甚少见到这种动物,不由得大奇。
“看这白猿通体毛发洁白,而且行为举止似有灵性,应该是已经年岁颇大了。”张三丰点了点头,却忽然觉得这只白猿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太师傅,它肚子那里好像不太对劲。”杨过指向那只白猿。
张三丰定睛一看,果然发现那只白猿腹部有一块肿大腐烂处,想是有什么疾病或者受了伤。
张三丰见那白猿容貌甚是眼熟,又十分可怜,神色间似乎有向三人寻求帮助之意,便起了恻隐之心,道:“翠山,无忌,我们便先耽搁片刻,给这白猿治治伤好了。”
张翠山和杨过自然无异议,张三丰便俯身将身子放低,招呼那白猿过来。白猿似乎果有灵性,慢慢凑近,张三丰粗通医理,便将手抵在它腹部,检查了起来。
“咦?这白猿腹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张三丰取出一把小刀,用酒浇洗了,将那白猿腹部剖开,果然看见里面有一个油布包,此时他却没什么工夫看,而是将白猿腹部烂肉刮去,又敷上金疮药。
此时,张三丰才来得及看看那油布包。
“这……这!!”
他慢慢将油布包打开,里面竟然是四本线装书,只是看到封皮时,张三丰便忍不住惊叫出声,手脚微微颤抖。
张翠山大奇,他从未见自己师父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即使是自己时隔十年回归,张三丰也是喜悦多过激动。
“师父,这书是……”
“原来是你,七八十年前,我便见过你。现在你是认出我了吗?当时我们还在华山呢……”
张三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那只白猿的头顶,目光似乎去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本书,便是我师觉远一直寻找的经书,从少林寺中丢失的《九阳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