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的早朝……您休息一天?”德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去。?
“不。”上朝堂,行封赏,议国事,仿佛和从前一样。
阖业硕每天处理完基本的政事后,就直接去颐心斋,也没传任何妃嫔侍寝。在颐心斋里,他每天读书,批没看完的折子。还有,他会去花园里自言自语。看书的时候,他常走神。只是,他再没去婧云宫。
阖业硕也没想起赫靖羽伦。羽伦也就那么还在牢里关着。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没人敢提起赫靖羽伦,也没人敢放了他。只是翰琼去狱中探望过他几次。
“你可有冤情,要本座代为转达?”翰琼切切问去,威严做给人看,关心自不必多说。
“没有。皆为罪臣所为,与他人无关。”羽伦缓缓道,目光幽静,不带一丝悲喜。
“好。你的话,本座自当带到。”只惊讶了片刻,翰琼便是不觉着奇怪了——他就是这个性子,息事宁人,隐忍无话。
话确实带到了。浣彤从悦儿口中听得了这字字句句。
“是我害了他。”浣彤翻过身去,双目紧闭,长泪滑落——你总是这样,水一般柔和平静,任他苦果是谁种的,自己吞了便是。
阖业硕派了李嬷嬷来照顾浣彤。茶点汤药、衣帕被褥,李嬷嬷管得事事体贴、面面俱到。
她与阖业硕之间,提的都是浣彤的长长短短,“她每天一声不响地躺着,拉上所有的帘子,也不见光。是那天伤得太深了,恢复得太难。她本就伤了身子,又和你言语了半天,身体消耗太多了。你不该那时对她嘶吼。她再有错,你也该等她身子好的时候再罚她。”
“朕不是请您去照顾她了吗?您还偏袒她……”阖业硕似委屈地撇撇嘴,便去了宜心斋后院,那凄凉孤苦的背影,惹得李嬷嬷说不出地心疼。
这些天,于浣彤而言,着实度日如年。虽是歇斯底里地哭过,可涕泪沾满枕边过后,她便是得静下心来想法子。
身体在一天天地恢复,心却一天天地焦急更甚从前。她曾以为,留着皇嗣,阖业硕要羽伦死。可如今没了皇嗣,阖业硕怕还是要羽伦死。这可如何是好?
她想见到羽伦,迫切地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她更想见到阖业硕。
盼啊盼啊,阖业硕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猜测,阖业硕怕是不会再来了。这不是她曾经最希望的吗?
没错。可如今羽伦的命握在阖业硕手上,她就不这么想了。她琢磨着,得想个办法见到他才行。